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拿着凳子踩了上去,将通风窗打开,用吃奶的力气爬了上去。
她感觉今天倒了血霉,可现在的她管不了这么多,往前是一刀,往后也是一刀。
至于刚才,那是个意外,她不知道喝了谁递过来的水,然后水里被下药了,为了不让自己失去理智,她只能去想办法,谁知没有想到办法,办法却自己找上门了。
所以,最后误打误撞的成了一场交易,手里只有一百万,距离赎身的五百万还差很远。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逃去哪里,茫茫大海中,好像哪里也逃不了,可她又不甘心待在这里,待在这里,只会让情况越变越坏。
唐夏看着眼前的通风口出口,她难得的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她爬到通风口处,用力踢开遮挡物。
“哐啷”一声,惊到了站在甲板上抽烟的陆锦城。
唐夏蓬头垢面地从通风口处爬了出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整理好现场,准备偷溜。
刚转身,就看见站在甲板处的一位男士。
他深邃的双眸犹如这黑暗中的大海,仿佛能将人深深地吸入进去,剑眉飞扬,鼻梁高挺,薄唇抿起,浑身透着一种高贵又稳重的气质。
他倚靠在栏杆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夏先是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摸了摸眼睛,还好面具摘了,就是这衣服是属于夏天跳舞时候穿的,她心想:他应该不认识她吧。
正当唐夏准备开溜的时候,不远处走来几个巡逻的船员。
她身后只有那个甲板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难道又要钻这个通风口?
眼看那些巡逻的船员越来越近,唐夏来不及多想,只得朝着男人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然后弯腰又准备钻通风口。
陆锦城唇角微扬,看着她的红色裙摆在风中飞舞着,然后迈开脚步。
唐夏眼看就要胜利在望,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搂了起来。
她被转了个方向,男人顺势将她压在墙壁上,甚至扣住她的双手,让她的双手高举在头顶,耳边传来男人的呼吸声,他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帮你。”
唐夏心脏噗通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琥珀色的双眸倒映着他的英俊的脸庞,她红唇轻启:“你帮我,条件是什么?”
是要她陪睡?
还是陪酒?
陆锦城痞痞地笑着,伸手勾起她的唇,低头,一亲芳泽。
唐夏瞳孔睁大,仿佛忘记了呼吸。
巡逻的船员越走越近,在看见一男一女靠墙亲热的时候,纷纷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陆锦城离开她甜美的唇,侧头望了一眼巡逻的船员。
这一眼,让走在最前面巡逻的副船长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他额头冷汗直流,妈的,怎么在这?要是坏了陆少的好事,那吃不了兜着走,他赶紧将闲杂人等给轰走了。
唐夏看着巡逻人员离开的背影,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好奇:“你是谁?”
“我?”陆锦城靠近唐夏,“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唐夏近距离望着他的面孔,古铜色的肤色,脸上还有痞子般的浅笑,最重要的是,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很光洁,轮廓棱角分明,微微敞开的衣领,结实又不壮硕,可以知道他对自己的身材有多么的自律。
综合打量好后,唐夏认真地说道:“你是专门被富婆包养的人吧,刚才那些船员,是不想打扰你做生意才离开吧。”
陆锦城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堂堂陆帅的孙子陆少,被舞女当成了牛郎,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怎么这么聪明。”
“哼。”唐夏挣扎着,想从他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像你这种好看的人,估计只能靠脸吃饭了。”
“我可以当做你在夸我。”
唐夏示意了一下自己还举着的双手:“你什么时候愿意放开我了?”
陆锦城挑眉,松开了唐夏的双手。
唐夏揉着自己的酸楚的手臂,说道:“你帮了我,需要什么报酬?”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陆锦城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向那个类似狗洞的通风口。
唐夏生怕他告密,立马用身体挡住了那个通风口,干巴巴地笑着:“我……那个……你……”
一紧张,她就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自己从通风口出来的借口。
唐夏想不到,直接乞求:“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帮我逃走,好不好,我会给你现金的。”
陆锦城有趣地望着她,她可以疼到不喊一声,也可以在台上风情妩媚,还可以能屈能伸地乞求外人,她这么多面,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
“如果你不肯帮我,那就拜托你不要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拜托了,大哥,你好人有好报,一定会赚大钱的。”唐夏好话说尽。
陆锦城轻笑一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带你逃就是。”
“诶?”唐夏一怔,然后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你是不是有阴谋?”
“这位小姐,我要有阴谋,早就揭发你了。”陆锦城搂住唐夏的腰,“走吧。”
唐夏被迫往前走,她忐忑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吧。”
“你可以现在离开。”陆锦城将选择权交给了唐夏。
唐夏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船上人这么多,她无处可逃,当时想着的是跳海逃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信你。”
陆锦城唇角上扬,带着她上演所谓的逃跑计划。
莎莎小姐一直在更衣间外等唐夏,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更衣室都没有一点动静。
还有要上台的舞女也要去更衣间换衣服,在抱怨声越来越多的时候,莎莎小姐扬了扬手:“撞门。”
门被撞开,更衣间里空无一人,天花板上的通风窗却被打了开来。
看现场的情况,莎莎小姐脸色一白,“找,给我去找。”
夏天居然做出了逃跑这种事情,怕是谁也没有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