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瞳孔……我们沈家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眼色的眼睛。”
三日后，沈家上下都休整的差不多了，便纷纷聚集在了沈双的房间，查看着他眼神的异变。
这期间询问过沈奶奶，但她却只留下了一句话：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如果能自己查清楚原因我也管不着，但我绝对不能说。”
三日来，整个白石镇上上下下的人心都非常不安定。
如果说水煞丑陋的面容是让白石镇居民们怀疑河神真实性的导火索，那水煞将李巫婆当作食物吃掉，则是让白石镇居民对河神这一概念彻底崩塌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是水煞，对于白石镇的居民们也不过是河神的美好形象破灭了而已，河神依旧是河神。
但水煞在所有人的眼前吃掉了李巫婆，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它只是一个吃人的怪物，无论是少女还是老妪，只要是人它都吃，只是每年人们凑巧献祭的是少女罢了，而它吃饱了，就不吃了。
“这世上根本没有河神！”
“都是欺骗我们的幌子罢了……”
“我怀疑过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但却忠贞不渝地相信河神的存在，没想到……孩子真不是我的，河神也不是真的……”
几日来，白石镇的居民们一直说着这样的言论。
家里有河神像的，甚至还会直接扔在大街上，放眼望去全是碎砖砾瓦。
沈双每天坐在屋顶上，听着类似于这种的话每天灌入自己的耳中，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居民们解释……河神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他们一直把水煞当成了河神罢了，河神一直都是河神，只是人们一厢情愿被水煞的谎言欺骗罢了。
因为这种荒谬的理论而否认了河神的存在，实在是……荒谬绝伦。
不仅是那些居民们，就连沈家人，也暗地里开始说什么河神不存在之类的言论。
如今一群人围在沈双面前，争先恐后地观察着他的眼睛，别说是国人了，就算是那洋人，就算有金色的瞳孔，也跟沈双的截然不同。
他的金黄色不带有任何污渍，纯地可怕，瞳孔间还穿插着火红色，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是一双人可以长出来的眼睛。
而且最令人不能接受的就是，丁玲曾拿玉刀杀死过的沈双，现在却活生生的坐在这里应付着他们的各种询问，实在超脱人们的认知。
“你们说……沈双会不会就是河神？”
沈喜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问题，让现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伯明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呵斥道：
“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呢？”
吃痛的沈喜捂着额头，委屈道：
“丁玲都把刀刺进他的心脏了，正常人谁能活？再看看他，疤都没留一个，还有那眼睛，还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么？”
确实……除非沈双是超出大家认知的生命……
话音刚落，手臂绑着绷带的沈伯伦急忙道：
“你这孩子竟会编，沈双是我的种，我要能生个神出来，我还不得是那神父了……我用得着，吃这种皮肉苦吗？”
他说着，眼神定格在了自己骨折的胳膊上。
一番说笑的话，惹得在场者哈哈大笑，也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一直默默不讲话的沈双也算是松了口气。
年对他说过，除夕夜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会引来邵家人的杀身之祸。
没错，那天晚上，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包括当晚年为何会遭到邵家人的袭击，都跟潜伏在沈家的这个人有关系。
年要沈双配合自己，将潜伏在沈家的邵家人找出来，但前提是不能打草惊蛇，沈双唯一得到的指令就是，除夕夜的事情不能说给任何人，没错是任何人，他只能相信自己。
但人群中似乎有人在推波助澜，似乎要将话题重新扯到沈双身上。
这个人，应该就是邵家人了吧……
听出话锋正被人无意间操控着，沈双正想确定源头，沈伯俊的声音却从屋外传来：
“各位，巡捕房的人来了！”
巡捕房？
听到这三个字，沈双眉头一皱，前几日自己刚刚把巡捕房炸的底朝天，来找自己麻烦是不可避免的。
本想着休整些日子再想办法对付他们，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很快，沈伯俊也来到了沈双的屋子，不大的空间挤了这么多人，让沈双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别急，老三，慢慢说！”
沈伯明看他满头大汗，急忙递了一个凳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