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七天?一个军火师和将领的成长,怎能用七天这个仿佛沧海一粟般的时间来界定?
雷蜇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过想到那人是她,心底没由来地就多了些信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离久道,“不过我先说在前面,你疗伤的时间也算在这七天里。”这个世界留给她的时间从来都不多啊!
“没问题!”
楚歌点了点头,她想起怀里从花无欢那抢来的那一枚金色的盒子,祁连和文千秋还在里面……细想起来,自从穿越重生开始,她对军火所有的设想和设计都还局限在自己21世纪的思维里,以至于当尹笑天动用这金色盒子的时候,她除了看着和抢夺之外,便再也无能为力。
是时候,好好接受一下这个世界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在这时,燕夙忽然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天旋地转之间,楚歌自动地伸手环住他精致的腰身。燕夙会心一笑,大步流星地抱着她朝客房走去。
“喂,臭丫头,死不了就去军火师协会找我!”离久愤愤地喊道,“臭小子还真是会抓紧一切时间虐狗啊!哼!”
“燕夙……”楚歌将脸贴在燕夙的胸口,轻轻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我彻彻底底地失去她了……”
“我在。”
“我的卑鄙,我的算计,我的城府,我的无情无耻……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我懂。”
我懂你卑鄙、算计、城府、无情无耻之下的忐忑和负疚,幻视开启,你明明可以趁着时空的冻结杀死花无欢,神不知鬼不觉,可你却选择了冒着风险催眠,消除他们的记忆……楚歌,你是个善良的人,却习惯用无情的面具包装自己。面具戴的时间太久,与血肉融为一体,到最后,你想摘下来,却把自己撕得遍体鳞伤。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会去到你向花无欢开枪的那一瞬间……因为我想替你擦干你转身的瞬间,那满脸的泪痕。
燕夙低头温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我死去!”
……
在小强精神的英明指引下,楚歌的伤势恢复得极快。这还只是一夜的时间,她的伤势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而且,让她感到意外地是,经此一战,她居然从原来的轮转境一层一跃到了七层!
足足六层的差距,着实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靠!难道我真是小强转世,不仅打不死,还能边打边升级?”内视着丹田内汹涌而起的半灵力,楚歌嘀咕着。
燕夙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头,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刚从鬼门关回来的自觉啊?天知道她捅自己的那一剑捅得多么正、多么透、多么到位啊!
想到这里,燕夙的心里也萌生出些许的疑惑来。难道说姬苍业的那枚丹药真的那么神奇,具备起死回生的功效?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切总有什么地方太过蹊跷,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算了,总而言之,这家伙是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他也就满足了。
“好了好了,伤口刚长好,别像个猴子似的来回蹦跶!”伸手将她一把捞进自己怀里,燕夙极其顺手地揩起油来,“我问过离久了,那枚金色的盒子只具备禁锢之效,文千秋和祁连在里面很安全,你不必着急。”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安鞅满脸紧张焦急地冲了进来,待到看清眼前的一幕,不由看向燕夙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咦,安鞅,你来啦!”楚歌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从燕夙的怀里蹦出来。
燕夙强行压制住心底的不悦,却听安鞅道:“听说你今天要去军火师协会,我跟你一起。”
“好啊好啊!”
“不准!”
截然不同的两个声音同一时间蹦了出来,楚歌满头黑线地朝着燕夙挤了挤眼睛,差点没挤成个斗鸡眼,可后者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她一样,继续用他那黑曜石般的双眼冷冷地瞪着安鞅。
噼里啪啦……楚歌仿佛能够听到这两个家伙的视线隔空碰撞所产生的火花,立刻舔着脸凑过去在燕夙锅底一般黑的俊脸上吧唧印上一吻。
“他是你小舅子,偶尔要对他好一点哟!”
难得见到她如此主动,燕夙的面色稍霁,妥协道:“明日再去,今天再休息一天。”
“我的伤已经好了,也该是时候让离久那个老头子出点血了。”她扭头朝着安鞅邪恶地笑了笑,“安鞅,今天就跟着我一起去偷师,学不成以后就别说是我天如歌的弟弟!”
“好。”安鞅微笑着应了一声。只是弟弟么?可我从七年前开始,就不是只想做你的弟弟啊!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楚歌连忙拉着安鞅就往房外走去。
身后,燕夙语气凉凉地道:“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在房里等你。”
嘎……楚歌脚下一滑,心头上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扭头一看安鞅黑如锅底的面色,再一看门外这一尊尊石化的雕塑……这个黑心黑肺小心眼的男人!我靠啊!就算要宣示主权,有必要说的这么暧昧露骨嘛!
辛野张威等人张着“O”形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蓝霜小脸一红,虽说不管老师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会送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可战王殿下这句话说的……还真是让她这个女人都受不了啊!
楚歌欲哭无泪,四十五度天使角仰头望天……她辛辛苦苦坚守了十六年的节操啊!
看着那家伙逃也似的背影,燕夙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他低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要缓解内心的烦躁,心底里那些繁复冗杂的思绪却还是仿佛喷泉一般汹涌而出。
秦素衣……十年前……姬苍业……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他拼了命地想去拨开迷雾,最后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直到后来作茧自缚,难以自拔。
就在这时,风声微微呼啸。
风一出现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云一已经在王府外跪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燕夙回眸,眼神冰冷如刃,激得风一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低下头去。
“风一不敢。”
燕夙残酷地笑了笑,旋即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风一刚刚的话。
“既然他愿意跪,那就让他继续跪下去吧!”
风一眼瞳一缩,只觉这一刻的燕夙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