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丹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又担忧起来。要是学长知道了真相，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做那种下作的事情。”
叶小龙轻蔑地笑起来。“我不是修琰，不用在我面前装清纯。下作也好，不择手段也好，我很清楚，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巫以丹心中慌乱，故作镇定地扯了扯礼裙，朝会场走去。身后传来叶小龙的声音。
“我的提议十二点之前都有效。宝贝儿，我等你的信息。”
叶小龙也离开之后，一截带着火星的烟头划过夜空，落在雪地的脚印上，飘出一缕青烟。
身穿风衣的高大男人，从云衫树后走出来，仿佛树的影子。
发布会开始后，修琰在台上身姿玉立，举止沉稳自如，低沉的声音把所有人的心都抓住，已经是对新品香水最好的宣传。
“下面，有请‘清晨之吻’的创作者，雨香女士。”
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会场中掌声雷动。
雨香在修琰的邀请下，走到台中央。
身材高挑，面容美艳，脖颈修长，一字锁骨线条完美，只是有些过于消瘦。
隔得远远的看到她，苏青瑭都觉得心中暖暖的。
雨香本名月惜霜，是妈妈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简单介绍几句新作之后，雨香就退了下去。
苏青瑭来到二楼，雨香的休息室外面。
刚刚到走廊，就被巫以丹拦了下来。
“苏小姐，你是没看到那个牌子，还是不认识字？非工作人员勿入。”
巫以丹一开口，就是要找事的语气，苏青瑭面容沉静。
“雨香大师叫我来的。”
巫以丹嗤笑一声，站在走廊端头，寸步不让。
哄谁呢？
Forget是修氏的竞争对手，修琰那样工作第一的性子，不可能把雨香大师介绍给苏青瑭。
连她，都不被允许与大师交流。
苏青瑭也没再辩解，只是拿出手机来摆弄一会儿。
“苏小姐，早点回家洗洗睡吧。你明天不用上学吗？”
身后传来一声门响，雨香站在门口，冲着苏青瑭招手。
“瑭瑭，快来！”
巫以丹肩膀一颤，脸立刻变得木板一样。
苏青瑭从她身边走过，立刻被雨香拥进怀里，带入屋中。
门“喀哒”一声关上了。
声音不大，却像是雷霆打在巫以丹脑中。
修琰的爱护，修琰的信任，修琰那么温柔动情的目光……
这一声门响，把她期望已久的所有东西，都关在了身后。巫以丹木桩一样，在原地站了许久，身上一丝温度都没有。
她回过神来时，僵硬的手中捏着电话，给叶小龙的信息已经发了出去。
————
月惜霜进屋之后，还紧紧地抱着苏青瑭，一个劲儿地蹭着她。
“霜阿姨，你太瘦了。”苏青瑭搂着她的腰，看着她锁骨下方明显凸起的肋骨。“多吃点啊。”
“国外的饭菜太难吃了！”月惜霜终于放开了她，姿势优雅地坐了下来。“要不是修琰天天叫人给我送饭，我比现在还瘦。”
“哦？”苏青瑭语气平淡地问，“修琰送的饭菜，比我爸爸做的还香吗？”
月惜霜僵了僵，甜甜地笑了起来，声音也娇滴滴：
“瑭瑭，我不知道你开公司啊。”
苏青瑭摆摆手。清晨之吻的目标客户，与Forget的完全不同，影响并不大。
“没关系，我就是奇怪，你多久没和公司合作过了。”
月惜霜端着一杯红酒，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说三顾茅庐，修琰来找了我不下三十次，送来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喜欢的。比你舅舅当年追我还用心。”
想起云昭桦，月惜霜有点烦躁。
云昭桦送什么东西都“all”，就是图省事，亏得自己当年还觉得他是因为爱，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自己。
“气质风度也讨人喜欢，送了东西从来不提，也从不逼迫我，就和我聊调香。
“要不是他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像看着他家公司新品，我都要误会他爱上我了。”
夸完修琰，月惜霜又开始抱怨起来。
“和他合作之后，才知道这是个多难缠的老板。清晨之吻，我前后一共改了十六次。十六次！我！”
事到如今，月惜霜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最开始的产品针对全年龄，不是更好？
修琰一定要改成三十岁以上女性更钟爱的香味。
聊完公事，苏青瑭急切地问道：
“霜阿姨，你和修琰也接触那么久了，他身上的味道，你能调出来吗？”
月惜霜“嗯？”了一声，一脸茫然。
“修琰身上，没有味道啊。”
“怎么没有？”苏青瑭诧异，“靠近一点就能闻到。带着点草药和茶叶的清香。”
月惜霜瞥她一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有那种体质。我下次留意吧。”
又恍然大悟，戏谑地瞅着苏青瑭，拧拧她的小脸。
“你上次说的，要提取出人身上的味道，就是他啊……”
——
会场内的发布会还在继续，台上的人已经换成了经理。
修琰回房间休息后，朱小星总算歇了口气，端着一盘宵夜没吃两口，一个助理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总助，这是琰总叫人拿过来的，让你送给苏小姐。”
朱小星接过托盘，“苏小姐在哪呢？”
“说是之前在雨香大师的房间里，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吧。”
朱小星瞪圆了眼睛。
苏小姐怎么会在雨香大师房间！
少爷介绍她们认识的？不应该啊，少爷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拿下大师。
“对了，还有，”助理又说，“琰总说，苏小姐吃完后，把她请到庭院里，他在喷泉池旁边等她。”
朱小星激动起来。
少爷是要请苏小姐看雪吗？他也学会浪漫了。
躲在暗处的巫以丹，见朱小星一脸八卦之情，心中冷笑。
按照吩咐，助理又叮嘱朱小星：“这是琰总特意给苏小姐准备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给别人吃了的。”
朱小星端着托盘走开了。
正在与月惜霜聊天的苏青瑭，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怎么了？”月惜霜看出她神情不对。
“有个熟人找我。”苏青瑭收起手机，“霜阿姨，我改天再来看望你。”
朱小星发出信息之后，没等多久，苏青瑭就过来了，看着托盘笑盈盈，吃完了上面的东西，又依言朝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