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绫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发现怎么又是墨言的房间?为什么自己一昏迷就会回到地府呢?
晶光看见红绫醒了,就开始咋咋呼呼的叫唤,“醒了醒了,墨言!你家宝贝醒了!”
红绫侧过头来,看着奔出去的镜子,嗓门这么大?也不怕把自己震坏了?整个地府都听见了。
墨言提着衣摆就冲了进来,见红绫真的醒了,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红绫眨了眨眼睛,问道:“我死了么?”
“没有,只是心神受损。”墨言温和的笑笑。
“为什么我一昏倒就会跑来你这里?”
“这具身子不是你的,心神难稳也是正常,开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是我疏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没力气。之前两次不是都好好的么?这次怎么这么不舒服?”
“因为肉身受损了,没事,躺两天就好,来吃点魂果。”
红绫被墨言扶起,身后垫了很多靠垫,边吃魂果,红绫边疑惑的问:“墨言,我们以前肯定认识的吧。我是说在我来地府之前,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不陌生,也觉得你值得信赖。”
“也许是你在地府呆久了,所以觉得地府的人比较亲近吧。”
“不是啊,我预见鬼差大人,预见孟婆姐姐都没有这种感觉啊。”
“不用多想了,没力气吃完魂果多睡会儿,我有点事要出去几天,我会让晶光守着你,等你好了我让我哥哥送你回去。”
“你哥哥?”
“他是这层地府的阎王,叫墨贤。”
“哦,那你要去很久吗?”
“嗯,这次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待红绫睡着了,墨言就去找他哥哥去了,刚了进门,墨言还没开口,墨贤就抢先说道:“不行!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哥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就是想扣下段天绮的魂魄自己顶上去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拒了那生魂,你这可是要糟天谴的。而且你也是个蠢的,你那自己的仙籍,拿自己的命格跟人家换什么?那些东西是你想换就能拿出来的么?而且据我所知,貌似人家也没答应你吧。”墨贤埋头出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头都没抬一下。
“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以为我这个阎王是白当的么?有那风花雪月的闲功夫不如来帮我处理这些公文。你哥我都快累死了。早就跟你说过一切顺其自然,总会有结果的,偏你心急。做了侍药童子几百年,又在地府混了几百年,一千多岁的人了,怎么就不长进呢?”
“这种事情跟年岁有什么关系?这一千多年了,我也就爱过红绫一个。我倒是很期待,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也尝尝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算了吧,看着你这样我就怕,谁也没规定非要历那该死的情劫啊,不晋级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
“是没谁说一定要晋级,也不是谁都要历那该死的情劫,可是我就遇上啦。而且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墨贤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义正言辞的弟弟,冷冷的道:“无可救药!”手一挥,一叠公文就到了墨言手里,“把这些都给我批了,另外,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兜不住。”
墨言险险接住手中东倒西歪的公文,心思电转,这条路走不通?我就不信没其他办法。
“别给我有其他花花肠子啊,赶紧把段天绮的生魂给放了。”
墨言险些一个趔趄,惊疑的偷偷瞟了一眼自己那个伏案奋笔疾书仍然没抬头的大哥,他什么时候习了读心术了?怎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接着身后的声音又响起,“你是我弟弟,你有多少岁我们就认识多少年,在你还是棵仙草的时候就是我照顾的,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所以,不要给我耍花腔。”
墨言悻悻的低下头,沮丧到极点,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知道了大哥。”
处理完那些大哥分给的公文,已经是两天后了,墨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心里暗恨:大哥一定是整我的,这都积压了一个月了吧,我有那么懒吗?
墨言赶紧去了段天绮呆的地方,生怕哥哥抢先一步把人放了,他可是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既不会被哥哥发现,又能呆在红绫身边的办法。
见到段天绮的时候他正坐在天井里发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他已经呆了几天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天空总是灰蓝色的,天上挂着的那个也分不清是太阳还是月亮,紫色的圆圆一大个,见它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只觉得奇妙无比。天上也没有星星,让段天绮分不清东南西北,这破地方连点风都没有,而且这个奇怪的院子,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出了院门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再出去还是一样。想到屋顶上看看,根本不可能,这屋子仿佛会长一样,不管自己蹦多高,总是在屋檐下,就算是在院子里蹦也是一样。不过有个好处倒是不会渴也不会饿,连自己之前受的伤也一并不见了,这么些天了,只来过一个叫墨言的怪人。跟自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地府了,可是到了地府不是应该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么?那自己这是算死了还是活着?段天绮思来想去毫无头绪。那个叫墨言的怪人又来了,段天绮不禁猜想他到底是谁?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这个荒谬的想法很快被段天绮摒弃。
“段公子,这几日住的可还好?”墨言笑得很假,窥视红绫的人他一个也不喜欢,可是又没什么办法。
“这里到底是哪儿?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段天绮警惕的看着院里唯一的一棵树站着。
“这里是哪儿并不重要,今日就送你回去了。”
回去?回庆王府?那日打斗的很激烈,最后自己伤重又体力不支,倒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难道是这个奇怪的人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
“算是,也不是。”
段天绮完全听不懂了。
“弄不明白没关系,你只把这个随身带着,今后若是遇到危险可以保你一命。”
这些段天绮更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呵呵,你不听也行啊,那你就永远在这里呆着吧。以后再也见不着红绫,也报不了仇。这里没有人,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你靠自己永远出不去。”墨言纯粹是虚张声势,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放段天绮回去,他哥哥就会动手了。
段天绮思索再三,“你给我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盒子,上面有很多繁复的金纹,看上去很像符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截什么植物的根须。难道是什么保命的药草?
“看到了吧,这个东西你只要贴身带着,洗澡睡觉都不要拿下来,这盒子不会进水。如遇生死大劫的时候把里面的东西吃下去,能保你一命。”
果然是保命的药草,段天绮虽然心里不太明白,但还是很感激的。于是拱手施礼道:“多谢墨言兄,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送你。”墨言抬手,一道亮光照下,段天绮便消失不见了。墨言站在院中嘿嘿直笑,这个傻大个,那可是自己的一截命根,等他带久了,混入了他的气息,大哥就发现不来了,如若他吞下去,那自己的一部分神魂就能住进他体内,慢慢的总能取而代之。
解决了段天绮,墨言很高兴,不知道红绫现在如何了,终于有时间去看看了。
去到红绫的屋子,却发现人去楼空?人呢?摇醒立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晶光镜。
“呃呃呃,怎么了怎么了?”
“红绫呢?”
“红绫?回去了啊。”
“回去?”
“是啊,还阳了啊。”
“我大哥来过了?”
“不是你安排的么?”
“我!”墨言有苦说不出,自己之前的确是这么安排的。墨言放下镜子,泄了气。
晶光嘟囔着“有病。没事了吧,没事我去睡了。照顾了红绫这么些天,累死我了。什么都只让我一个人做,也不弄个鬼差来伺候伺候。我一镜子我容易么我?”
见墨言想什么出了神,晶光继续道:“你大哥倒是大方,把镇魂戒给红绫带走了。下次她在昏迷就不会到地府来了。啊……我继续睡了。”晶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继续大睡。
墨言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大哥把镇魂戒给红绫了?”那不是说以后要见红绫就只能如梦了?
“哎呀,你小点儿声,我的瞌睡虫都被你吓跑啦!睡睡睡,睡个屁!这下不用睡了。”
“是呢,以后红绫都不来了!地府也有新规定,没有阎王批准,不许生魂进来。这下我看你怎么办?”对于搅了自己好觉的人,晶光一惯是会狠狠报复的。
不过看墨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点不忍,“阎王是你哥,就你们一千多年的交情,求一求还有什么不批的?”
墨言颓废的倒在桌上,“不会的,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批的。”墨言知道,他被自己哥哥狠狠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