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愿知和邓懿来到警局报案。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们正在睡觉,突然有四个人影趴在窗户上,其中一个人还拿着手机对着我们偷拍!”
警员询问道:“你对偷拍者的相貌和衣着有印象吗?或者有什么能够辨别他们身份的特征?”
“太黑了,我没看清他们的脸,但他们都染着头发,打扮也是非主流,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混混,其中一个戴着棒球帽。”
“还有其它的细节吗?你说的这些让我们很难去辨别嫌犯。”
“没……没了,我当时一心只想抓住他们,并没有去刻意的关注他们。”
警局值班的两名警员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邓懿焦急的问道:“真的没有办法抓到他们吗?”
其中一位警员干咳一声,对另一位警员说道:“小李,我肚子疼,先去下卫生间,这案子由你来负责。”
李警员只能无奈的对她们说道:
“抱歉,由于你们对案件提供的线索和细节太少,我们只能尽力的去帮你们排查请在这里登记一下,然后回去等消息就行。”
白愿知填完表格,失落地走出警局。
“小懿姐,这哪里是闹鬼啊?分明是可恶的变态偷拍狂!现在怕的不是鬼,而是这群该死的家伙,如果警察抓不到他们,你只能搬家了,谁也不知道这群变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邓懿撇撇嘴,叹气道:“真是的,我也要有钱才能搬家啊!啊——我要疯了!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鬼,而不是可恶的变态偷拍狂!”
两人走在小巷中,坏掉的路灯不的闪烁,天空突然的电闪雷鸣,周围的气氛有一股难言的阴森感。
就在这时,一滴黏稠的液体滴落在邓懿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擦拭,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这雨水似乎异常黏稠。
“喂,愿知,我们赶紧回家吧,马上就要下雨了!刚才有雨水滴在我脸上,但是黏稠稠的……”
白愿知好奇地凑近邓懿的脸庞查看。借着闪电划破天际的短暂光芒,她猛地发现,邓懿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宛如一张恐怖的面具。白愿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小懿姐,你……你的脸!”白愿知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邓懿闻言,连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却越摸越黏腻。她惊慌地拿出镜子,看到镜中渗人的那张脸,惊恐的尖叫起来。
两个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闪电正好闪过,一个头戴棒球帽的青年被吊在她们头顶不远处,他的身体在半空中一摇一晃,双眼紧闭,脸色青紫,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一幕,让两人吓的魂飞魄散,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尖叫声在小巷中回荡。
回过神来的白愿知看着上吊的青年很是熟悉。
“喔!他就是我追的那个变态偷拍狂!”
白愿知脑海像是被雷炸了一样,耳边响起耳鸣声,整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又回想起追逐他们的那一幕,这个人和她四目相对过。
脑海里又回想起李辛夷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周遭那些令你讨厌,或希望就此消失的人会死。
鬼寄生在你身上,它会满足你一切的欲望。”
白愿知攥紧拳头,她内心的防线开始逐渐崩溃,甚至以为他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明明不久前还是鲜活的生命,生龙活虎,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愿知……我……我们该怎么办?”
“报警!”
邓懿拿出手机报了警,警察很快赶来,封锁了现场。
“你们当时在警局报完案正要回家吗?那是几点左右?”警员在一旁询问邓懿具体的案发过程。
白愿知一直盯着青年的尸体,直至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她这时发现,尸体的右手微张,就像是用手机拍照的姿势。
可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遗落的手机,她和邓懿发现死者时,现场没有第三者出现过,而死者当时手里空空如也。经过警察仔细的搜查,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
“你被恶鬼附身了!
你被恶鬼附身了!
你被恶鬼附身了……”
白愿知脑海里不断响起李辛夷对她说的这句话。
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自言自语道: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没有!一切都是假的!”
可她脑海里依旧不断的响起别人对她说的话。
李文春:“他死了!诈骗犯死了!”
李辛夷:“寄生在你身上的鬼不一样,那是非常危险的鬼!”
白希山:“鬼,是确实存在的。”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而至。白愿知孤零零地蹲在泥泞的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压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分不清哪是悲伤的泪,哪是天空的泪。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任由自己被大雨淋湿,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痛楚。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那心中的痛,如此清晰,如此刻骨铭心。她失魂落魄地在雨中发呆,任由雷电的轰鸣和雨点的捶打,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份无法言喻的哀伤。
雨,越下越大,像是要将这一切都冲刷干净。而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成了一座雨中的雕像。
邓懿从警员那里借来一件雨衣,她温柔的披在白愿知身上,把她抱在怀中默默的安慰。
她在医院见惯生死,习以为常。她以为白愿知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尸体,精神暂时受到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