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
黄河北岸。
突厥右军大账内。
乌勒可汗正在畅快的喝酒吃肉，欣赏歌舞呢。
酒是南边炎国最新酿制出来的白酒。
芳香扑鼻、酒烈如刀！
一口喝下去后，就像一团火一样。
让五脏六腑和全身都跟着一起滚烫了起来。
相比于马奶酒。
这种烈性的白酒更加适合他的口味。
只可惜太少了。
南边的商人一共就卖了十壶。
就连他这个可汗也只抢到一壶而已。
搞的他每次只能喝一小盅解解馋。
不是他不想多买。
就他买到的这壶烈酒，虽然十金已是天价中的天价。
但对于一个统领几万人的可汗来说。
这点钱并不算什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据说这是南边的一个什么伯爵弄出来的。
还没有开始生产售卖。
这些都是商人们从别处高价买来的！
周宁的确没有卖酒。
但每个月送出去的也着实不少。
廖小小现在已经把这些东西搞成标准流程了。
伯爵府的左右偏院那么多。
自从工匠们搬走后，她就把院子全部利用了起来。
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发酵大缸。
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白酒和各种酱料生产出来。
除了给相熟的朋友送一点外。
家中的侍女和杂使每月都有半斤的配额。
而学校里的老师和科研中心的研究员们则是三斤的配额。
可是有些侍女和杂使根本就不喝酒。
于是就把自己的份额卖了出去，存起来给将来的孩子成家。
周宁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是配给他们自己的份额，想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他只是笑着嘱咐了一句别卖便宜了！
于是市场上就这样开始出现了零星的白酒。
可是每次一出现。
就立刻被人给高价买走。
乌勒现在喝的酒就是通过这样的渠道买来的。
除了美酒外。
美食也让乌勒非常的着迷。
特别是这个窑焖羊肉，简直就是为草原量身打造的！
先用姜葱汁和细盐把整羊腌制一夜。
再刷上秘制调配的酱料，吊进烧热的地窑里焖烤一天。
傍晚再拿出来时。
整只羊已经变得金黄油亮。
再尝上一口，简直外酥里嫩、芳香无比！
据说这个烤法和酱料好像也是从那个伯爵府传出来的。
乌勒早已在心中发誓。
如果有一天能够打进长安的话。
他一定第一个冲进这个伯爵府家去抢！
好东西真的太多了！
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再看着美人的舞蹈。
乌勒已经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身体也开始变轻。
像一只雄鹰一样遨游在广袤的蓝天草原上。
睁眼再看看眼前的舞姬。
这是前天他去上游查探地形时，在河对面顺手掳来的。
据通译说这是榆州的一个歌舞班子。
就在河套周围来回巡演呢。
听到他们来了之后，正在准备回榆州。
却没曾想被他给截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娇嫩美艳的领舞女子。
乌勒就感觉小腹一阵发热！
一股莫名的冲动开始在酒意的催动下越来越盛。
他扔掉了酒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现在要享受这个最漂亮的美人！
看着酒意冲天，满脸淫笑的乌勒一步一步向自己逼来。
秦文秀就感觉好像有一头饿狼要将她吞没。
她是这个歌舞班子的班主。
虽然她们是歌舞姬。
但却是民间自由之身的歌舞班子。
平时就游走于各乡镇集市以卖艺糊口，并不卖身的。
可是自从被突厥人抓住后。
她和几个姐妹的心里就有了这种预感。
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一时之间。
屈辱和愤恨瞬间涌上了心头。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弱女子。
要不然也不会拉扯着这么一个班子在民间游走演出。
如果她肯放下身段和自尊。
以她的美貌和身材，即便是在长安都有立足之地！
又何必为了几个铜板到处风餐露宿呢？
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倔性子。
不愿为了生活而放弃自己的尊严。
可是坚持了这么久的尊严。
就要在今天被一个外族人给践踏了！
“小美人，我来了~~”
乌勒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淫笑着靠近秦文秀。
而秦文秀却只能无助而绝望的后退。
她虽然听不懂突厥语。
但只要看见乌勒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大账就这么大。
她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于是很快就乌勒被逼近了角落里。
可就在秦文秀准备拼死一搏，誓死不从的时候。
大账外传来了护卫的通报之声。
“可汗，阿坎剌特勤请你过去商谈要事！”
“知道了。”
乌勒有些扫兴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然后又重新穿好了衣服。
不管怎么说。
阿坎剌都是他们现在名义上的统领。
只要没有撕破脸皮，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等到乌勒走后。
几个同伴赶紧过来安慰秦文秀。
而这个时候她也才抱着几人痛哭了起来。
……
乌勒很快就来到了中军大帐。
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头领和可汗也全到齐了。
“叫大家来只为通报一件事情。”
阿坎剌慵懒的倚坐在主位，将一个飞鸽竹筒丢在了案几上。
看着大家道：“秦希仁已经和他们的皇帝打起来了。”
“按照契约规定，我们只需再呆上二十天就可以回汗庭去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安静的待在营地里。”
说到这里，阿坎剌看了乌勒一眼。
很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乌勒越河的事情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多说此事。
越河劫掠一事对他们来说，太过平常了。
不值得大惊小怪。
反正乌勒只带了十几人过河。
就算被汉军发现了，也引不起双方大战。
现在这种情况是双方都不想打。
做做样子而已。
只是阿坎剌这番话一说出来，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他们从遥远的草原深处集结到乌拉特城。
然后又南下到黄河边，难道就真的是来饮马的？
看着对面的鹿城。
大家的心里都是痒痒的。
里面堆积了海量的食盐和粮食物资。
特别是这两天有传言。
说是鹿城里面有上千斤的白酒和香料。
只要杀进去。
就有数不清的美酒和烤全羊了。
更别说上万石的食盐了。
那完全是可以拿命去拼的东西。
所以一个个都想要过河，像往昔那样大肆劫掠一番。
阿坎剌也不阻止他们。
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尽职责，说给莫珂听的而已。
他的内心也很渴望踏过黄河南下！
可就在大家讨论的正欢时。
莫珂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站起来道：“我再重申一下大可汗的命令。”
“各部的本部人马，必须听从军令安排！否则大可汗必将问责。”
听到这话后。
大家才又想起来，这是大可汗定下的计策。
于是一个个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次就算他们获得了南边的进贡，大头也肯定是大可汗。
能分到他们手里的肯定只有残羹剩饭了。
哪有自己亲自去抢的多？
回到自己的大账后，乌勒越想越憋屈。
草原上的雄鹰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有血性了？
居然要靠别人的施舍过活了？
可是一想到汗庭旁边的三十万铁骑。
他又咽下了这口气。
闷闷不乐的他抓起酒壶想一醉解千愁。
可是倒了半天仅倒出小半杯来。
酒没了！
“气死我了！”
乌勒看着一口都不到的白酒，心中的不爽终于爆发了。
那么大的一座鹿城不能抢就算了。
现在连美酒也喝不成了。
他这个可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水，乌勒立刻就召集了自己的亲兵。
大可汗只说了不能动本部的人马。
那我就只带亲兵去抢！
这总行了吧？
鹿城往南三百里的乌参镇。
狄杰对着蒋茂和范信三人说了同样的话。
“我们只带部曲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