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保镖擦着眼睛问。
保镖丙也一头雾水,“是啊,我记性非常好,刚才的确是这里。”
“夫人的车不会被他们当废铁砸了吧?”
流影冷冷盯着明显是刚翻新的土地,面色沉重,朝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默契程度不用讲。
保镖甲上前敲着那个跟他们说话的妇女家的大门,而保镖乙和保镖丙趁这个空档翻窗而入。
保镖甲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朝他摇摇头,用口型说:“没人。”
不一会儿,乙和丙打开门出来,严肃的走到流影身边:“里面没人,不过茶还没凉,刚走不久。”
甲翻白眼儿道:“这不是废话嘛,我们一来一去也不过十多分钟。”
流影四下看看,指着这家人的对面人户说,“那家。”
几人又如法炮制,不过答案依旧一样。
“奇了怪了,这村子的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发生了枪击案第一反应不是报警等警察来,而是不呆在家到处乱跑。”保镖乙咕哝道。
流影指着顾千隐两人逃生的小山丘,“我们先安营扎寨,轮流休息,明天再找。”
“啊?!”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而且那么大一滩血,证明受伤了。
不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那种皮外伤,而是要命的伤,多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要不是知道流影对顾千隐忠心耿耿,他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了。
“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只会浪费体力,休息好了,等明天天亮再出发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是几个保镖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但也不敢质疑,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众人上山看到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
原本郁郁葱葱无人经过的山头上被人踩踏出些四通八达的小路,而且从地上被刀砍过的野草可以看出,这些小路走出来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老大,我们……”
流影抬手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我心里有数。”
有个p的数啊。
现在他担心的心跳都不规律了好吗,流了那么多血,绝对不可能只是擦伤,无奈刚接到顾千隐的命令,让他后天再找到他们。
幸好,他在这种忠心护主的保镖里还有绝对威望。
搭好帐篷,保镖甲来请他过去休息,没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老大,总裁身上不是有定位器吗,一看便知,还用得着我们搜山嘛。”
其他人假装很忙的同时竖起耳朵听这个问题。
流影没好气的开口:“……没带。”
看不出来他从紧张变成胸有成竹吗,会不会看脸色行事,肯定是离渊把他们带坏了,专门针对他。
“不对啊,总裁定位器不是……”
“闭嘴,早点儿休息,明天还有得忙。”流影说完,转身钻进帐篷。
服从命令就完了,那么多问题,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不过明天该到哪里去转悠,为了保护顾千隐和苏显儿,不能离他们太远,但是又不能离他们太近,保不齐就被哪个眼尖的蠢蛋发现了。
…
…
翌日。
苏显儿睁开眼睛就对上顾千隐迷茫的大眼睛。
顾千隐哑着嗓子:“早上好。”
“早。”苏显儿坐起来,低头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惊喜道:“大哥,你退烧了。”
顾千隐也高兴的笑了笑,然后跟医院里刚打完针的小孩子一样,揪着她的衣服瘪嘴道:“我饿了,想吃东西。”
“没问题,不过你是想吃清汤罐头、水煮饼干还是要吃原味。”原味自然是直接吃。
不过压缩饼干太干,罐头太咸,用水煮着吃比较美味。
苏显儿自嘲的笑笑,她发现自己还真会苦中作乐的。
顾千隐头在她腿上拱了拱,“听你的。”
“好的。”苏显儿出帐篷就发现不远处似乎还有简单的厨具,她惊喜的跑过去,捡了一口小锅和两个碗跑到瀑布下面去洗。
边洗还边想,从这些东西来看,这绝对是高级货,一看东西主人就是有钱人。
他到这荒山野岭又不是旅游景点的地方来做什么?而且一般登山客会带锅碗瓢盆吗,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山洞里做什么?
苏显儿端着半锅水回来,发现顾千隐已经把昨晚熄灭的火重新点上。
她起身搬来几个石头,搭成简易灶台,把锅放上去,突然哎呀出声……
顾千隐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骨折了?”
这么忽然疼痛,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但是他不能让苏显儿受一点儿伤。
急忙忙的起身就要查看苏显儿的伤势。
苏显儿摆摆手:“我没事儿,就是蹲下的时候兜里的东西硌得慌。”
顾千隐眉头微微舒展,却依然担心的问:“什么东西。”
苏显儿把昨晚随手捡起来的印章拿出来,嫌弃道:“就是它喏,昨晚差点儿让我摔跤,今天又硌疼我,真是捡了个祸……”
躲开顾千隐的手,后退两步蹙眉道:“你认识这枚印章?”
除了看她,难得还能让他如此直勾勾盯着看的东西。
顾千隐沉默两秒,说了句天意如此,叹口气说:“你看看印章下面的名字。”
苏显儿翻开印章,看到下面苏墨两字,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爸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赶紧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从里面找出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昨天她差点儿用来用引火的东西了。
慢慢翻看起来,可是除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以及每页最下角的距离与女儿见面还剩多少天。
最后有字的一页写着距离与女儿见面还有两个月零二十天,后面还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大的81。
足以见他对她的重视程度,可是为什么后面没有了?
苏显儿看向顾千隐,“你知道?”
顾千隐指着背包上用水彩笔画出来的跟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你父亲的标志。”
“你——!”苏显儿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可是他又有什么义务告诉她呢。
苏墨可是放火烧死他全家,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