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愿知给两位警员上完茶水,李文春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你们认得这个人吗?”
栀子一眼就认了出来,气愤地指着照片说:
“这个人……他是那个该死的诈骗犯!”
“对,是那个令人倒胃的臭虫,这小子……不,他怎么了?”
白愿知焦急地询问,毕竟这个人关系着她的钱能不能拿回来。
“我看新闻他被放了出来,是不是死性不改,又欺骗了别人?”栀子也很紧张的问道。
李文春一直盯着白愿知,那眼神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
洪恩熙严肃的说道:
“他死了!”
“什么?他死了?!”
白愿知惊讶的问道。
栀子在一旁补充道:
“他不是被无罪释放了吗?”
李文春打开笔记本,询问白愿知:
“白先生,1月2日,也就是今天,晚上7点到8点之间,你人在哪里?”
白愿知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当时在网吧睡觉,又好像自己在外面游荡。
“我……我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啊!”
栀子急忙回答道:
“愿知一直在外面工作,我9点给愿知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在网吧睡觉,5点去的网吧,一直在里面待到9点才回家。”
李文春和洪恩熙面面相觑,像是在用眼神进行交流。
白愿知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你们是在怀疑我吗?”
洪恩熙刚要说话,李文春立即打断她。
“没什么,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因为死者生前跟你们有经济纠纷,谢谢你们的协助!”
洪恩熙也明白了李文春的用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栀子想要问个明白,两人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卧室,白愿知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一些奇怪的画面,她好像见过诈骗犯,可那明明是在梦中。
“周遭那些令你讨厌,或希望就此消失的人会死。
据说鬼会通过满足一个人的欲望来壮大自己。
你把镜子放在身旁,好好照照镜子吧,你会看到不寻常的自己。”
想起李辛夷对她说的话,急忙拿起桌上的镜子,神色凝重的照了起来。
突然,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慌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哎呀!完了!我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黑眼圈也越来越重!好丑啊!可恶,最近实在是太劳累了,真怕自己会猝死!
如果自己身上真的有鬼,那一定是劳累鬼!”
白愿知把镜子扔在一旁,拿起面膜敷在脸上。
香港市局警察厅。
重案搜查组。
洪恩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说:
“我调查了白愿知家附近的所有监控,与其描述相符,监控有拍到她晚上9点回家,大约呆了半个小时又出了门,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来。
网吧的监控也查了,也如她说的一样,5点进了网吧,一直到9点离开,全程没有离开座位。
我认为死者是单纯的自杀,谋杀根本就不合理!
白愿知体格瘦弱,而死者多年混迹黑帮,有丰富的格斗经验,曾打过地下黑拳。
白愿知怎么可能独自杀害死者,再伪装成自杀?”
李文春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死者一定跟白愿知有着某种关联。
他一遍又一遍翻着录像,坚持相信案件有遗漏的地方。
两人争吵半天,谁都不服谁,最后两人只能进行一次模拟推演,根据已知的线索来还原死者的行动轨迹。
死者7点30分,独自来到银行,在多台取款机中取钱,在监控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死者举止异常,神色慌张,脸上全是惊恐。
从这方面可以推断出,死者有受人胁迫的可能,而且可以肯定,胁迫他的人就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监视他。
7点50分,死者带着一包现金来到金鼎大厦的天台,他像是发疯一样,在天台上把钱全部撒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死者动作极其僵硬,一举一动像是被人操控。
8点,死者在天台上吊自杀。
其中有几点可疑之处,一个视钱如命的诈骗犯,把自己名下的存款全部取出,又把几十万美元撒在街上,然后毫无征兆的自杀。
他已经被无罪释放,明明可以拿着这些钱去享受人生,为什么要去自杀呢?
两人把案件完整的推演一遍后,李文春说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洪恩熙反驳道:
“我们不能因为觉得奇怪就去怀疑别人,而是要靠证据来调查案件!”
“那指纹呢?死者的信用卡和背包,还有他自杀的天台上,全都布满了白愿知的指纹,而且……”
李文春从一旁的档案袋中拿出死者的验尸报告。
“你看这个,死者的双手手腕为什么会有淤青?就像在他死之前,有人紧紧地捆绑住他的双手一样!”
李文春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抓住洪恩熙的手腕。
“喂!师傅,很痛的啊!”
李文春见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松手道歉。
“师傅,上面已经把这起案件认定为自杀案,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是谋杀呢?我听师兄们说,你手里有一大把未完结的疑案。”
李文春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当了三十年的刑警,明年就要退休了,而洪恩熙才二十岁,刚加入刑警队。
“恩熙,你知不知道我第一个办的是什么案子?”
洪恩熙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案子?”
李文春刚要开口,可又陷入沉思,他没有告诉洪恩熙当年的事情,而是提出进一步追查眼前的案件,坚决不同意以自杀案定档。
他还是不太放心,如果是谋杀案,那凶手一定会再次作案,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死去。
洪恩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
“喂,师傅,时间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李文春没有理会她,一言不发的走了。
“可恶,我为什么会当他的徒弟!”
本来能定为自杀案定档的案件,他非要记录成疑案,这样一来,明年的新人考核就要完蛋,越想越气,直接把文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