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蘩想到南姑娘和白姑娘两人有可能会插手这事。
如果这事办得好,对于他们这一行人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如果事情办砸了,那就要看宫里那位的态度了。
若是舍不得斥责问罪自家亲闺女,那必然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承担责任。
而在这七个人当中,除了南姑娘、白姑娘和孙大儒之外,其余四人都没有面见圣上的机会。
所以最合适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自然就是孙大儒了。
陆蘩稍稍向孙大儒透露了一下白姑娘和南姑娘打算插手粮税和渔业税的意图。
孙大儒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捋着花白胡须道:
“你这孩子,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以后若有什么想法,尽管来找我,我虽不能保你大富大贵,但护你们一家老小的周全还是没问题的。”
陆蘩乖巧地应了一声,人心隔肚皮,她心里清楚,是否与孙大儒坦诚相待,还需视具体情况而定。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陆蘩当即回应孙大儒道:
“夫子,学生受教了。”
孙大儒微微点头,又询问陆蘩这一日出门还有什么新鲜事。
陆蘩不清楚孙大儒有没有出门,但她的行程瞒不住孙大儒,毕竟她去做什么,孙大儒派给她保护她的护卫都知晓。
于是陆蘩便将这一日所见所闻如实分享给孙大儒。
孙大儒问:
“经过今日,你对漯河县县令有何看法?”
陆蘩不偏不倚,非常中肯地跟孙大儒道:
“夫子,我看到百姓安居乐业,没有看到横征暴敛、典儿卖女的景象,我不知道是我观察不够细致入微,还是眼前所见就是真实。”
孙大儒道:“照你这么说,你是觉得漯河县县令是好官了?”
陆蘩嘴角抽抽,
她啥评价都没有给,孙大儒从哪里听出她话里有话了?
陆蘩难得糊涂的同时也知道孙大儒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虽然不知道孙大儒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问她漯河县县令为人为官如何,但陆蘩知道自己不能再一直推托不答。
陆蘩想着一会儿主动去找师兄们商讨一番,她现在还不能给孙大儒答案,于是她道:
“学生愚笨,至今还没有看出漯河县县令是怎么样的父母官,还请夫子再给学生一点时间再去走走看看。”
孙大儒道:
“明日县令的母亲寿宴,你也去看看吧!”
说着,孙大儒起身去一旁的柜子取出一个长盒子递给陆蘩:
“这是我给你准备去他家送的贺礼。”
陆蘩接过盒子,没有打开,她好奇问孙大儒道: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孙大儒道:
“我平日随性而写的字。
你若是觉得拿不出手,可以换一份贺礼。”
陆蘩摇摇头:
“夫子,学生贫寒,没有钱买贵重贺礼,夫子您准备的这一份就是顶顶好的。
夫子若是没有事,学生先告退了。”
陆蘩说完,小心地搂着盒子往她的客房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