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烈云,真的转身去推自行车了。
田盼儿着急地喊道:“我们又不是不赔你们钱?怎么非要去报公安?”
“四十块钱,跟瑾璇的抚养权,都是我们的!”
白露再也憋不住了,冲出来,把手指戳到田盼儿的脑门上:“我告诉你!这两样少一样!都不行!”
她扭过脸,凶巴巴地冲着白林喊道:“要是不签!你就去蹲笆篱子吧!反正孩子还是我们养着!”
秦烈云已经踢开自行车的脚撑,大长腿一跨,脚蹬子一踩,立马就能窜出去。
看着白家人玩真的,田盼儿终究是怂了。
“哎哎哎!别别别啊!”她服软道:“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白林看着田盼儿,脑子有些凌乱,想了想,到底还是在断亲证明上签了字。
一式三份。
田盼儿拿到这断亲证明,心里头没什么感觉,只是眼珠子一转,她又想作妖。
“那个、那个我们家里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宽限两天?”
众所周知,欠款这个东西,那就不能宽限。
一旦开了这个头,后续就是你想要回来,都要不回来。
白豪心里也明白。
更何况,田盼儿那点小心思,在他的眼里,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对着秦烈云挥挥手:“烈云!去报公安!”
“得嘞!”
秦烈云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把搅屎棍这几个字儿,诠释得那叫一个到位。
白豪意识到秦烈云答话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下意识的就寻找秦烈云的身影,一扭头,发现秦烈云已经蹬着车,到了大门口。
“爹啊,你们回头要是不在我这里了,记着把我屋门关了再走昂!”
“不是!等等!”田盼儿彻底屈服了:“有钱!我们有钱!”
她费劲巴拉这抠搜点,那摸一点,辛辛苦苦的才攒了二百块钱。
这一下,就抽空一大半。
要是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十分钟!”白豪说了最后通牒:“十分钟!一分钱都不能少!要是少了,直接报公安!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真把我们当软柿子捏了?”
田盼儿不敢再作妖了,催促着白林回家拿钱。
看着白林离开了,她这才摸着头,讪讪地道:“可是我、我这里也受伤了,秦烈云他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她捂着脑袋强调道:“这是秦烈云家的鸟给我抓的。
反正,要么赔钱,要么把鸟杀了给我吃肉!给我补补身子!”
一直盘旋在空中的鹰一,嘹亮地啼叫一声。
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
吃鸟肉?吃你老母!
它速度快,再加上秦烈云离田盼儿也远。
等他发现鹰一有攻击意图的时候,秦烈云只能遗憾地耸肩摊手表示。
赶不上了,他也无能为力了。
事实证明,在生死面前,人类的爆发力,还是很牛波一的。
鹰一势大力沉的攻击,愣是被田盼儿给躲过去了。
但也没完全躲过去,躲开一大半。
随着一声尖叫响起,田盼儿的侧脸,被抓出来一道巴掌长的血痕。
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
秦烈云咧嘴一笑:“嘿嘿,这确实是畜生,也听不懂人话。
但是这玩意儿吧,它也不是我养的啊。”
是的,秦烈云直接不承认,鹰一是他养的了。
田盼儿捂着脸,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来,她疼得两眼发黑。
用另一只手指着他哆哆嗦嗦的道:“你、你......”
“你啥啊你?”秦烈云推着自行车,悠哉悠哉的道:“反正,我觉着你就是自己个嘴巴贱,是你自己个找茬的。”
说罢,他似乎是故意拱火道:“大家伙给我评评理,不管是谁说,吃鸟肉啥的,谁听了心里头能得劲儿啊?”
“啊?”围观的人群很懵逼:“不是,这是鸟啊,它又不是人。”
“鸟咋了?”
倒是有人发出了不同意见:“万物皆有灵,狗都通人性呢,鸟能听懂人话,鸟通人性,这也不奇怪啊?”
“对对对!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在隔壁大队。乖乖,人家家里养的那小鸟是真的通人性,什么话都听得懂。
哈哈哈,那鸟又懒又馋,脾气还老大了。
不让人家说它的不好,要是那两口子想说她,还得在背地里偷摸地讲。”
”就是,鸟挺好的......
对于这件事儿,围观的大家伙各抒己见,秦烈云则是准备把无赖进行到底。
不管你也不问你。
你就算是把嘴巴说穿,舌头说烂,反正呐,谁干的你找谁去!
白林回家取了钱,匆匆赶回来。
看见田盼儿脸上的伤,顿时就勃然大怒。
可等他知道了前因后果,这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钱给了白豪,硬生生地扯着田盼儿回家了。
事情,告一段落,白豪别开脸,悄悄地擦掉了眼角的泪花。
都是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不疼呢?
可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让人失望,太让人伤心......
“嘿嘿嘿!”秦烈云贱嗖嗖地凑过去,仗着自己个头大,凑过去歪着头看:“哟,真哭了?”
白豪脸一黑,这小鳖犊子是真烦银呐!
他虎着脸,瞪着眼睛怒骂道:“哭什么?你真烦人!你烦人,你养的鸟也烦人!”
这会儿站在房檐上的鹰一,歪着头看了看白豪。
人,我听到了昂!
可是这个攻击力约等于没有的人,和自己老大的关系很好。
鹰一就算是气个半死,也不敢伸爪子抓他一下。
振翅飞上空中,鹰一越想越生气。
俯冲而下,落在地上,一蹦一跳地跑到了白豪的面前。
鸟嘴一张一合的,叽叽喳喳地嘎嘎乱叫。
白豪一脸懵逼,他挠挠头很是疑惑,这鸟干啥呢?
秦烈云憋着笑:“爹,它这是在骂你呢。”
白豪一愣,而后惊喜地搓搓手,他很眼馋的道:“它还真的能听懂人话啊?”
“能啊!”秦烈云看着鹰一的神情,摸着下巴笑道:“它现在,骂得还挺脏的。”
白豪神态自然,甚至是有了些生死看淡的疯癫感。
他摆摆手,无所谓的:“没事,反正我听不懂鸟语。
倒是我骂的,额~你确定它能听懂?”
“能!”秦烈云笃定地点点头。
白豪背着手,蹲下研究了一会儿白大,而后摇摇头点评着:“嗯,长得也丑,叫得也很难听。”
说完就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