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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那副全然维护的姿态刺痛了他的眼东厂官署,沉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自骨血里渗出的阴寒。
薛凌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大椅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紫檀扶手,神色阴鸷。
“你说,那个给本座下药的青楼女子,死了?”他的声音淬着冰,听不出情绪。
“是,大人!”阶下,夜影单膝跪地,头垂得更低,“属下赶到时,人已经……被灭口了。”
“呵,”薛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似淬了毒的羽毛,“倒是干净利落,连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
花满楼那种销金窟,人如潮水,往来无痕。
想在里面揪出一个处心积虑的下毒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小内侍战战兢兢进门禀告:“禀……禀掌印大人,门外……有个姓许的姑娘求见!”
“许?”薛凌轻叩的指尖一顿,那双妖冶的桃花眸里瞬间漫上一层浓郁的兴味,仿佛嗅到了腥味的猫。
“她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有意思。让她进来。”
“是,大人!”
他朝夜影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夜影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下。
须臾,许诺提着数个药包,步履沉稳地走入这阴森的官署。
薛凌慵懒地抬眸,目光在她清丽却镇定的脸上逡巡一圈,语调轻慢:“许医女大驾光临,竟是特意来给本座送药的?真是让本座受宠若惊!”
许诺不卑不亢地将药包放在案上:“民女算着时日,郑贵妃的安胎药该续上了。”
“哦?”薛凌接过药包,漫不经心地掂了掂,唇角勾起一抹讥诮,“那本座的解药呢?许医女没顺道带来?”
“大人的解药,民女自然带来了。”许诺迎上他探究的视线,字字清晰,“只要大人肯回答民女一个问题,民女立刻将解药奉上。敢问大人,昨日在宁颐宫浴房,为何要对佑安王痛下杀手?”
冬猎场上,谢逸尘被江时瑾设计坠崖,九死一生;可最终,始作俑者江时瑾安然无恙,圣上竟对此不闻不问。
此事本就蹊跷。
再加上谢逸尘昨日在浴池里差点惨遭杀害,许诺隐隐觉得,一张无形的巨网,正在佑安王头顶缓缓收紧。
江时瑾肯定不会告诉她缘由,她只能来薛凌这里探探风了。
薛凌眸光倏然一凝。
她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他那日并没被她看清面容,更未在现场留下任何信物,她是如何得知是他做的?
该不会是……在诈他吧?
他面上笑意不改,甚至更显无辜:“许姑娘在说什么?本座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薛掌印,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是你。”她上前一步,那双清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香云阁特供的‘冷梅’熏香,能得此香浸染衣袍的,放眼整个京城,也屈指可数。”
薛凌眼尾微抽,嗤笑道:“你莫不是猎犬?竟用嗅觉来辨认人,简直可笑。”
“大人谬赞。民女自幼与药材为伍,嗅觉比常人敏锐些罢了。”许诺毫不退让,继续紧逼,“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与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为何要致他于死地?若非民女及时赶到,大人险些铸成大错。您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薛凌那双桃花眸危险地眯起,像盯住猎物的毒蛇。
好个小医女,看似质问,实则是在试探,昨日之事究竟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出自皇帝授意。
他缓缓起身,高大阴柔的身影瞬间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告诉你也无妨。”他笑得邪气横生,忽然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不过,本座同样有个问题。你若能答上来,本座便知无不言。”
他“唰”地拔出匕首,雪亮的刀刃上,一抹早已干涸的暗红血渍分外刺目。
“你且告诉本座,这血,是如何沾上来的?”
许诺心头猛地一沉。
他中媚药那夜,她救人心切,随手用了这把匕首划破手指,忘了擦拭干净!
她故作镇定道:“大人的匕首,沾上血迹,有何奇怪?”
“当然奇怪。”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话语却阴森刺骨,“因为这把匕首,本座从未用过。你可知,它是谁赠予本座的?”
许诺脑中飞速旋转,迟疑地吐出几个字:“大人的……心上人?”
薛凌嘴角微抽:“本座十四岁净身入宫,哪来的心上人?这是……本座的母亲留给我的!”
许诺恍然:“是老夫人留给大人防身用的。”
“非也。”薛凌的笑容变得诡异至极,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抹血痕,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低语,“她是让本座,在这宫里撑不下去的时候,用来自刎的。”
许诺的呼吸,骤然一窒。
难怪上面有血迹,他会如此在意!
看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血……其实是大人的。”她抬起眼,直视着薛凌那双探寻的桃花眸,开始面不改色地胡编。
“那夜大人媚毒发作,神志不清,想对民女……行不轨之事。民女情急之下拔出匕首,只是想制止大人。后来,大人您一口血呕出,便晕厥过去,这血……想必就是那时沾染上的。”
薛凌眼眸微眯,像一只审视猎物的狐狸。
那夜的事,他记得并不分明,但确实吐了血。
至于对她有不轨的念头……她也没说错。
那媚毒仿佛将他心底最幽暗的欲念勾了出来,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她身上那股干净的药草香吸引,如何渴望将她揉进怀里,撕碎她那身碍事的衣衫。
许诺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却并未立刻反驳,便知自己赌对了。
他记忆有损,这就是她的可乘之机。
她趁热打铁,语气强硬起来:“民女已经实话实说,现在该轮到大人了吧?您若是不说,那您体内的余毒,民女也爱莫能助!”
薛凌神色一沉。
又威胁他!
这个小医女还真是胆大包天!
“好,本座告诉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日在浴房,确实是本座对佑安王下的手。本座怀疑给本座下媚毒的人,就是他。”
“王爷给您下毒?”许诺的声音瞬间拔高,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王爷身子孱弱,双目失明,终日困于宁颐宫方寸之地,他哪有本事对权倾朝野的薛掌印下手?”
“他自己做不到,难道就不能指使别人吗?”
“宁颐宫上上下下就那么些人,谁敢拿身家性命去赌,给您下毒?更何况,王爷与您素无瓜葛,无冤无仇,他为何要下毒害您?”
薛凌看着她,那副全然维护的姿态刺痛了他的眼。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官署内显得格外刺耳。
“你倒是很信任他。你就不怕现在看到的,只是他的伪装?说不定,他压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孱弱无害!”
“我是医者。他是不是真的孱弱,他的脉象骗不了我。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身体康健,他也不是会对他人随意下毒手的小人。大人,害你的人一定另有其人,您查错了方向,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不知为何,她对谢逸尘的全然信任,让薛凌的心里莫名膈应。
无论是他的生身父亲、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将他视作表哥替身的郑贵妃……他们每一个都要求他用无数次的牺牲与服从,才能换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随时可能被收回的“信任”。
可这个女人,她竟然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轻易地、无条件地给了佑安王。
一股暴戾的念头在他心底翻涌。
他想撕碎这份信任,想让她看看她所维护的人,未必有她想象中那般纯良无辜。
“许医女,我们来打个赌。”他忽然凑近她,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语气阴沉而危险。
“若有一天,你发现你那位佑安王,对你有所隐瞒,你便彻底解开给本座下的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