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惠无法断定关山的话语是出自真心,抑或只是为了让她宽心,但无论如何,她的心绪确实平复了许多。
她问道:“关大哥……倘若……哦……我指的是倘若……你的那几位女同伴……遭逢不幸……你……会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关山不由得锁紧了眉头,片刻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会如何是好?
悲痛?心碎?肝肠寸断?
大概都会有吧……
然而,有件事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不论四位女性中的任何一人出事,都将给他带来沉重无比的创伤。
因此,他唯有在心底里祈祷她们全部平安无事,并且能支撑到自己寻获她们的那一刻。
“抱……抱歉……我……我是不是提了不该提的问题……”
看到关山始终板着脸,神情凝重,藤井惠立时有些底气不足。
值得庆幸的是,关山并未因此动怒,仅仅是笑了笑说:“别担心,她们肯定会平安的。所以,也就没有发生意外这种说法。”
关山的这番回应令藤井惠当即一怔,她马上就领会到那四位女性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不难想象,哪怕仅仅是一种可能性,一种假想,关山都绝不希望她们遭遇任何不测。
她的鼻尖泛起一阵酸楚,内心是何等期盼自己也能成为那四位女性里的一员,遗憾的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早已决定了她绝无可能变为关山的同伴。
他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两弯新月又一次缓缓地挂上天空。
只是与前几日的月色相比,今晚的月亮仿佛更为皎洁,也更为圆润。
为了消磨这难捱的时光,关山赶在深夜来临前,在平台底下掘了几个坑,掩埋了一部分巨蜥的尸骸,接着又分割了一些肉块,当作未来几天的储备粮。
藤井惠原本打算搭把手做点事,但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被关山劝阻了,闲来无事,她只好在卫生间里清洗两人昨日换下的衣物,那副样子,还真有几分温顺小妻子的感觉。
“呼……真他妈的……快把我累垮了。看来今天只能先到这儿了……”
在埋掉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尸骸后,关山已是筋疲力竭,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回到了平台上。
这个时候,房间里已点亮了蜡烛,从卫生间里还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小惠?你在淋浴吗?”
“嗯。”
“你用的不是凉水吧?”
“哦,不是,我用的是热水,早前锅里的水还有温度。”
“那就行,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
“啊?不必的关大哥,我洗完了。”
藤井惠的话音刚落下,水声便骤然停止,紧接着没过多久,她就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裙从里间走了出来。
也许是由于没穿内衣的缘故,她那凹凸有致的体态被衬托得格外分明,配上摇曳的烛火,让她浑身散发着一种青春少女的韵味。
关山见到这般景象,气息不禁变得有些粗重,视线也不自觉地移向了藤井惠白净的脚踝。
“关……关大哥……你……你看哪儿呢……”
“哦……我在看你的脚踝……真秀气啊,很小巧。”
“呀!!关大哥!你胡说什么呢……”藤井惠满脸羞赧地转过身去,但脸颊上却掠过一抹不易被发现的喜悦笑意。
猛然清醒过来的关山登时脸颊发烫,暗忖自己是不是脑子搭错线了?怎么会蹦出这样一句话?
“哈哈哈,跟你闹着玩的,闹着玩的。”他干笑两声,随后略显尴尬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换洗衣物,躲进了卫生间。
正当关山开始冲洗身体时,满怀少女心事的藤井惠已经先爬上了床,接着悄悄地观察着瓷砖上反射出的模糊影像。
那朦朦胧胧的影子,让她既觉得新奇,又感到十分害羞。
“关……关大哥?你今晚……还睡在床上吗?”
藤井惠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哦,行啊。不过我得先声明,你可别再像昨天那样跟个章鱼似的缠着我了……”
“明……明白啦……”
得到关山的答复,藤井惠不由得暗自欣喜地笑了,马上将棉被扯上来盖住了自己的头。
此时的她,是激动,是紧张,是害羞……或许……还有兴奋。
当然,或许有人会疑惑,关山不是向来都很正派吗?为何今天会允诺得如此爽快?
那是由于他体验到了好处。
这个好处并非指占便宜的机会,而是经过前一夜后,他察觉到自己白日里进入解放状态的能力又有了些许精进。
这件事再度印证了朱龙的判断无误,性激素确实能促进解放能力的进化,这同样也解释了为何他自打进入初始岛与那四位女性结识以来,自身的力量就始终在平稳地提升。
必须明白,要想在荒岛争霸战中幸存下来,增强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因此,纵然关山并非有意要与藤井惠同床而眠,但他也绝对不会错失任何一个能够增强自身能力的时机。
呼……既要维持性激素的水平,又要克制自己不越界,这他妈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嗯!必须保持理智!必须保持镇定!
唉!如果这时候能有根烟抽就好了。
关山一边思索着,一边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的头顶,为防止入睡后克制不住心底的欲望,他必须不断地告诫自己,给自己敲响警钟。
冲掉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垢后,关山换上洁净的衣物走了出来。
“小惠?你睡着了?”
藤井惠从被子里探出头,俏皮地伸了伸舌头说:“还……没有呢……我正等着你呢……”
等我?
关山不禁嘴角抽动了一下,险些打了个寒颤。
眼下这番光景……为何如此酷似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呢?
深深地吸了口气,关山又一次把衣柜移到门边堵好,随后熄灭了桌上的烛火,在床上躺下。
自然,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关山没有进藤井惠的被窝,依旧是选择拿自己的外衣当被子盖。
黑暗里,藤井惠凝望着天花板说:“那个……关大哥……你可不可以……给我说说你的过往?”
“我的过往?”
“是啊……例如……你过去是做什么的……跟朱教授是如何结识的……还有是怎样掌握解放能力的……”
“呵呵,你这是在探寻我的底细吗?”
“嘿嘿……可以这么说吧……”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听。”
就这样,在这安宁的夜色中,一人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另一人则聆听着对方的故事。
尽管关山算不上能言善道,但他本人那些多姿多彩的阅历在经过一番修饰后,也讲得颇为生动,令人听得入了迷。
特别是当他提到自己怎样端掉金三角贩毒集团的经历时,藤井惠更是听得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