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云的小院子,现在非常的热闹。
白家兄妹二人,正在你追我逃地打打闹闹。
白勤边跑边喊,他中气十足的:“不是,露露啊,我就纳闷了。
我跟梦晴我俩都愿意,你怎么还不愿意上了?”
“我肯定不愿意啊!”白露崩溃地大喊:“这是我的好姐妹,你怎么这么畜生啊!”
“这多好啊?”白勤哈哈一笑:“从小到大的小姐妹当你嫂子,哪里不好了?
以后要是谁欺负你了,她还能护着你。再说了,难道你希望梦晴以后嫁到别人家去?”
白勤的一句话,戳到了白露的死穴。
她愣了一下,白勤则是继续趁热打铁的劝说着:“你想想啊,要是嫁到了咱们大队,那也就算了。
可要是嫁到了其他的大队去,你们小姐妹两个,以后想见一面都难。”
白露呆愣在原地,小嘴微张,眼神呆滞。
但是她明显已经开始,顺着白勤的思路往下想了。
是啊,虽然说大队与大队之间也没多远。
可结了婚之后,人家肯定,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情要干了。
肯定不能时时刻刻地跟她在一起。
以前时不时就能见一见的小姐妹,要是真的嫁到其他大队了,那可能一年都见不上一面了。
白露冷静下来了,白勤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站在一边看了全程的秦烈云摇摇头,啧,他媳妇这脑袋瓜子,还是很容易的就被人带着走了。
白勤笑着继续引诱道:“你看啊,就算是梦晴嫁到了咱们大队。
那你又能保证,她嫁的人家有咱们家这么知根知底吗?
难缠的公婆、沉默的男人,黑心烂肺的妯娌,还有刁钻的小姑子……”
白勤唏嘘的:“光是想想啊,都觉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你三哥我虽然年纪大点,但是我能赚钱呀,要是跟了我的话,别的咱就不说了。
最起码得吃吃喝喝,这肯定是有保障的,毕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么。
图的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不得不承认,白勤的一番话,确实是说到了白露的心尖上。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勤:“哈、哈!笑死,说得好像是嫁给你了,就没有难缠的妯娌跟刁钻的小姑子似的。”
田盼儿跟白月那俩,哪一个是好东西?
白勤挠挠头,嘿嘿一笑:“哈哈,那俩都断绝关系了。
再说了,你觉着这俩货要是落到了梦晴的手里,能落到什么好处?”
笑死他了,就杨梦晴的这个手段,都不用他这个当丈夫的出手。
光杨梦晴自己个冲上去,就能把这俩货给撕巴了。
“呵!”白露出言讥讽道:“那要是你这么说的话,梦晴嫁给谁都能过上好日子。
干嘛非要嫁给你这个老男人?”
凭杨梦晴的本事,再加上她爹还是朝阳大队的大队长。
不管嫁给谁,这小日子都能过得风生水起。
白勤急了:“不是,白露昂!你别逼我削你昂!
我都二十五六了,找个媳妇不容易。
要是叫你给我搅黄了,我下半辈子就跟着你们两口过了!”
秦烈云一脸无语,啊~这三舅哥的威胁,真是好可怕哟。
“哼!”白露翻了个白眼:“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要脸!”
“嗐,脸跟媳妇,哪个重要,我还能分不清吗?”
对这句话,秦烈云表示了强烈的认可。
确实啊,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真的,剩下的,什么都是假的。
这脸能值几个钱啊?
看见秦烈云还煞有介事地跟着点头,白露更生气了:“秦烈云!你到底是哪边的?”
“哪边的?”
从私心上讲,秦烈云当然是希望白勤能把杨梦晴给拿下的。
这般泼辣的姑娘,配自己肯定是鸡飞狗跳,日子过不下去的。
可要是配了白勤,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人家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而且还能把大队长杨红兵捆上自己这条贼船……
呸!什么贼船!是捆到白家这艘船上。
这多好啊!就算是以后整点出格的事儿,大队长就算是气死,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他擦屁股。
到时候,再想个办法,把大队长一拽。
嘿嘿!大家一起赚钱,美滋滋呐~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千万不能这么说。
秦烈云一脸淡定,仿佛如老僧入定:“媳妇儿啊,我就是你手上的一杆枪,你指哪里,我打哪里!”
“呸!谁问你这个了!”
“哦,那我肯定是跟你站一边的。”
这话一出口,白露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瞪了一眼白勤,拽着杨梦晴进了屋子,两人叽里咕噜了半天。
秦烈云缩着肩膀,跑到了白勤的面前,背对着屋子,冲着白勤竖了个大拇指道:“牛啊!”
这三舅哥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兔子吃了窝边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少见呐。
白勤轻笑一声:“没你牛。”
他盯着秦烈云,笑盈盈的:“我跟梦晴好歹也能算个青梅竹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你小子,可是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啊。”
刚下乡没多久,就能把他妹子给拿下,甚至连他那个老六的老爹,都对他完全接纳了。
这男人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好在,秦烈云的心里,还是有露露的。
秦烈云听了白勤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但是他装傻充愣,就是装没听懂。
还一脸憨厚,谦虚地道:“哎呀,三舅哥啊,我就是运气好,我那亲生爹娘不是个东西。
但他俩给我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脸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
“哈哈,毕竟我这副皮子,的确是俊俏了点。”
白勤抽了抽嘴角,一脸的一言难尽:“你这个样子,露露她知道吗?”
额,其实应该是知道一点,但也不至于全部知道了。
秦烈云挑挑眉:“那当然了,不过露露说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这话一听,就让人觉着牙根痒痒。
白勤咬着牙瞄了一眼秦烈云,忽然看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唉?”
他指着那漏出一半的吊坠,好奇地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烈云低头,一摸吊坠,大大咧咧地将其扯了出来:“这个?”
“对!”
“哦,可能是玉石吧?”
秦烈云对这玩意儿的了解,那是一窍不通,之所以带着它,纯粹是因为好看。
再一个就是,上辈子就习惯了。
遇见烦心事儿就摸一摸,心情也能冷静点。
白勤眉头微皱:“你从哪里弄来的?”
嘶,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秦烈云眼神闪烁,不答反问道:“怎么了?这东西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