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有一个不太深的牙齿印,后背都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床单上的血迹,以及空空的另一边床。
傅天泽醒来的时候,浑身有说不出的感觉,很酸楚,却又很满足,这两种感觉同时存在,却又一点都不违和。
床单的褶皱,从门口到床上的凌乱,傅天泽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是思思将他带到这里的,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
傅天泽又看了一眼床单的血迹,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柔情和怜惜。
他找出手机,给方思思一遍又一遍打着电话,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她不会事逃了吧?
傅天泽换了一个号码,顾西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傅总,早。”
“西恩,帮我查查昨晚包厢里,谁用药了。”
傅天泽知道自己喝醉酒后的状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给他端的酒水里下了点东西。
昨晚他喝了不少酒。
傅天泽吩咐完了后,顾西恩很快就将结果查到了。
“傅总,是那个柳导,前不久拍了一部票房高达35亿的青春电影,这个柳导喜欢新人,基本每次都是利用一样的手段,将新人灌醉。”
“还查出一点事情,这个柳导,在几年前玩死过一位刚出道的少年。”
顾西恩还正兴致勃勃地汇报着这些事情,手机里就传来傅天泽冷酷的声音:“废了他。”
“好的。”
傅天泽想起来了,最后喝的那杯酒,是思思递给他的,是那杯酒吗?
如果是思思喝了下去的话……一想到这个结果,傅天泽周身就散发着杀气腾腾的气势。
不可饶恕。
傅天泽找到方思思的保镖,询问她去了什么地方,结果保镖却告诉他,方思思让他去保护别的男人了。
傅天泽没有办法,找不到她本人,电话又不接,家里又没有回去过。
他只能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唐夏通宵了一晚,终于将企划案都给处理完了,忽然响起的铃声,将她所有的瞌睡虫都吓跑了。
她抓起手机,看见来电提醒后,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个天没亮就逃之夭夭,一个天刚亮就拼命追寻。
这电话是接,还是不接呢?
唐夏还在犹豫,电话忽然挂断了。
她挑眉,在心里吐槽:耐性真差。
才没有吐槽多久,她的助理就顶着黑眼圈走了进来:“唐总,傅总说,要是把人交出来,他愿意长期和圣皇合作。”
唐夏想都没想,将房卡丢给助理:“赶紧,把房卡送过去。”
助理离开后,唐夏在心里默默祈祷:思思呀,不是我不仗义,实在是你老公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而且根本就没有必要删除摄像头,因为
傅天泽冷冷地接过房卡,他刷卡,进入套房,动作一气呵成,
落地窗下,温暖的阳光轻轻洒了下来,摇椅里躺着蜷缩起来的方思思,她双手抱着抱枕,长发铺满整个后背,仿佛是折了羽翼的精灵。
她睡得并不好,眉头轻蹙着,双臂露在了空气中,上面还有狠狠欺负过的伤痕。
傅天泽蹑手蹑脚地蹲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思思,眼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真是一个傻女人,跑什么?
脸上都还有未干的泪痕,他伸出手,想要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却又生怕自己吵醒了她。
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辛苦她了。
昨晚,他一定很凶吧。
傅天泽就默默地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恬静的睡容,时间静静在流逝,岁月静好。
摇椅里睡得并不舒服,方思思往旁边翻了个身,却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那种撕裂的疼痛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后,这才发现身旁有人。
方思思扭头看过去,就看见傅天泽依旧帅气的脸庞,她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在这里?
这是梦?
不对呀,这里还是唐夏的套房,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唐夏呢?
方思思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这里除了她和傅天泽之外,就没有其它人了。
她躲闪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让他更加心疼了。
傅天泽蹲在方思思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思思,我爱你。”
方思思呆呆地看着他,如果他要早那么一天跟她说这几个字,她会很开心的。
可现在,她不信。
欢爱过后说的这种话,她怎么能信?
傅天泽这样说,无非是要负责罢了。
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楚楚,傅天泽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温声询问:“是不是很疼?”
疼,真的很疼。
他不来还好,让她躲在暗处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结果他一来,所有建造起来的坚强,都瞬间堤坝了。
她的委屈,她的自卑,她的疼痛,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傅天泽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我又不会吃了你,一大早跑什么?”
方思思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吸取他的温暖,她不逃的话,那醒来后要怎么面对他?
万一是他自己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到头来受伤的还不是她。
“待会我看看,给你擦擦药,好不好?”
他不太记得昨晚的事情,但他知道,方思思肯定承受不住。
方思思一听他要给自己擦药,连忙在他怀里摇头:“不……不用了。”
她说出来的声音有些疏离,甚至有些抗拒。
这样的讯息对傅天泽而言,是危险,他让方思思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昨晚是我冲动了,我会负责的,思思,给我看看好不好?”
方思思敛下自己的眼神,她露出苦涩的笑容。
昨天并不是他们顺其自然的欢爱,也许昨天的那个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傅天泽也是有可能错人成苏小姐。
他对她的关心,只是因为他自己的责任心。
“傅天泽,我们……相互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傅天泽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他皱眉:“思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如果我想明白了,再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不会放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