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颖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 馒头,远远的朝江乘风晃着。
江乘风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也有如此漂亮的一天,最主要这个漂亮的食物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
“想吃吗?”
司颖笑眯眯地走到江乘风面前,脸上那张人皮面具被扯得直变形。
江乘风真想表现的逼格高点,不为一点点粗鄙陋食所动,但口水不骗人啊!为了不尴尬地让它流出来,只能尴尬地吞下去了。
这个动作本来很正常,机体本能,但看在司颖眼里就觉得可笑了,那把她高兴的,乐呵呵地把馒头丢给了江乘风,还得意洋洋地说:“喏,赏你了。”
江乘风把这玩意接到手里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也不急着往嘴里放,问司颖说:“这个,不是传说中的嗟来之食吧?”
“你这穷元帅当的,还讲究上了是不是?我堂堂一个公主还得跟你说请不成?”
司颖此时只肯用眼白看着江乘风,对某江的穷讲究那是相当的不屑了。
江乘风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也不再废话了,抓着也不知道啥面的馒头就啃。
人都特么快饿死了,还在乎什么嗟来之食,不蹴尔而与之就知足吧!
某江三口啃光一个馒头,吃完了才想起来,问问这食物的来处,“你从哪弄来的粮食?怎么有用一夜暴富的感觉呢?”
江乘风问完,还没等司颖回答呢!心里忽然有一种预感,而且是个糟糕的预感。
“这些东西不会是最近全军节衣缩食剩下的那点最后的粮食吧?”
江乘风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后悔了,但这些东西也收不回去啊!
司颖也不隐瞒,很实诚地认了,“对啊!有粮食不吃,饿的跟只狗似的。”
江乘风怎么都没想过司颖会是这样的结局,差点被司颖给气过去。
这特么的,自己再怎么节省也禁不住这败家娘们儿一顿的啊!瞅着吃得开心的众将士们,江乘风就听着那雀跃的人们发出的欢呼声是那么的刺耳。
司颖看到江乘风这个德行,先生气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就是吃了点东西吗?至于这么绝望?”
好嘛!问句三连发,江乘风直接气的直挠头,喊道:“吃吧吃吧吃吧!这就是最后的晚餐,吃完就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子这费心伤神的都特么是为了谁啊?”
江乘风莫名发火了。
原本理直气壮的司颖忽然有点虚,小声说:“为了谁也肯定不是为了我。”
江乘风当然不是为了她,她才跟他认识几天啊!也根本熟不到这一步。
但肉包子已经都打了狗,这个时候从狗嘴里把食物抢回来明显不现实,虽然这个比喻有点那个啥,但某江觉得简直不要太真实。
抢不回来,就杵在这里明显也没有一毛钱用,江乘风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打算收拾东西走人。
他是真的没辙了;他也尽力了;他就是灾难那也只能是这样了,反正走了的话,这个世界也灭亡不了。
司颖变戏法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了一个馒头,还是原来的那句话, “赏你的。”
江乘风抱拳,朝着司颖深深一揖。“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态度还真是把司颖整蒙了,她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江乘风认错态度很诚恳,“我错了,很多个不该,但现在我就想——”
“你就想什么?卷铺盖走人当逃兵去?”
司颖没给江乘风说下去的机会,自作聪明的给填了一条可行的路。
江乘风一改刚刚那谦卑样子,点头认可,“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就按你说的办。”
说是收拾行囊,其实值得人收拾的东西本就不多,江乘风装起来的也不过是一把自己喜欢的匕首和两件清爽的衣服,随便把这些东西往身上一背,二话都不想说,抬步就走。
“走吧!走吧!”
这决定司颖可乐了,“走吧!挺好的,这征兵也养兵的钱基本都是我出的,现在你把他们都交给我也算守信了。但我劝你一句,走的话最好离开飞流国,这地方,八成没有你栖身之地了。”
江乘风猛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军队如果给了司颖,那他贺听潮在陈思齐那里就是叛徒了,在整个飞流国的百姓空中也没法是好人了。
某江一直觉得累,他想做别人眼里的好人,更受不了被说是叛徒这两个字,所以刚刚还毅然决然的脚步直接戛然而止,“你是不是知道哪里有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