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义道:“假如李婉儿被洪涛阳侵犯了,那么她完全可以报警啊?为什么要采取杀人的过激手段呢?”
“其次,我们再假如李婉儿被洪涛阳侵犯了,她对洪涛阳起了杀心,并且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但是为什么要利用猫杀人这么复杂的方式来杀洪涛阳呢?”
“前面你有说过,李婉儿有给洪涛阳开了镇定安眠的处方药,她其实有更多更简单的选择来杀洪涛阳。”
童秋月道:“或许利用猫杀人这个方法更完美呢?更何况一开始洪涛阳就被猫折磨得快疯了,反正洪涛阳也以为猫会杀死他,李婉儿干脆将计就计!”
王正义摇了摇头,“逻辑上太生硬了,这一切都建立在什么样的前提之下?建立在洪涛阳侵犯李婉儿的前提之下,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侵犯,而是那种无法原谅的侵犯。”
“李婉儿很漂亮不假,但是没到那种让人犯罪的程度,说句不好听的,洪涛阳这个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犯得着用最低劣地手段去得到李婉儿?他那么有钱,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李婉儿乖乖躺下来。”
话粗理不粗!
童秋月这没话说了,她发现一点,虽然她认识王正义很多年的时间了,但是只是认识而已,根本不了解他。
她今天发现,他跟陈长河的某些思想高度重合。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钱就有女人吗?
女人,在金钱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王正义道:“不过我还是比较赞同小陈最后的那点观点的,当一个心理医生被一句话激怒地时候,这说明这句话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但是未必是因为厌恶洪涛阳,也有可能是厌恶男人!”
“根据我的初步调查得知,李婉儿在八年前有过一段婚姻,但是这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很久两人便离婚了,离婚之后,前夫对她不依不饶,对她进行了长达两年的骚扰,包括尾随,言语威胁恐吓等等手段。”
“自那以后,李婉儿再也没有谈过男朋友,一直一个人独居生活。”
陈长河道:“所以李婉儿依旧有嫌疑,她如果有这样的经历,说明她对男的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甚至会因此患上了厌男症。”
王正义道:“你可以继续怀疑李婉儿,但是我觉得情杀这个杀人动机并不能将这个案子完整地串联起来,李婉儿虽然对男的不抱有希望,那只局限于恋爱结婚,从她的接诊记录来看,她其实并不抗拒接触男的,她的患者里,就有不少男的。”
“找出李婉儿真正的杀人动机,找出李婉儿是如何进洪涛阳家杀了洪涛阳嫁祸给猫,再如何在离开之后,在门外将房门反锁上。那么才能真正证明李婉儿是杀害洪涛阳的真正凶手。”
童秋月忽然道:“有没有可能是猫反锁了房门?”
说完之后童秋月觉得空气瞬间都安静了,陈长河还有王正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童秋月说完就觉得后悔了,将头低了下来。
那一瞬间,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怎么会有那么蠢的想法?
好在两人并没有嘲讽她。
陈长河继续道:“我想去现场看看。”
王正义问道:“你想看什么?”
陈长河道:“洪涛阳家我们去过一次,他家窗户全都封死,我的疑点还是在他家大门的门锁上,我想看他家的大门。”
王正义道:“门锁已经被物业保安撞烂了,只想看门锁的话,不用去洪涛阳家里,直接去局里吧!那整扇门已经被拆了下来,大门以及门锁现在已经被被证物科拿回来了局里。”
陈长河调头,往局里开去。
在证物科,他们见到了洪涛阳家的大门。
洪涛阳家的房子购置有一定年头了,他家房子虽然大,但是房门却不大,只有一扇,还是木质的,上面刷了红漆。
那一扇门被包在大号证物袋里,门锁的位置破了一大口子,门锁与门是分离开来的。
他忍不住惊叹道:“这么猛?直接把门锁撞飞了?”
证物科有一个警员陪着他们。
他解释道:“暴力拆除,理论上也是会有这种可能的,最主要的,门是木门。”
陈长河看到大门边上,还放着一个两个证物袋,标记着二号三号,其中二号证物袋里,装着被撞烂的门锁,门锁上还连着一些断裂的木块,三号证物袋里,则是一串钥匙。
陈长河问那个警员,“我可以看看二号证物袋吗?”
警员拿过来一副手套,“可以,不过得戴上手套,我们正在提取锁上的指纹。”
陈长河戴了手套,打开了证物袋,将证物袋里的锁头给拿了出来。
锁头上还插着一根钥匙,陈长河转头问王正义道:“王叔,这钥匙是…”
王正义又抽起了烟,吐了一口烟雾,道:“这就是洪媚媚的钥匙,他们早上用的这把钥匙开锁,却发现怎么开也打不开。”
陈长河将那个依旧带着断裂不规则木块的锁头凑近眼前,他转动钥匙,轻轻一扭,很轻松就扭开了。
王正义说的没错,这锁是好的!
他把钥匙拔了出来。
门锁的背面还有一个插孔,这个插孔也可以插钥匙,不过作用与正面的锁孔截然相反,背面的插孔是用来反锁的。
如果用钥匙从背面的插孔将锁给反锁上,那么就算有钥匙,从正面也打不开。
这种锁设计得有些一言难尽,这明显是用来防人的,可是有钥匙的,都是自家人,防的自然也是自家人。
但虽如此,这种锁头还是很常见,装这种锁的人,并不少!
陈长河将钥匙拔出来,将钥匙插进背面的锁孔,一扭,直接扭卡壳了!根本扭不动。
那警员见状,解释道:“他们撞门的时候,撞坏了。”
陈长河接着打开了三号证物袋,将洪涛阳钥匙拿了出来,重复了刚刚的动作,结果都没什么区别。
正面钥匙打得开,背面打不开。
看他眉头紧锁地样子,童秋月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