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主,茶点已经备好,请两位移步阁楼。”
邵良玉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贤王和公主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谐?
云锦视线转向说话的男子,他的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云锦马上联想到了水浒传里描写的燕青——唇若涂朱,晴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资禀聪明。
“邵公子,很久不见了。”
邵良玉也不拘束:“公主安好。”
玉泉殿内别有洞天,玉泉水流过,凝成一泓碧波,碧波上,建着一座不大,但十分精致的小楼阁。楼阁之内,一色的黄花梨木器具,天青色瓷瓶内供着一株菊花,上面开着三朵不同颜色的。
侍茶女婢抬起纤纤素手,执起茶壶,将粉红色的水莲茶倒进木制茶杯里。
云锦两手轻轻托起茶杯,茶杯里的茶水仿佛一块粉色水晶,闪烁着晶莹的光彩。鼻尖轻嗅,木器的清香和水莲的芳甜配合得天衣无缝,宛若天成。轻抿一口,茶香怡人,顿时神清气爽。
“云锦,最近中京城流传着许多小道消息,你可想听听?”燕羿风坐在圈椅上,一手支头,语气像是不经意,眼里却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云锦不慌不忙地喝了半杯茶,才慢悠悠地开口:“如果贤王想说,那我就配合着,听听吧。”
“秋露死了,一根白绫。”
“嗯。”
“平南侯许仲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其夫人被收监。”
“嗯。”
“二皇子被罚面壁思过,禁足三年。高贤妃被降为才人。连婉仪被夺了封号撤了封地,困居公主府。驸马阳鑫因罪剥夺功名,秋后问斩。”
“嗯。”
“赵相病愈,重回朝堂。齐、连两国因矿产和煤炭的纠纷已经解决了,一切照旧。”
云锦越听,对冯太后的敬佩就越深。这么复杂、棘手的局面,被冯太后四两拨千斤,漂亮地解决了。当然,其中的谋算、争斗、退让、妥协,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简单说清的。
“你大哥回来了。”
“大哥回来了?”
总算有个好消息。陶城公主与大哥连弘策的感情十分深厚,三年前当连弘策收到消息,陶城公主将远嫁和亲燕国,他不顾自己仍是戴罪之身,硬是单人单骑,直闯皇城,在陛下的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只为了求陛下收回联姻的旨意。
虽然素未谋面,但云锦对这位耿直豁达的大哥很有好感。
“冯太后刚刚派人来送信,五日之后接你回城。”
云锦很高兴:“太好了。”
燕羿风捧着心,皱着眉,哀怨地:“云锦就这么急着撇开我么?”
云锦白了燕羿风一眼:“瑞雪阁里美人众多,只怕我在这里会坏了某些人的好事。”
燕羿风腆着脸凑过来:“吃醋了?”
云锦顺着他的语调,冷冷地哼了声:“是啊,吃醋了。”
一口茶从邵良玉的嘴里喷了出来,云锦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手掩着唇,盈盈笑着。
“我失礼了,请公主见谅。”接过侍女双手奉上的丝帕,邵良玉弱弱地说着,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太诡异了!这是陶城公主么?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