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老板想要见见您,不知道能否去后院一见。”
没有想到两个瓷碗弄的这么复杂,见完这个见那个,已经看出这家当铺对两个瓷碗感兴趣了,却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神神秘秘的。
宋佳音是有名的胆大,跟在老人身后,就进了当铺最深处,原来在里面还有个独立的院子,院子古色古香,应该是有些年代的,有香水楼台,还有静水假山,能住在这样的院子里,不是文人雅士,也绝对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先生,你可以进去了,我家老板就在里面等您。”
在一件厢房前,老人躬身示意宋佳音进去,自己却就站在厢房外,让宋佳音奇怪的是,当厢房门打开的一刻,有淡淡的花香飘出,恍然明白,应该是个女人居住的地方。
打量着厢房的装饰,有诸多的花瓶瓷器摆放着,还有就是厅中的家具,居然是上好的楠木,不少的书画证明了主人的学识。
“先生您先请坐,允许我稍作打扮。”
果然是女人的声音,轻柔妩媚,听得人全身酥麻,宋佳音好奇的打量着房间深处,却什么也看不到,在厅堂于房间中央,立着一个绣花的屏风,挡住了房间里的事物。
等待着不久的时间,一位妖艳的女人走了出来,穿着随意,里面是丝绸的薄纱,外面是飘逸的披风,头发还有少许的水珠,应该是刚刚沐浴完,女人给他的感觉,是妩媚,丹凤眼,樱桃口,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红颜祸水。
“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在下姓宋,姑娘年纪轻轻,就是这当铺老板,真是了得,不知道姑娘找在下又有什么指教?”
说着话,那女人就坐在了宋佳音的身边,还翘起了二郎腿,露出半截的脚踝,看着很是白皙粉嫩,但宋佳音根本就不为所动。
“宋先生真会夸奖人,说的人家心里开心极了,想要见见先生,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先生是哪里得到瓷碗的,现在见到了先生,突然又觉得,见到先生才是更重要的。”
“姑娘真会说笑,只是不知道姑娘为什么对在下的瓷碗感兴趣?”
“人家曾经见过两个同样的瓷碗,可惜的是,那两个瓷碗并不是一套餐具,如果是一套的,就要太好了,今天先生也有这个瓷碗,就想要看看是不是一套的,不知道先生可否说说,你瓷碗的来历。”
宋佳音为难的道:“这个在下有点为难,只因为我是代朋友前来询问,当然,如果姑娘喜欢,您可以开个价,我可以代朋友割爱卖给姑娘。”
“哦,那真是感谢先生,您觉得要多少钱才合适呢?”
“还是姑娘开价吧,毕竟我不懂得古董,而且也是代我朋友来询问,只要是价格合适,自然就会出售。”
“好,我也不跟先生客气了,五百,你看如何?”
女孩伸出一个手掌,如此价位要比外面的老人高出很多,足足翻了十倍,女人的诚意可谓很足,宋佳音露出稍稍的思考状,点头答应了,女孩也是痛快,从房间里直接拿出了五捆大洋,并且为宋佳音包好,然后就微笑看着宋佳音,样子是要吃掉他似的,当然,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话。
“既然已经成交,我替我朋友感谢姑娘。”
宋佳音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女孩突然有拦住了他,微笑着道:“先生以后可以常来,当然,如果您手里还有好的东西,都可以拿到这里,我一定会给先生最好的价位。”
“多谢姑娘!”
不愿意在长留,宋佳音看着这个女人,有种被迷惑的感觉,尤其是厢房里的香气,让他甚至感到了眩晕,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看着宋佳音出了房间,女人的脸色由妩媚的微笑,转化成阴沉的样子,房间里都充满了杀气,她走出厢房,对着院落摆了下手,就看到院落的竹林晃动了下,应该是有人穿越,是在她的示意下。
宋佳音已经是格外的谨慎,从当铺老人看他的眼神,还有那个神秘女孩,都给他神神秘秘的感觉,如果单纯的想要得到瓷碗,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最终也是五百大洋买下,尤其是女孩,总是在追问他瓷碗的来历,还认为他会有其他古物,让他想到了那批来历不明的古董。
在大街上绕行了很久的时间,他也是怕有人跟踪之类的,直到了傍晚时分,才找到小巷子,往家的方向走。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巧合,宋佳音的谨慎,让他躲过了跟踪,而跟踪他的那些人,回到了当铺。
“我们跟丢了!”
“废物,都是废物!滚出去!”
看着妩媚娇柔的女孩,满脸的愤怒,眼睛瞪得大大的,哪里还有小女孩的样子,什么妩媚已经尽失。
“哼,能拿出青花瓷碗,想必跟那批货是有关系,相信你还会回来。”
“千夜小姐,你也认为那小子跟那批货有关?”
“我们辛苦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被几个小混混给趁虚而入,找到货,一定要杀了他们。”
当铺的老人从厢房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两人应该不是表面这样的身份,女孩叫做千夜,也不像是中国人的名字。
“山本先生已经从上海发来消息,说是一个叫做赖头的混混做的,没有什么政府跟党派的关系,唯一后面的组织就是镰刀会,但镰刀会跟山本先生是合作关系,自然不会跟镰刀会有关系,所以应该确定是赖头独自做的。”
“确定下这个姓宋的是不是赖头。”
“好,千夜小姐,属下先去做事情了。”
“恩!”
真是没有想到,当铺背后还有如此的组织,从他们直接的称呼来看,不是中国人,应该是日本人。
……
回到了住处,家里又剩下他跟阮家兄妹,秀儿,还有他疯了的哥哥,这段时间,阮颖儿跟秀儿已经成了好朋友,出入都是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总是在一起嘀咕。
“你去了哪里?还有东厢里的古董,怎么都不见了?”
面对阮宁的问题,宋佳音突然有点心烦,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在打听,疑问那么多,早上他们说了很多心里的想法,现在又是如此。
“阮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但我也有自己的隐私,希望你不要打听,如果我不愿意回答,反而让你误会我隐瞒了你什么,还有就是那些古董,你不要去管,我自有安排,你现在只需要做好大药房,明天开始,你就去看看地方,开始投入整修,争取一周之后就开始营业。”
听着宋佳音的话,阮宁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只有转移到感兴趣的大药房上,接着道:“恩,我会弄好大药房,并且学着不去做主导者,或者是打听什么,你是我第一个能让我如此想的人,从小到大,任何的事情,都是我主持,主导,就连我的父母都不能改变我的想法,现在我愿意听从你的指挥,只因我想要你这个朋友,也佩服你的能力。”
“不,阮宁,你我之间不存在指挥领导,我们是朋友,为的是能混的更好,所以才走到一起,所以希望我们能志同道合,要敞开心扉,当然更要彼此信任,还要给彼此空间。”
“恩,我明白,放心,也请你谅解,说是实话,我并没有真正的跟朋友接触过,即使在我家还兴盛的时候,有几个朋友,他们却伤害了我家,甚至要对我妹妹做龌蹉的事情,所以我可能有阴影,不知道怎么面对朋友,或者说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阮宁如此解释,倒是让宋佳音能够接受,他总是密封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被朋友背叛过,或者是伤害过,让他不敢轻易的相信朋友,所以封锁自己,至于他喜欢去提意见,并想要知道所有人的动向,应该就是性格所致,又做过大少爷,自然不能轻易改变。
“不要放在心上,阮宁,我们是朋友,你又是我的恩人,彼此有什么话说出来是对的,你去忙你的大药房吧,不要耽搁了我们想要开业的时间,这里有五百大洋,应该足够启动了。”
接过宋佳音的钱,阮宁又想要询问钱的来历,但想到刚刚说的话,就控制住了自己,收起大洋,笑了笑道:“彼此信任,隐私!”
本来他们都是生活在封建转民主的时代,很多思想还没有达到开明,宋佳音能说出那样的话,也都是因为不好好读书,总是在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有一次,防山镇来了一个过路的教书先生,他曾经提到过这些思想,什么隐私,空间之类的,当时他还不理解,后来在大上海又遇到了谢安凝,谢安凝是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接触到的思想都是这个时候最超前的,自然就涉及到了民主自由之类的,让他更加清晰的认识,并理解了这些东西对于人类文明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