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蘩用过晚饭后便径直返回了客栈。
与往常一样,她首先前去拜访了孙大儒。
一见面,她便开门见山地向孙大儒诉说自己近日来的遭遇——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她,而孙大儒派遣给她的那些护卫却对此无动于衷、毫无作为。
面对陆蘩的指责,孙大儒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平静地问道:
“那么依你之见,究竟是谁指使这些人对你进行跟踪呢?”
陆蘩见孙大儒对自己遭人跟踪之事似乎早已知情,不禁皱起眉头,反唇相讥道:
“难道说您安排给我的那些护卫并非真正属于您的手下?”
孙大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你向来做事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即便他人想方设法跟踪你以探听各种消息,又有何妨?只要自身清白,又何须惧怕他人窥探?”
陆蘩闻言,心中略有不满,当即反驳道:
“我自然不惧他们的跟踪调查,但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他们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如果他们胆敢对我动手,意图加害于我,届时我若奋起反抗,您是否愿意站出来替我撑腰作主?”
孙大儒闻听此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我的徒儿品行端正、行为坦荡,任何人都休想欺凌于你。为师必定会全力支持你、维护你!”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仿佛在向陆蘩传递着一种无可动摇的信念和力量。
陆蘩理解孙大儒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跟踪她的人只是跟踪她,对她并无坏处,孙大儒让她不要紧张害怕。
陆蘩不再揪着这事不放,她跟孙大儒说着她吃晚饭时听到的消息。
紧接着陆蘩道:
“夫子,这白家可是白姑娘那个白家?”
孙大儒微微点头:
“你这孩子终于对漯河县的政务感兴趣,我还以为还要等些日子呢。”
陆蘩愣了愣,孙大儒这话是她想的意思吧?
他这是真要教她为官之道了?!
陆蘩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克制着这份心情,她面上淡定道:
“夫子我这不是听你的话行事嘛,你能跟我说说这两家的关系吗?”
孙大儒道:
“这事就得从漯河县县令的来历说起。”
这个漯河县县令来自京城广安伯府。
这广安伯府是当今皇后生母的娘家,与当今皇后往来亲近。
漯河县县令按照辈分算起来是皇后的表哥。
因为家族长辈不满他要娶的妻子,他就向皇上请命来了这漯河县。
这些年他将漯河县从贫瘠之地治理成繁花盛世城市。
家族也看到他的价值,愿意接受他的妻子成为周家人,也表示着他能回京了。
同时皇后也给他的儿子与白家姑娘赐婚。
而这个白家确实是白姑娘的那个白家。
不过这个白家是皇后祖母的娘家。
因皇后祖母与白家关系亲厚,时常带曾经未出嫁是皇后与白家往来,因此皇后待白家人也是亲近的。
这从而也有皇后想要拉近白家与周家关系。
陆蘩听孙大儒这么说,她轻蹙眉问孙大儒:
“夫子,这既然是皇后的心思,周家和白家不该不清楚,周县令今儿家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政敌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