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脸子江乘风是肯定看不见的,此时就一个陈思齐,他已经觉得应接不暇。
乘风阁本就是当年陈思齐所建,其中自然会有一方专属于她的空间,而这间不对外开放的茶室里并没有奢华考究的装修,只有一排排尺长的竹筒整齐地悬挂在半空。
江乘风第一反应是阴森,说实在的,这儿有点像电视剧里皇宫大内里的某间放宝贝的房子。
接合王宫里那数都有点数不过来的男人们,某江的脸色一白,别的动作没有,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妥妥的当了一把张真人门下弟子。
陈思齐此时已经安然地坐在一块蒲团上,看江乘风一个人立在门边发呆嘴角不禁上扬,“听潮,不喜欢这里吗?”
“啊?喜欢喜欢。”
江乘风随便地应付了一句,慢腾腾地挪到了小白狗身边,也不问不说不请示,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此时随行的侍卫早就把茶室的门关好,甚至连杯茶都没有上,就这么一间神秘到诡异的房间里,孤男对寡女。
陈思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问了一句,“你怕我吗?”
“怕。”
这句是实话,她还是只小白狗的时候他就怕她,现在依然没变,理由差不多,某江有那么点自恋的过分,总觉得她对他——咳咳咳。
陈思齐随手在身边拽了一个竹筒,又在江乘风的面前晃了晃,笑说:“猜猜里面装了什么?”
江乘风用力的扇了两下鼻翼,心情忽然大好,也忘了什么怕啊客气的,再或者尊卑之流,伸手就夺过竹筒,一边开筒塞一边兴奋地问:“哪来的酒?”
陈思齐也不怪罪江乘风的唐突,连呼慢点喝,“这满屋都是酒,还能亏了你的不成?”
江乘风一笑也不多说,继续大口喝着酒,对于眼前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完全不去多想了,至于什么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了。
所以说,酒壮怂人胆还是有一定现实依据的。
这里的酒都是何种果子酿的,甘甜有余,劲道不足,江乘风直接喝光了一筒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顺道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酒咯,也算混了个水饱,不对,酒饱。
陈思齐看着这样的江乘风竟然哭了,那眼泪一滴滴一串串的,看着还真不像是什么风眯了眼睛啥的。
江乘风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虽然现在他对面的早就不是当年的小美人了,但怎么说也是个美少妇啊!这梨花带雨的他都见不得呢!更别说此时这女王的降雨量简直都是大到暴雨了,整得他直接手足无措、口齿不清了。
“那个,你别哭啊!喝一点酒而已嘛!下次——那个,下次我请你喝更好的酒。”
江乘风此时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抛开惹哭女人什么的不说,这哭成泪人的可是一国女王啊!这也得罪不起啊!
女王陛下也不愧是女王陛下,雨什么的说停就停,见江乘风这副模样“扑哧”一声,竟然又笑了出来,“你真的好像他。”
“像神子无亘吗?”江乘风问,其实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陈思齐点头,“太像太像了。”
江乘风就纳闷了,他这脸也换了,名也换了,还有贺听潮这么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再说这个世界可是过去了二十年啊!她到底哪里看出来像的?
他问:“我见过神子的画像和雕塑,我怎么看不出来自己跟他有一分相似呢?”
“你长得确实不像他,并且是一点都不像他,但你的眼睛就是能给我熟悉的感觉,你的语言,你的动作,你的行为,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创世神怜我孤苦,又把你派遣来的。”
陈思齐说的一往情深,整得江乘风都有点感动了,这特么的难道说人间还真有真情在?连月儿都会放弃他,这女王的一片真心难道就是阿辰说的福利?
但是又不像啊!真是福利的话,她就不应该还有别的男人啊?就等着他,一等就是二十年,那才叫惊喜。
胡思乱想到这里,江乘风就笑了,那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嘲讽的笑,他到底要多自私?为什么、凭什么总是想让人等着他?
等他,现实的月儿没有这个义务,此地的小白狗就更没有了。
江乘风的手不知不觉的伸出,很自然的拭去了陈思齐脸上残留的泪痕。
陈思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整个人随着江乘风的手直接倚了过来,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幸福满满地叫了一声——“风。”
“嗯!”
“啪”——“大胆。”
江乘风习惯性地答应了一声,谁知换来的是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