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沉寂,防山镇这次出了件大事情,三大家族都参与在内了,全镇都笼绕在喜庆中,就是高家的小辣椒高可馨要出嫁的了,要嫁给江家大少爷江百川,如此可谓是天大的喜事。
在高家大院,高可馨并没有穿上凤冠霞帔,反而是被绑着,嘴巴也被塞住了,头上顶着红盖头,身体不断的扭动,就是想要挣开,但却没有什么用。
可是在外面的人,却都在忙碌着,忙着迎接迎亲队伍,而高巍旗却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高孔氏,也就是高可馨的母亲,宋佳武说过,如果高可馨能成亲,冲冲喜,高孔氏的病可能会好。
“夫人,今天是可馨大喜的日子,都说了冲冲喜你的病就会好了,你睁开眼看看吧。”
但高孔氏根本没有什么反应,高巍旗虽然娶了四房的太太,可都是为了想要生个儿子,跟高孔氏,他们两人可是青梅竹马,他们两家是世交,后来结为了夫妻,真要说到感情,他们确实是相爱的。
“夫人,你就好好休息,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会我在回来陪你。”
就在高巍旗要起身出去的时候,高孔氏的手突然动了下,握住了他的手,他惊喜的坐了下来,见高孔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玉霞你醒了!”
“老爷,今天是馨儿大喜的日子,我想要看着她出嫁。”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次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弱,反正馨儿是嫁到江家,等你好了,我们去江家看馨儿就是了。”
“不,老爷,恐怕我撑不到那个时候,趁我现在醒了过来,还是看着她出嫁吧,老爷,你一定要答应我。”
高巍旗看着高孔氏虚弱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也看出了高孔氏时日不多,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心愿,他出去叫来了几个下人,抬来了个太师椅,把高孔氏放在了上面,轻缓的抬到了高家的正厅。
接亲的队伍来了,江百川身穿红色新郎装,满面红光,能迎娶高可馨是他一生的追求,现在梦想要成真了,显得更是风流倜傥,他恭敬的对高巍旗跟高孔氏行了礼,等待着两个丫鬟把高可馨搀了出来,见到高可馨并没有穿戴红装,有点奇怪,就看向了高巍旗,见到高巍旗给他的眼色,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就着急的把高可馨送上了花轿,江百川行礼后,就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花轿离开了高家大院,本来还端坐着的高孔氏突然低下了头,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夫人!夫人!”
高巍旗悲痛万分的跪伏在高孔氏面前,但高孔氏已经没有生机。
“玉霞,你不要走,今天是可馨大喜的日子,我们高家的大喜,他们都说了冲喜之后,你的病就会好的,你怎么能走呢!”
随着高巍旗的痛哭声,所有的下人也都跪了下来,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高孔氏对待下人一项很好,她的离开自然是让所有人悲痛欲绝。
…...
高家本来还是张灯结彩,接着就由红绸换上了白缎,有喜事成了丧事,而高巍旗并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到江家。
江百川迎娶了高可馨,行礼拜堂后,江百川走进了梦寐以求的洞房,当掀起红盖头,见到高可馨嘴巴堵着,满脸都是已经干的眼泪,他赶紧拿掉了堵着高可馨嘴巴的布团。
“江百川,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没有想到你居然跟他们一样,用这样的手段跟我拜堂,但没有用的,我是不会承认嫁给你了。”
“可馨,我们已经拜堂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无数次的做梦都是像今天这样娶你。”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是好人,可我心里没有你。”
“你还想着他,他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你要等他一辈子吗?”
“对,我会等他一辈子!”
在强烈的刺激下,江百川脸色开始变的狰狞,因为猛烈的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
“你已经跟我拜堂,你是我的!”
还被绑着手臂的高可馨没有机会反抗,被江百川扑倒在床上,江百川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要,不要,百川,你不能这样。”
“啊!”
江百川突然一声惨叫,嘴角流出了鲜血,嘴唇被高可馨咬破了,但这反而更激发了江百川,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瞪眼道:“不要在去想他了,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啊,江百川不要这样,你这个畜生!”
不管高可馨怎么的喊叫,都没有阻止江百川,后来因为疲惫了,因为绝望了,她只是在默默的流泪,犹如死人一样,她已经没有了意识,眼睛瞪的大大的,却已经没有了聚焦。
“嘘!你以后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
江百川疲惫的躺在床边,嘴里不停的说着‘你是我的’,发生这一切,也都是他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借着酒精的麻醉,高可馨的刺激,他做出了失去理智的事情,可是他低估了高可馨的刚毅,受到如此的打击,高可馨并没有因此而低头,并没有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江百川,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听到高可馨冰冷的话,江百川坐起身体,看到床上的狼藉,才意识到刚刚太过分了。
“可馨,对不起,我是爱你的,我真心爱你才会情不自禁。”
“你就是畜生!”
“我畜生,这么多年了,我默默的跟着你,你却总是跟着他,想着他,你有没有一个时候是注意到我的,就连他离开的这几年,你甚至都没有来找过我,也就是当你听说了他消息的时候,才会跑来问我,你把我当做什么?”
说到这里,江百川冷笑了下,像是下定了决心,淡淡的道:“你还总是想着他,说不定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逍遥快活,也有可能已经死在了外面。”
“你……”
高可馨突然坐了起来,满脸都是不敢相信,她痛苦的整理着身上破烂的衣服,然后站起了身子,就要离开这个伤心的洞房。
“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
没有理会江百川的叫喊,还是往外面走,在门口的时候被拉了回来,看到江百川那张让他讨厌的脸。
“我给你说话呢,你要去哪里,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什么都要听我的。”
“去哪里都不要你管,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人,哪怕你得到了我的肉体,但我心里绝对不会有你的。”
“啪!”
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高可馨的脸上,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手掌印,还有嘴角一丝的血迹,如此更是激起了高可馨的恨意,她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感情,眼前站立的就像是真正的畜生,用力的推开了江百川,她夺门而出,抱着不愿回头的决心,跑出了江家。
“可馨!”
身后只有江百川稍带着悔意的叫喊声,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事情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宋佳音,都是你,都是你,明明已经离开了,还能在我跟可馨之间纠缠,我恨你,恨你!”
江百川喜气浓浓的洞房彻底的砸烂了,双眼的恨意像是愤怒的野兽,相信如果宋佳音此时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活活的吃掉宋佳音。
……
高可馨绝望着跑回到高家大院,看到大门上居然挂着白缎,门上贴着白色封纸,她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踉跄了下,冲进了大门里,此时正有很多的下人跪倒在前堂,都是披麻戴孝的,在大堂的正中间停放着棺材,巨大的‘奠’字像是尖刀一样刺进了她的心里。
“妈!”
长长的一声悲鸣,高可馨跪伏在了棺材的前面,也惊醒了正在低头烧纸的高巍旗,这个时候本应该是洞房花烛的女儿,突然回来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又能怎样,他只有痛哭着上前扶住了高可馨的肩膀。
“可馨,你妈她……人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了。”
双重的打击,让高可馨的心彻底的伤透了,本来她能安分的在家里呆着,就是因为还有个她挂念的母亲,现在,她被亲生父亲捆绑着嫁人,被最好的朋友强行占有,自己最心疼的母亲也离开了人世,自己的父亲说不要让她太伤心,此时不管高巍旗说什么,都会招来她强烈的反感,
“都是你,都是你不管家里,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女人,还抽上了大烟,对我妈不管不顾,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身为你的女儿我都感觉到羞耻,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高可馨满脸的泪水,咬牙说出这些话,看着她的样子,已经不是恨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已经绝望。
“可馨,你说的对,都是我不好,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也不配做个好丈夫,我错了。”
“你就是不配,好好的一个家就是毁在你手里,人前你装模作样,人后就是人面兽心,这辈子老天不让你有儿子,就是因为你造了太多的孽,以后你也不可能生出儿子来。”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打完这个耳光,高巍旗又后悔了,还是因为高可馨说到了他在意的,其实他想要证明自己后悔的心,无奈根本不知道怎么证明。
“我母亲不在了,两个耳光被两个我最亲的人打,算是我不欠你们的了。”
说完这个,高可馨跑了,离开了高家,从此她都不愿意在看到这些人的嘴脸,自己母亲她已经哭过,她不会跟高巍旗一起送自己的母亲,哪怕到后来自己再去母亲的坟前。
她跑出去之后,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冰冷的冰雨由天而降,本来在这个季节不会有这样的大雨,可能是看到防山镇上这样悲惨的故事,老天也会心痛。
在大雨中,高可馨被雨水已经淋透,可她已经失去了去遮雨避雨的想法,漫无目的的离开了防山镇,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现在活着都让她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