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于氏的儿媳妇,就要说起于氏的儿子和她儿媳妇与李氏以及陆荇去县城找白大夫看病这事。
周氏道:
“最近村子里都被陆大郎家的事情遮掩了消息,
于氏那儿媳妇的事情没有传出来。
要不是于氏和他夫君带着儿子去找我公公要从族谱划掉她那儿媳妇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原来是于氏的儿子儿媳妇抵达县城就去找白大夫看诊,
白大夫说于氏儿媳妇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于氏的儿子。
于氏儿媳妇大哭一场,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后就提出要同于氏的儿子和离。
于氏的儿子不同意,要带着他媳妇回家。
只是天色已晚,两人就寻一家客栈住下。
他媳妇不愿意回家,趁着于氏的的儿子睡着,她大晚上就跑没了影。
于氏的儿子在县城寻找多日都没有找到人,
前儿就一个人回来了。
一回来,于氏和她夫君两人就带着他们的儿子去找族长将逃跑的媳妇给划出族谱,还要去找媳妇的娘家算账。
没想到于氏的儿媳妇回娘家,将事情如实给家里人说了。
在这一家三口去讨要说法的时候反而被打骂一顿,顺便将于氏儿子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给宣扬了出来。
秋娘听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或是过多议论这事,她跟周氏问道:
“可有我婆婆消息?”
现在秋娘都还不知道李氏和陆荇祖孙俩是否在县城的情况。
“你还不知道这事?”
周氏见秋娘疑惑,她跟秋娘继续说:
“你婆婆今早回来的,一回来就去找于氏要房钱,
因为她儿子离开没有结账,钱都是你婆婆被客栈掌柜强行要求出的。
我也因此才能将于氏儿子儿媳妇两人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秋娘关心问:
“我婆婆现在能说话了?”
问这话的时候秋娘是紧张的,紧张中又带着担心,不过隐藏着,周氏没有看出来。
周氏道:
“能了,不过说话嘶哑着,就像是咱们喉咙疼时说出来的话,不仔细听很多时候都不能明白她说什么。”
秋娘微微点头道:
“今日人回来人疲惫,我明日再去看看她。”
“你婆婆疲惫,不能够,我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就是吧,她不如以前那样白白胖胖,整个人瘦了许多。”周氏这么说给秋娘听,是想秋娘有个准备,见到李氏的时候不要吓着。
秋娘没有会意周氏的意思,她面上关心着李氏,同周氏又询问了一些李氏的情况。
确保李氏安好,秋娘留给周氏好儿媳妇的形象,她就不再提及李氏这个恶毒婆婆。
说要去看李氏,陆蘩是不放心秋娘一人去的,
即便大房有夏氏这个联盟,
但她们联盟也是利益联盟,
没有利益的存在,联盟不知何时就会崩塌,
陆蘩是不可能将最重要的人的安危交给不信任之人的。
陆蘩态度坚决要同秋娘一起前往陆家大房。
这一趟去,陆蘩依旧是高调告诉旁人她们母女是个孝顺人,
陆荇开的门,她是不想这对母女进屋,夏氏吩咐她让开,
她听夏氏的话,给两人让道。
陆蘩淡淡看了看陆荇的脸,就抬脚跟秋娘走进大房的堂屋。
这次送的依旧是鸡蛋,送了六个。
夏氏接过拿去放好,秋娘与陆蘩留在堂屋同李氏和陆大郎打招呼,寒暄一番。
没想到李氏变化真如周氏说的变化挺大的,就是周氏说得太好了,李氏现在可以用一个丑老太太形容,松垮皱纹脸尽是刻薄,说话时不时翻个白眼,简直就是能吓哭三岁小儿!
陆蘩多看一眼就觉得碍眼,不过她还是在李氏身上停留了片刻。
李氏是能说话了,据陆蘩片刻观察看,李氏说话牵扯到喉咙是疼的,看来白大夫没有给她解穴解对。
陆蘩很快就收回目光,默默站在秋娘身边,听着李氏同秋娘说着大房这些日子的变故,
李氏言语之间就是希望她们母女能与大房再次合成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秋娘只是听着李氏的话,没有发表任何个人的意见,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承诺同意回来这里生活。
李氏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喉咙疼得眉头紧皱,冷汗直冒,得不到秋娘回应,气恼又不甘心,想要直接命令这对母女回来住。
陆蘩像是看出李氏只剩下最后一点耐心,她出言道:
“奶,我们是不会回来的,你还是赶紧打消这个想法为好。”
李氏不悦道:
“我跟你娘说话,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懂不懂规矩,看看你这样子是不懂规矩,你娘这不会教导你,你们母女更应该回来住,让我来教导你。”
陆大郎帮腔李氏道:
“二弟妹娘说得没错,你教不了你的孩子,你就该让娘来教,要不然等蘩儿这丫头长大就载在你手上,咱们家也落个笑话,以后子孙还娶不娶媳妇,嫁不嫁人了。”
秋娘不客气道:
“我是不会教导孩子,可总比大哥强,教出来的孩子谋害亲弟弟,抢劫家里的钱财,这样的家我怎么可能放心我家闺女住进来,我怕以后她被教成一个贼人。”
李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秋娘你放肆!说谁是贼人呢?给老娘跪下,要不然老娘要族长休掉你。”
陆蘩冷笑道:
“奶你这话啊,命令不了族长,
族长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陆耀祖休掉我娘,我估计你也得回你娘家。”
李氏知道自家大孙子不怎么好,但她不觉得他是个丧尽天良之人,呵斥陆蘩:
“陆蘩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你大堂哥是你能诬陷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陆蘩拉着秋娘就跑,一边往外跑,一边喊奶奶为了陆耀祖要打死亲孙女。
陆大郎连忙喊陆荇和夏氏拦住陆蘩和秋娘,
陆蘩拉着秋娘灵活避开真要拦人的陆荇和假意拦人的夏氏,一路往外跑。
李氏还不知陆耀祖被除族的事情,还以为陆耀祖在学堂读书,
她只从陆大郎嘴里知道家里失窃,却不是真失窃,是个避人耳目的幌子,
他们能打消外人对他们家银子的惦记,
同时他们也可以将秋娘和陆蘩手头上的东西谋划到手,她也惦记陆蘩母女手上那五百两的田地契,现在有机会弄到手,她自然不想错过机会。
见陆蘩和秋娘母女要将事情闹大,她也想,
到时候她卖卖惨,
族长肯定会站在她这边,帮着她要回五百两田地契,还能让陆蘩和秋娘母女回家继续受她使唤,
让她报复陆蘩害她不能说话,治哑病遭受的巨大痛苦的罪。
李氏想法很好,只是她还没有跑出家门去追陆蘩母女见族长呢,就被夏氏拦住了去路,
见李氏抬手推开她,夏氏没敢避开,恐李氏摔跤,陆大郎责怪她,
她挨了一下,好不容易扶着李氏稳住身体,
李氏被挡住去路,觉得夏氏不帮她,很生气要打夏氏,
夏氏这次选择避开,快人快语跟李氏解释道:
“婆婆你别去追人了,
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担心你身体受不住,没有跟你说耀祖的事情,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对于耀祖的事情是瞒不住了,我要跟你仔细说说。”
李氏愣了愣,看向追出来的陆大郎问道:
“你媳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大孙子怎么了?”
陆大郎叹息,吩咐陆荇关院门,又吩咐夏氏同他搀扶李氏进堂屋后,他才将陆耀祖的所作所为告诉李氏。
李氏听后难以置信,连连摇头说不可能的,
陆荇听得很沉静,一点都不意外似的,好像早就知道陆耀祖会这么做似的,
夏氏观察着李氏,同时也关注着陆荇。
这一刻她知道黄氏的儿女都不是好人,这陆荇翅膀硬的时候她不会有好下场。
夏氏庆幸自己没有对陆荇心慈手软,对她从来都是利用,以后也会,她不会给陆荇成长起来的时候,
毕竟陆荇这张脸治不了了,是陆荇的软肋,夏氏是不会放过的,让陆荇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之中,光明只有她这个二娘能给。
陆家大房这边李氏知道来龙去脉的时候陆蘩带着秋娘已经见到族长,将李氏和陆大郎母子俩的恶心心思一点都不隐瞒不曲解也不夸大地传达给族长。
传达给族长,引起族长的愤怒后陆蘩红着眼眶,可怜巴巴道:
“族长,我以后有出息了,是不是也要受到我祖母和大伯的拿捏,一辈子都保护不了我的母亲?
一想到这点,我发现我竟然这么没有用的,我现在就不想看书为考取功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