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睡觉的方思思,傅天泽搂着她,更加可以直观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情况,还真是有点消瘦,从明天开始,他就抽抽时间,好好陪着她的身边。
傅天泽又吻了吻方思思的额头,然后十分舒心地扬起唇角,他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方思思,一点都感觉不到困顿。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在方思思的脸颊上画着轮廓,渐渐地,他有点控制不住心里的那种躁动。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在自己的身边,有些最原始的反应,是骗不了自己的。
此刻,深夜。
地点,庄园。
自从苏木歌被傅天泽接回来后,莫姨就一直在苏木歌的身边照顾她。
可现在,莫姨只能连连在心里喊苦。
因为苏木歌已经不是原来的苏木歌,现在的苏木歌脾气不太好,随便一些事情都可以炸,家里的东西,苏木歌可以摸到手上的,都已经摔了个一干二净。
莫姨知道,现在能哄苏木歌就开心的,也就只有傅天泽了。
然而傅天泽将苏木歌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公司里加班,不管是苏木歌去医院检查,或者是苏木歌砸坏家里的东西,傅天泽从来没有回家看过一眼,莫姨又不敢用这样的事情去打扰傅天泽。
就好比现在,刚才苏木歌还跟傅天泽打着电话,结果打完电话后,就将家里的电话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还发狂地将身边可以接触到的一切,疯狂地往地上扫落了下去。
眼看苏木歌抓起了一个古董花瓶,莫姨终于忍不住说道:“苏小姐,你不要这样,这样生气对孩子不好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哪个词惹得苏木歌不高兴了,她尖叫声,几乎是下一刻,就用力将古董花瓶往地上砸了过去。
莫姨面如死灰,那个花瓶,价值昂贵,居然就这样被碎裂成碎片了。
“孩子?哈哈哈,他就不该出现在我的肚子里。”苏木歌哭着笑着,神识几乎奔溃,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地上都是陶瓷碎片,苏木歌摸到一块锋利的陶瓷碎片,朝着自己的肚子上狠狠地扎了过去,声音尖锐又绝望:“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
“啊,苏小姐。”莫姨尖叫一声。
莫姨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房间的温度很高,苏木歌穿着不算太厚,可陶瓷碎片是锋利的,不仅划开了她身上的衣服,还在肚皮上划出了一道鲜血。
莫姨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连忙给傅天泽打了一个电话。
双手都是颤抖的,先生,先生,快接电话啊,家里要出人命了。
………………
方思思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前的就是一座看起来很结实的胸膛。
而傅天泽在看见是谁打来的电话后,皱了皱眉,直接挂断。
在挂断之后,电话继续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傅天泽低头,在看见方思思继续闭着眼睛的时候,他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并且很小声地说道:“什么事。”
他的言语里有着不耐烦的情绪。
可电话里的莫姨可管不了这么多,莫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先生,苏小姐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就发狂了,将家里的东西砸的都给砸了,现在还用陶瓷碎片划伤了肚子。”
“流血了,先生,苏小姐流血了,现在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莫姨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傅天泽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如果苏木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一辈子都会自责。
他轻声安抚着莫姨:“我这就过来,你等等。”
跟莫姨说完后,傅天泽将自己的手从方思思的脑袋下慢慢地挪开,他生怕吵醒方思思,却不知道方思思早在他接听电话的时候就醒来了。
傅天泽手被方思思的脑袋压到有些发麻,他小声说道:“思思,我现在去处理一些事情,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会看见我。”
“你好好睡觉。”
傅天泽低头,在方思思的额头上吻了吻,并且换上衣服后就迅速离开。
方思思睁开眼睛,看着傅天泽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好像被蚂蚁啃过般,细细的都是疼痛。
她艰难地呼吸着,睡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傅天泽啊傅天泽,她好不容易想要原谅他的,结果一个电话就将他给喊走了。
电话里莫姨的声音很大,她都听见了,苏木歌在自残,她成功地用这样的方式将傅天泽从她的身边带走。
方思思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换了个更加昏暗的床头灯,静静地看着一处。
苏木歌还活着,这个事实是不能去避免的。
苏木歌不肯放开傅天泽,如果每次都用同样的方式从她身边逼走傅天泽,傅天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又做不到对苏木歌置之不理,那她和傅天泽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方思思轻叹一声,眉眼里都是浓浓的哀愁。
早知道,就不该跟着傅天泽回来,或者,在包厢里的时候,态度就该强硬一点,坚决不跟傅天泽承认她就是方思思。
就算要承认,也要等傅天泽处理他的感情后再回来。
她现在的情况算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搞得好像别人家的男朋友一样。
方思思睡不着,家里很大,很空,就算暖气再足,也抵挡不了心底里蔓延的冰冷。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后,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干脆什么也不想,拿起一套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不可能让傅天泽一直这样躲避她和苏木歌的事情,要么离开傅天泽,要么承受傅天泽对苏木歌的愧疚,可两个她都办不到,所以她只能去面对。
庄园。
傅天泽从方思思身边离开,赶到庄园的时候,就看见苏木歌宛如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
苏木歌被碎片划破了一点点皮肤,皮肤上溢出了鲜血,可这看起来只是小伤,她流血严重的地方,是在双腿之间,她的双腿间流满了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