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昨夜也是真的累了,给江乘风当了一夜的枕头,早上也没得安生,刚刚又去内侍局取了点心,现在还真是有点累了,听自家少爷说有话要问,自然也乐得半刻清闲。
江乘风拍了拍自己身侧让阿长坐下,千万别夸他什么,他真心没有什么体恤下属,就一点,他看着这大个子在自己面前晃,有点脖子疼。
阿长听命坐下,问:“少爷,您想问阿长什么?”
“嗯,你也吃点东西,吃完了咱们再说。”
江乘风边说边拿了一块点心递给阿长。
阿长接在手中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又说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
江乘风直接无语,他只是不习惯自己吃东西而别人看着好不好?无奈的江大帅哥只能放弃先吃饱再问问题的打算,直接开口转移这小子的注意力,他问:“阿长,那个刘幼基,是谁生的?”
阿长一听问题果然来了精神,用胳膊抹了两把鼻子和眼泪,回答说: “这个阿长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似乎是女王赐给端雅城主做义子的。”
呃,阿长这么一说,江乘风瞬间就想通了很多事,这端雅城主的义子已经二十五六岁,也就是说,这孩子当年应该是在男童教养所的,而当时刘玄还是个宠夫如命的人,不可能是他的亲子,那么女王把谁赐给端雅城主似乎都可以,那为什么是他呢?
还有这刘幼基虽然是端雅城主的继承人,可此时他的身份竟然是帝国的将军,一个藩王城主的继承人原本是不可以涉及帝国政治和军事的,但这小子明显哪块肉都想尝尝啊!这“平息转乱”的乱,八成要从这小子开始。
江乘风抓过点心接着往嘴里塞,又问:“端雅城主可换国正夫?”
阿长摇头。
这江乘风就急了,这小子以前说话不是贼能墨迹的吗?今天怎么还玩上哑谜了,“摇头什么意思啊?是没有换啊!还是你不知道啊?”
“不确定。”阿长说。
看吧!哑语这东西多耽误事?江乘风这两头堵都没堵住,只得耐着性子又问:“怎么个不确定法?”
阿长考虑了半天措辞才说:“嗯,就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但是端雅城主也没有宣布过他的离世或者休弃。”
我靠的,就端雅城主一家就够复杂的了,当年自己怎么就没顺手修一个刑侦专业呢?要不是不是也能玩一把福尔摩斯啥啥啥的,可惜推理什么的,他还真就不怎么擅长。
“少爷,你怎么忽然对端雅城主这么好奇了?对了,老城主最近似乎重病,可能不久就会——”
阿长只收到了就会,却没把话说死,毕竟,有权有势的人,多续命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江乘风听到这里还真就有那么点怕了,刘幼基手握兵权,又得到端雅城这一个大城封地做根据地,这要是想造反,简直不要太容易啊!
他又是个男人,是不是也可以重新举起男权的旗帜呢?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陈思齐恐怕也真的会焦头烂额啊!
但现实就是真正该焦头烂额的是他自己,他这屁股刚坐热乎,吃那几块点心也尚没有饱腹,就听大门口有叩门的声音。
阿长瞅了瞅江乘风,等待命令,一见江乘风点头,颠颠的就跑到门边,问:“谁啊?”
只听一个嗓音极细,声音极其肉麻谄媚的人说:“内侍局冯权,来给贺公子送饭的。”
阿长转身,小声说冯掌司,然后又询问的眼神看向江乘风。
江乘风一听这姓冯就知道是谁来找他了,只不知这家伙到底是来示好的,还是找茬的。
他朝阿长轻点了一下头,阿长果然依言开门。
这冯权正是肥肉男,此时手里正捧着一个大木盘子,上面也确实摆着两碟小菜。
江乘风迎上前去,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极其热情地带着人进了他的小胶囊窝,虽然这热情一眼就能看出来假来,但他相信,冯权也没资本介意他的虚假热情。
某江高高兴兴地说:“这是什么风把冯大局司都吹来了,我这小窝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话本来就是迎客常说的,江乘风此情此景说出来也是一点毛病没有,但就是这么一句没毛病的话,却让堂堂冯大局司脸色十分的难看。
冯权苦笑说:“贺公子,奴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马上,马上我就给您找个大一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