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鞍、江小风和江笑笑三人在明中学堂上学,江阳鞍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江小风和江笑笑两人也有。
不过她们之前都是和吕姑娘一起玩闹。但自从那次寺庙之行,江笑笑救下一只小鸟引发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她们就没有再买小动物回家,甚至连那只小鸟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有问过吕姑娘,而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此变得疏远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
对此,江小风和江笑笑两人倒不是很在意,她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努力地学习。
然而作为长姐的陆蘩有些担心,每次放假回家,她都会仔细询问他们在学堂是否受到欺负。
三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被欺负,同时也保证他们不会欺负别人。
陆蘩笑了笑,心中仍有些疑虑,她决定私下向伺候三人的下人打听一下情况,以免孩子们只是报喜不报忧。
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开始考校起三人的学问来。
三人都认真地回答着陆蘩的问题,从他们的回答中,陆蘩可以看出这三个孩子确实是在用功读书。
考校学问过后,陆蘩又问起了三人关于家里的生意情况。
原来,他们三人每天都要早起去学堂,晚上才回家,家里的生意全靠秋娘一人打理。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家里一切安好,生意也还算顺利。
然而,江阳鞍却向陆蘩提到了一件事:
“大姐,我们之前不是和吕夫人合作吗?
我无意间听到消息,说吕夫人在东城开了一家面馆,想让娘把面汤的秘方给她,但又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知道娘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我还让阿福偷偷去买了那家面馆的面尝过,发现味道和我们家一模一样。”
陆蘩皱起眉头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上次回来时并没有听说吕夫人要开面馆,如今阳鞍提起,想来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吕夫人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陆蘩心里有些不爽快,毕竟当初拉吕夫人入伙面馆,完全是因为她是州城知州夫人,如果遇到麻烦事可以找她帮忙。
然而,当面馆真的出事时,吕夫人不仅没有出面,甚至连私下帮忙都没有做过。
这让陆蘩明白,吕夫人并不是一个可靠的靠山,可既然已经把她拉进了伙,想要让她退出就不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自从面馆事件得到解决之后,陆蘩便一直在思考如何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吕夫人退出。
如今,这个机会似乎终于来临了。她决定先去找秋娘商量一下。
陆蘩安排好江阳鞍带着两个妹妹去温书,然后自己独自前往寻找秋娘。
秋娘正在客厅里教导李大壮的妻子和他的三个女儿刺绣技巧。
看到陆蘩心事重重地走进来,秋娘立刻意识到她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于是,秋娘示意其他人散开,回到各自的房间继续练习针线活,以便给她们母女留出足够的空间交谈。
秋娘拉着陆蘩同她一起坐下,待二人坐稳后,秋娘便端起茶壶,轻轻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陆蘩后开口问道:
“闺女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啦?”
陆蘩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缓声道:
“娘,是这样的,吕夫人新开了一家面馆,虽然说不会对我们家的生意造成太大影响,但她打起了我们家面汤方子的主意,我认为有必要疏远她一些了。”
秋娘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吕夫人确实有些贪心不足。
不过,面汤方子我已经给她了,同时我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咱们家的面馆生意不再与吕夫人合作。
没想到吕夫人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也没再犹豫,直接把方子告诉了她。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一碗面是否美味,不仅仅取决于配方,还需要掌握揉面的手法和煮面的火候,这些细节都会对面条的口感产生重要影响。”
陆蘩微笑着看着秋娘,眼中满是敬佩之色,感慨道:
“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懂得如何经营生意,还能如此巧妙地处理与他人的关系。
以后我可以完全放心地让您来管理家中事务了。”
是滴,以前恐秋娘受欺负,也恐秋考虑不周到,毕竟她失忆后被困在一个地方多年,这真能影响一个人的成长。
但现在看来,秋娘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独立、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陆蘩放心了,后方安定,她可以大胆地向前冲刺了。
翌日,陆蘩前往赵家给赵老爷看诊。没想到赵五姑娘竟然来到了甘州,两人许久未见,陡然相见,心中充满了欢喜之情。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确定赵老爷的身体状况良好,已逐渐恢复到最佳状态。陆蘩松了口气,说道:
“赵老爷,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为您看诊治病。只要您继续保持目前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注重身体保养,活到小公子成家立业并非难事。但是请记住,不要像年轻时那样过度劳累,避免熬夜和受到刺激,同时要注意饮食健康。”
赵老爷在这场大病之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经过家族内斗的折腾,他现在深切地体会到,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在被陆蘩救治后,他更是对陆蘩的话深信不疑,甚至可以说是奉为圭臬,没有丝毫违抗之意。
由于担心自己会遗忘陆蘩的嘱咐,赵老爷特意让身边的人将这些话语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这样一来,即使他日后有所遗忘,也能够随时查阅。
陆蘩在向赵老爷仔细交代完今后的养生注意事项后,便起身向赵老爷和赵二夫人辞别。随后,她与赵五姑娘一同离开了房间。
两人来到了赵五姑娘的临时书房,在那里,她们聊了很久。
期间,她们各自分享着彼此的近况。
她们两人一下子就拉近分别已久的陌生,仿佛回到了过去。
叙旧许久之后,赵五姑娘终于同陆蘩说起了药膳酒楼的生意情况。
陆蘩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知道这家药膳酒楼肯定会生意火爆。
对于赵五姑娘能够掌管这份生意,并且不被那些宵小之辈打主意,还能大赚一笔,她同样不觉得奇怪。
毕竟,赵五姑娘一直都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
陆蘩向赵五姑娘道了一声恭喜,并表示很高兴看到药膳酒楼如此成功。
接着,她当着赵五姑娘的面,又写下三张新的药膳方子和食用这些药膳方子的注意事项。
写完后,她将纸递给赵五姑娘后便告辞离去。
赵五姑娘却邀请陆蘩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
陆蘩原本想拒绝,但赵五姑娘以许久未见为由挽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推辞,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用过午饭,赵五姑娘亲自送陆蘩离开,同时送上一封信。
陆蘩接过一瞧,信封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李画的。
赵五姑娘解释道:
“我来甘州路过府城,顺道帮你看看你的好友。她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你,托我给你带了封信。”
陆蘩对于这话就是听听,这家伙在府城应该也有生意的。
毕竟她是一个商人,哪里能赚钱就往哪里去。
她顺嘴问了一句:
“你在府城做什么生意?”
“我在府城开了一家绸缎庄,专门卖一些高品质的丝绸和棉布。”赵五姑娘回答道。
陆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知道丝绸和棉布是非常贵重的物品,只有富人和贵族才能买得起,做这些人的生意确实挺能赚钱的。
两人聊了一路,赵五姑娘亲自送陆蘩来到府门口,
忽的想起一事,赵五姑娘叫住要上马车的陆蘩道:
“我差点忘记同你说了,苏掌柜她已经离开,听锦绣绣庄的人说是去了西北。”
陆蘩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苏掌柜离开的时候就曾给她送来过一封信。
那封信不仅告诉了她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还详细说明了对于她家药酒生意的后续安排。
正是因为如此,赵家才能顺利得到每月五十坛的药酒供应。
然而,陆蘩并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此事。她心里清楚,虽然苏掌柜离开了,但药酒的生意仍需继续下去,她家要赚钱。
陆蘩道:“嗯,我知道了,药酒的事情还是按照之前苏掌柜出面做担保,咱们信中秘密协议的那样合作。”
听到这话,赵五姑娘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她原本希望能从陆蘩这里获得更多的药酒,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
毕竟,陆蘩明确表示会按照原来的协议来执行,不会增加药酒的数量。
看着赵五姑娘有些失落的表情,陆蘩心当做没有看到。
如果随意更改协议,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纷。
而且药酒的制作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不可能无限制地供应。
她只能坚定地维持原有的协议,以确保双方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陆蘩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与赵五姑娘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