我是绝对不会买什么保险,也不会揭穿他,反倒是想要看看他的下场。
我转身回房间了。
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去医院把石膏拆了,希望到时候骨头长得不错,这样我也可以去工作了。
要不然,真的挺无聊的。
到了下午左右,湛学鹤又来了,这一次他来问我,为什么不回他消息。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把他拉黑了,根本就接收不到他的消息。
我笑了两下,找了一个借口,“我刚才有点事情没来得及,我现在就回你。”
“我人都来到你面前了,你还回什么?这样吧,你把手机拿来,我直接帮你搞定,这样你也不用麻烦了。”
我一听,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帮我搞的话,我的钱,肯定全部被盗走。
我现在已经有几十万的存款了。
一定要多加小心一点。
“不必了,等一会儿你在网上教我吧,我现在还有点事儿。”
“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湛学鹤说着,还附带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我也可以在旁边帮你忙,你现在手骨折了,不太方便,我帮你的话会更快一点。”
我爸妈在厨房做饭,看见湛学鹤来了,客气地打了一个招呼,让他留下来吃个饭。
湛学鹤直点头答应了,旋即目光一直盯着我,仿佛在说,你今天逃不掉了。
我也紧张得冒冷汗,绞尽脑汁的找借口,不管如何,必须要把他打发了。
他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湛学鹤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琴琴,你在犹豫什么?”
我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在我的眼中,他的笑容,格外的可怕,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立马看过去,是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还是湛宴打来的。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湛学鹤的表情变得很不满,便在旁边等着。
电话里,湛宴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并没有以往的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猜他估计还在生气。
他问我是不是回去了。
我嗯了一声。
他又说:“你还有一些东西落下了,你还要吗?”
东西落下了?
我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可要可不要。
但是眼下,这正是一个绝佳摆脱湛学鹤的好机会,我当机立断,说:“要!!小叔,我现在就立马过去拿!”
“我开车送过来给你吧。”
“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正好想念小猫了,去看看。”
湛宴又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之后,我长长松口气,转头看向湛学鹤。
他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我看了一眼,他在给申含秋发消息:【钱一到手,我立马就给你买包。】
我暗中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果然是惦记着我的那一点钱!!
湛学鹤把消息发送过去,抬头看了一下我,同时还把手机屏幕关掉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的说:“小叔给我打电话,说我有东西落在他家了,我现在先过去拿。”
“那保险的事情.....”
“改天再说吧。”
我一边说,一边迅速去玄关门换鞋子,披上外衣,表现的非常匆忙。
不得不说,湛宴的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
每一次,都是湛宴无形中帮了我。
我一定要好好抱住他的大腿!!
湛学鹤欲言又止,想阻拦,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冷得像冰霜。
我妈发现我要出门,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琴琴,都要吃饭了,你还要去哪了??”
“我去一趟小叔家里,我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我会尽快回来,你们吃饭不要等我,给我留一些菜就行。”
“就不能明天再去吗?”
闻言,湛学鹤也看向了我,“对啊,明天再去吧!!现在天都快黑了。”
我要是明天去,湛学鹤会放过我??
他都已经计划着用我的钱去给申含秋买包了,我怎么能如他所愿呢?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和小叔说好了,明天小叔还要上班,也没有时间,趁着现在他在家,我跑一趟吧。”
说完,我迅速打开门,本来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但是发现湛学鹤还留着,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我担心他会忽悠我爸妈,于是对他说:“你先回去吧。”
湛学鹤挠挠头,“我想留下来吃个饭......”
还想吃饭?
一肚子坏水,还想吃我家的饭?
我抿着嘴角,笑得很冷,抬头看我妈,“妈,买保险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们不要先办了,知不知道?!”
我妈点头,笑得却很宠溺,“知道了,你已经说很多遍了.”
这下子,湛学鹤绷不住了,心烦地扫了我一眼。
他也明白,自己留下来吃饭的话,也忽悠不了我爸妈,所以他也只能找了一个借口,悻悻跟我一起离开。
下楼的时候,我才深深明白,湛学鹤这次回来,装什么大孝子,又和我道歉,还每天这么勤快,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并且对他放下了警惕心,这样他就可以把所有的钱骗走。
按照湛学鹤的脑子,应该想不出这个办法,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去到湛宴家,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就连走廊都变得幽暗。
湛宴打开门,房间里的光立马倾泻出来,他斜靠在门边,刚下班回来,领带还没有解开,但身上的肌肉,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壁垒分明。
我仰着头,“小叔,我什么东西落下了??”
“是一本画册,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你而言重不重要。”
画册??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是云修齐送给我的!!
我特地放在了抽屉里,就怕弄丢了,因为这是云修齐送给我的珍贵礼物,而且,是他花费四年的时间画的,我当然要好好的珍藏。
我点了点头,“它在哪里?这个东西,就我挺重要的。”
闻言,湛宴挑眉,脸色沉了下来,隐匿在阴影之中的双眸,就如同深潭,他又反复确认了一下,“对你很重要??”
“是啊。”
他苦笑,“是云修齐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