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思不解地问了句:“干什么?”
傅天泽开门下车,走到老人身边,屈膝蹲下,方思思坐在车子里,隔着有点远,她也听不出傅天泽和老人在说些什么。
很快,傅天泽就收拢了老人身边那些的鲜花,将鲜花上面的雪给抖落下来,并且捧着鲜花上了车。
这些花在雪里放置了太长的时间,花瓣上还沾染了一些无法抖落下来的白霜,让整束鲜花看起来更娇艳夺目。
傅天泽将这束鲜花捧在了方思思的面前,眉眼带笑:“思思,送给你。”
方思思:“……”
这是送给苏木歌之后,又想起她了吗?
方思思垂下眼眸,却还是将鲜花收了起来,好歹,这也是傅天泽第一次送给她的花,虽然是在路边上买的。
“刚才那位老人,说家里儿媳妇要生了,冬天又没有什么好活可以做,又想给孙子或者孙女买点礼物,所以只能将养好的花给剪下来。”
难怪这些花朵杂七杂八的。
不过能在这样的大冬天里将这些花养成这样姹紫嫣红,实属不易。
这份心意,足够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方思思以为傅天泽会带她去餐厅,却没想到,车子直接开上了高速公路。
“傅先生,你……”
傅天泽很无辜地看着方思思:“我想你跟我回家,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思思,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很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
“傅先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就算你不吃,难道我不用吃吗?我可不想饿到……”肚子里的宝贝。
方思思没有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傅天泽看了看时间:“还好,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了,下了高速就可以了,很快就能到家的。”
方思思快要抓狂了,她干脆扭头,不再看着傅天泽,言而无信的小人,说的那些话,还是让她放松警惕,现在连饭都不肯给她吃,真是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思思。”
方思思不语。
“夫人。”
方思思沉默。
“亲爱的。”
方思思继续冷脸,任由傅天泽在一旁跟孔雀开屏一样说着话。
傅天泽无法得到方思思的注意,他只得搂着方思思,也不再说话,心脏的地方,总会时不时的传来剧痛,就好比现在,喉咙好像还有一点点血腥的味道,极其难受。
少了傅天泽的说话声,车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以前都是她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现在反了过来,变成他一直说着,今天他在她的耳边,算是说上了不少的话。
感觉傅天泽靠着她的肩膀越来越沉,方思思实在承受不住,扭头看向傅天泽,却见他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上还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傅先生,你怎么了?”
方思思慌了,她拍了拍傅天泽的脸颊,冷的。
“天泽,喂,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就在方思思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傅天泽睁开眼睛,他将方思思的手紧紧地握住,很虚弱地笑了笑:“思思,你肯理我了,我可能快饿昏了头,让我靠靠就好了。”
傅天泽的声音很低,甚至听起来还有点虚弱,这绝对不是饿的现象。
方思思以前减肥过,也节食过,如果真的饿了,是不会冒出这么多冷汗,她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傅天泽,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司机在开着车,看傅天泽好像疼到昏睡了过去,方思思这才问道:“他怎么了?”
司机是傅天泽的专属司机,虽然话不多,但自己的雇主所承受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可司机不敢多言,便只能说道:“二少夫人,关于这个,等少爷醒来后你再询问他吧。”
方思思:“……”
她是不是只顾着生气,从而忽略了什么?
车子开得很稳,但在狭小的空间里坐久了,方思思还是觉得腰肢酸痛,但她却不敢动,怕一动傅天泽就醒了。
傅天泽的疼痛疼了很长时间,刚才才缓和回去。
方思思低头轻抚傅天泽的眉宇,忽然间,她怔了怔。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太累了,乌黑的头发上出现了一根白色的头发,他才三十岁,怎么就有白头发了。
方思思眼眶一热,看向窗外,她不跟傅天泽斗嘴了。
司机送他们回去了34号,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傅天泽这才幽幽转醒。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真的昏睡了过去,纯粹看他醒过来时候的精明,完完全全会让人误会他是装睡的。
“思思,我们回来了。”
看,他半天时间都没有要,就将方思思给接了回来。
方思思捧着傅天泽送给她的鲜花,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去,傅天泽看着她的背影,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漫漫追妻路,还需努力啊。
方思思换了鞋子,正准备将鲜花放好,却看见桌子上的那一大束红得快要滴血的玫瑰花。
花朵的时间看起来有点长了,显得有些萎靡,她记得,这束鲜花,是她看见傅天泽在鲜花店里买的,他……他不是要送给苏木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方思思眼眶一热,难道她一直都误会傅天泽了?
“思思,莫姨说饭菜在桌子上,我们可以……”
傅天泽的话还没说完,方思思就放下手里的鲜花,她转过身,朝着他扑了过去,柔荑双手搂上傅天泽的脖子,傅天泽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堪堪碰上了墙壁。
她哭了,傅天泽心一疼:“思思……”
方思思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柔软的唇带来的悸动,直达心底里最深处,傅天泽好像忘记了怎么呼吸,视线里都是方思思光洁的额头和卷长的睫毛。
傅天泽搂紧方思思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认真地回应着方思思。
思思,他的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