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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妾身愿意生死相随!许诺的话如惊雷在谢逸尘耳边炸开,他身子微微一僵,怀中人却抱得更紧。
她浑身微颤,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希冀,仿佛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
谢逸尘喉头一紧,手掌悬在她背后,迟迟不敢落下。
她的提议,太过大胆,也太过危险!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栗。
许诺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
“唆使王爷谋权篡位,此乃大逆不道,是诛九族的死罪。”
“可王爷,这世上最大的不公,不就是你生来尊贵,却要当药人吗?陛下是君,可他也是你的兄长啊!你们都是先帝和太后的儿子,他却心安理得让你为他背负所有疾病痛苦,以求自己长命百岁!这算什么君王?算什么兄长?”
她承认她有私心,想报复皇帝这个害死许家的罪魁祸首。
可她内心深处对他的心疼是真情实意的。
不仅真实,还长久,足足持续了两辈子。
谢逸尘手心攥紧。
解除药人身份,当上东晟皇帝……
这个念头,他从未有过吗?
不,他有过。
在他被灌下第一碗苦涩的药,在他被告知他活着就是为了给皇兄续命时,在他每一次被锁在深宫,看着皇兄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自由与康健时,这个念头就如毒草,在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疯狂滋长。
可母后一遍遍告诫他,皇兄是君,他是臣,是药人,是牺牲品。
母子三人的荣辱生死,全系于皇兄一人。
他只能认命。
再后来,就只剩下逃离药人命运这个卑微的奢望罢了。
“王爷,”她仰起头,一双水润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惊人,里面映着的全是他的影子,“你不想反抗吗?你不想把那些亏欠你的,都一一讨回来吗?”
谢逸尘在她眼里看到了执拗与疯狂,那一瞬,他心底最隐秘的渴望陡然被勾起。
若真能摆脱药人身份,若真能翻身做主,谁又甘心一辈子被踩在脚下?
他想起多年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曾对他说过的话。
“王爷,当今圣上荒诞无道,若再任由他胡作非为,国将不国,社稷危矣!”
“王爷才是先帝亲选的东晟储君,先帝曾言,要打破立长之规,择有真才实学的皇子继位!”
“至于摆脱药人枷锁一事,老臣定当竭力而为。老臣以性命起誓,必助王爷重获自由之身!”
谢逸尘手指蓦地收紧,扣住许诺的腰肢,目光如炬,直直撞进她的眼眸深处。
“若本王夺嫡,你可做好了与本王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准备?”
她是他的准王妃,若他功成名就,她便是东晟最尊贵的女子,母仪天下,万人仰望。
若他功败垂成,她亦难逃一死,绝无苟活之可能。
她是他的准王妃,若他成事,她便是东晟最尊贵的女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他败了,她也绝不可能苟活。
“王爷放心,妾身愿意生死相随!”
这是她的回答,也是她的盟誓。
从这一刻起,他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么一同登上巅峰,要么……一同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许诺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但弑兄杀君,终究不是名正言顺之道。”谢逸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王爷何须弑兄?只需偷偷解除药人身份,陛下自会命不久矣。”
这些年来,皇帝早已习惯了有人替他承受病痛与灾厄,久而久之,他对暗杀与下毒早已失了本能的畏惧。
这,恰恰是他最致命的地方。
一旦再无人为他承担这些祸患,他必将在某场精心布置的谋杀中,悄然殒命。
谢逸尘沉默不语,目光幽深如渊,似在权衡这番话的分量。
许诺以为他心生退缩,忙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王爷你放心,我定会尽快寻到帮你解除药人身份的方式,让你和陛下再无羁绊!”
谢逸尘喉头发紧,他明知道解除的法子,可看着她那双透亮的眼眸,却始终难以启齿。
她一直在为他着想,而他却从认识她的那日开始,就在一步步算计和利用她。
简直阴险到了极点。
“王爷?”许诺察觉到他长久的沉默,试探着唤了一声,“你怎么了?”
谢逸尘薄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才低低应了一声:“无事。”
顿了顿,他忽然侧过脸,声音压得极轻,带着一丝撩拨的意味:“本王只是在想……你为何不自称‘妾身’了?”
许诺脸颊瞬间红透,垂眸小声道:“我……还没习惯这个自称。”
谢逸尘心头一紧,眸底暗色翻涌。
她连这称呼都未适应,他又怎忍心让她为解除自己的药人枷锁,献出自己的清白?
若真如此,那他跟禽兽有何区别?
——
许诺猜想药人禁术,定是出自太医院里某个医者之手。
所以帮王爷解除药人身份,要从太医院入手。
她主动去找薛凌,以给郑贵妃调理身子为由,恳请薛凌带她去太医院。
薛凌几乎没犹豫便应下了。
一来他奉皇帝之名,要保住郑贵妃腹中的胎儿,许诺愿意协助,他求之不得;
二来,他心底藏着几分不可告人的私念,想借此机会和她多亲近。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
一个阉人,本该心如止水,断绝凡尘情欲。
对郑贵妃,他不过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从未动过半分真心。
可偏偏遇上许诺,一切都变了。
每每见到她,心底便似有细密的针刺过,酥痒难耐,又隐隐作痛。
他贪婪地想多看她几眼,多听她那柔软的嗓音,甚至连她的物件,他都视若珍宝。
那日从浴房顺走的玉佩,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从袖中取出,指腹恋恋不舍地摩挲着,感受那上面似有若无的余温——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气息一点点揉进骨血,填补他残缺之身的空虚。
一个阉人,却对她生出如此贪婪而卑微的念想。
究竟是天降的福泽,还是注定的劫数?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太医院的宫巷,冬日残阳将影子拉得老长。
薛凌忽然停步,声音轻得像刃锋划过丝帛:
“许医女,你说这世上……可有秘药,能让阉人重做完整男人?”
话音坠地那一瞬,许诺猛地僵住。
她瞳孔骤然收缩,苍白的脸在冷光里几乎透明,惊惧、错愕、甚至一丝说不清的怜悯,全撞进了薛凌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