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宴抬手戳了戳陆思晴的脸,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是户主呢?”
“你这什么奇葩理论?那些妻管严户主是男人,家里说一不二的不是老婆吗?”
景昭宴关掉笔记本,“就你这温软的性格还做妻管严呢?这家交给你管,我整天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
陆思晴拍开他的手,愤怒的开口:“景昭宴,你怎么说话呢,讽刺我?你……你知不知道我把悦味轩管理的多么成功。”
天啦。
她究竟是嫁了一个怎么样的奇葩?
再怎么说她也怀着孕,是高危人群,让她一下能死啊,太能斤斤计较了吧。
离婚,必须离婚。
景昭宴拉着她坐下,“消气了?”
“???”
胡说什么呢,看她像消气的样子吗。
“医生说孕妇心理压力过大,需要释放出来,我都做好了被你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没想到你居然连骂人都不会。”
陆思晴:“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啊。”
本来心情不错,被他这么一释放,憋屈死了。
“来,吃块鸡肉。”景昭宴十分殷勤的给她夹了块肉。
陆思晴想非常有骨气的拒绝,可是最终还是为了肉妥协。
“明天我要去医院检查。”
景昭宴挑眉:“我陪你一起去?”
“要是工作忙就不必刻意抽时间,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
景昭宴蹙眉,“以后的能一样吗?”
孩子第一次产检,他怎么可能缺席。
“那明天我是在医院还是家里等你。”
“上午八点,我们不一起出发吗。”难不成他还要大老远去公司打个卡又折回来。
陆思晴拍拍头,“是噢。”
都说一孕傻三年,孩子还没生就犯傻。
……
……
翌日。
陆思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究竟有多早呢,早到天都还没亮。
景昭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一眼,早上四点多。
“你这也太早了吧!”
现在去医院都还没开门。
陆思晴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摆摆手:“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她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是能不用管的样子吗。
“到底怎么了?”景昭宴起床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到她身边问。
产检也不用兴奋紧张成这样。
“我就是害怕。”
“害怕什么?”
都说孕妇害怕生孩子走鬼门关,可是她还有大半年时间,现在就怕,以后得怕成什么样啊。
“你没看过报道吗,就是很多胎儿脐带绕颈,唐氏综合症,体弱多病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万一我们的孩子……”
“你这纯属胡思乱想,不久以后有唐氏筛查,孩子健不健康都是可以看出来的,如果真的出现以上状况,只能证明他命不好,与我们无缘。”
陆思晴撇嘴,“可是机器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啊。”
“……”景昭宴无奈的叹口气,“要不别生了?”
“景昭宴,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是你的孩子,你居然不要他。”
景昭宴摊手,“是我不要还是你不要?”
她这样忧心忡忡,长此以往,孩子没病都会折腾成有病,她怕是也要患上忧郁症。
怀孕本应该是件高兴、幸福的事情,如果变成了烦恼,那只能舍去了。
陆思晴自知理亏,戳着他的手背道,“哎呀,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杞人忧天了,不过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
别的男人都对媳妇儿嘘寒问暖,怎么到他身上就冷言冷语的。
“不会。”
“……”
“而且我认为我们家的这个条件不需要我半夜起来为你熬粥。”
“……”
“更何况我压根儿不会做饭。”
陆思晴咬牙:“我要是患上产后抑郁症,都是你害的。”
“我很确定你不会。”
“但愿。”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天亮,景昭宴难得的走进厨房看厨师熬粥,美其名曰学习。
吃完早餐出门时,陆思晴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双平底鞋。
景昭宴站在她身后勾了勾唇。
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医院。
两人牵手走进大厅,景昭宴看着一大早就排的水泄不通的大厅,皱了皱眉头,“平时也没这么多人啊。”
“可能是因为流感季节,感冒的人比较多吧。”
两人穿过人群朝楼梯走去,忽然景昭宴身上被泼了一身豆浆和番茄酱。
撞到一起的两位大妈起身赶紧给他赔罪,其中一位还要下跪。
景昭宴摆摆手,“没关系,我待会儿换套衣服就好。”
陆思晴退后离她几步远,“你离我远点儿,闻着味道我好想吐。”
“那我先送你上楼还是你先陪我去换衣服。”
“先上楼吧。”
电梯里就他们两人,但陆思晴缩在角落,又让景昭宴呆在另一个角落。
“真这么难闻吗?”景昭宴扯着衣服嗅嗅,豆浆轻微有点味道,番茄酱完全没味。
在家吃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大反应。
陆思晴捂住口鼻,“可能是孕吐反应。”
“有可能。”
景昭宴送陆思晴进了B超室,也想看看孩子,但是他一进门还没躺上床的陆思晴就吐的天昏地暗。
护士悄悄把他拉到一边,“景先生,我能理解您初为人父的心情,但是如果您不处理一下的话,怕是陆小姐今天都做不了产检,更何况我们也不能耽误后面孕妇太多时间,您看?”
“我去洗手间擦擦,然后在外面等她。”
护士对他深鞠一躬:“非常感谢您的理解。”
景昭宴直接打电话让人送一套衣服上楼,换了衣服后拦住外面几位孕妇,“你们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会恶心想吐吗?”
“?”
“是这样,我刚才衣服上不小心沾了一些东西,我老婆和其他孕妇闻了想吐,我想问问现在还能闻到这种味道吗?”
孕妇们齐齐摇头。
景昭宴推开B超室的门,吓了正在做检查的女人一跳,指着她骂骂咧咧。
他身边的男人起身瞪着他。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刚才在这儿做产检的女人呢?”
护士一脸懵的问:“刚才?”
“是的,就是刚才,大约五六分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