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林辞月追问道。
她虽然猜测出这位未婚妻可能有隐情,只是听年叔话里的意思,这位未婚妻很可能跟沈南砚变成这样有脱不开的关系。
而且年叔还说那位未婚妻是蛇蝎心肠,是她想的那样吗?
“是那位郡主害了公子吗?”
年叔沉默了。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点了点头,道:“我来到主子的身边其实已经很多年了。我看主子总是不开心的样子,所以一直希望能有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可以陪伴在主子身旁。那郡主出生名门,我也只当做她是真的贤良淑德,是主子的良配,只是谁知道她那美丽皮囊底下竟然包藏祸心,他竟然连同组织的哥哥一起害主子。主子能够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郡主所赐,你说这样一个人,换成你是主子,你愿意提起来吗?”
这话听完林辞月哪还有不明白的呢,沈南砚不愿意跟她说自己以前有个未婚妻的事情,是因为他变成这样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所以不愿意提起那么痛苦的过去。
可是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他骗了自己,既伤了沈南砚的心,又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都是我不好把一切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觉得他有心欺骗我,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位群主后来怎么样了。虽然说公子是那么善良的人,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要去处理,有些仇也不应该不报啊,难道要任由坏人就这么逍遥自在下去不成吗?”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不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吗?
说起这点,年叔的脸色有些僵,这么多年来,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郡主和主子那两位哥哥都一起害了主子,可是主子根本就没有去报仇,只是自己离开,说到底还是主子太善良了,对方可是想要他的命啊。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这件事情确实这么多年来我也曾经一直都想过,毕竟郡主和主子的那两位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利用了主子的善良以及同情心,却给主子埋下了那么多的陷阱,想尽一切办法要害他。他们最初的目的可并不只是想要害得主子没办法走路,他们想要的是主子的命呀。”
这一点林辞月自然也是听说过的,虽然当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公子的两位哥哥是想要他命的,只不过没想到中间还牵扯到了他曾经的这位未婚妻,更没有想到他曾经的这位未婚妻,竟然跟他的那两位哥哥里应外合想要害他。
难怪说沈南砚不愿意提起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位未婚妻,换成是她自己的话,恐怕也不愿意提起,就算要提起恐怕也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想杀了他们吧。
纵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此生无法行走,只能坐轮椅,对于一位天子之娇子来说,还不如让他死了呢,这样活着有时候会比死更难受。
死了,至少不会再那么长远的痛苦下去。可是活着所要面对的事情还有问题会很多,比如说天天看着自己这个样子,没有办法走路,心里肯定不舒服。
林辞月心中有些懊悔,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他是个渣男,还一气之下就直接跑了呢?
就算男女朋友要分手也总要需要个理由吧,自己连个理由也没问,直接就负气离开了,还害得他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到现在还没能起来呢,说到底还是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这点问题导致的。
若是自己有过恋爱的经验的话,大概也知道,就算吵架也得问出个所以然来,而不是直接离开。这跟男女朋友之间单方面选择分手有什么区别呢?不,可能更恶劣一点,因为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估计他当初看到自己离开时候,根本就没想明白到底是是什么原因。
自己当时也真是头脑一热,直接就离开了,这不就是单方面的冷暴力吗?还没谈成呢,不就直接给自己打了个gg。
“那公子曾经的那位未婚妻和他两个哥哥后来怎么样了?那位郡主既然是公子的未婚妻,可是为什么他要对公子下这样的毒手?公子这个人就算在家中地位再不高,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绝世大天仙,她真的也下得去手吗?而且公子经商很有一套,他是一个很有才华和很有能力的男人啊,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怎么算都不应该觉得自己有吃亏的地方。我搞不明白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些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更能吸引她不成?”
言下之意指的不就是沈南砚的两位哥哥嘛,沈南砚曾经也说过,他那两位哥哥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什么能力也没有。
整个家中最有才华,最有能力的也就是沈南砚而已。更何况沈南砚原本就比他们优秀,再加上他还刻意为之,一定比他们优秀百倍,那郡主怕不是瞎了眼才能看不上他,眼下看上了沈南砚的哥哥吧?真是把沙子当成了金子,又把真正的金子当成了沙子。
这一点年叔倒没有隐瞒,直言道:“在主子受伤之后,他们二人就解除了婚约。郡主也直言道,说她喜欢的人是主子的哥哥,所以最后郡主嫁给了主子的亲哥哥。也就是说,他曾经的未婚妻成了他的嫂子,如果没有这一点的话,主子可能不会那么就选择离开,但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面对这样两位曾经想要害他的杀人凶手,他却不能做些什么,所以有些地方还不如不要留着,主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离开京城,选择来到这里的。”
得,自己当初怎么就因为燕无尘的一番话,觉得沈南砚就骗了自己呢?不就是他没有提起过这为未婚妻吗?
现在听年叔解释完,林辞月觉得还不如不要提起来。她就纳闷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对这样一个好人能够下得去如此毒手,而且是直接想要他的命的。
只要是个正常人,不提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或者说有没有感情上的牵扯,就单单是个普通人,也不应该对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下此毒手吧。除非他生来就是蛇蝎心肠,所以能够和沈南砚的哥哥成夫妻,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不是一家人可进不了一家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真相,林辞月深吸了一口气,从年叔手中接过药碗,道:“年叔你先去忙吧,这个药我来去送就好了,公子这会儿应该还没有醒,所以我过去再热一下再给他送去,毕竟药凉了也不好。这段时间多亏了年叔你照顾公子,真的很抱歉,因为我太过于任性,才导致了公子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这段时间公子我会亲自来照顾的。我知道年叔你很忙,也很心疼公子,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他了。”
林辞月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既然选择要回来了,那就下定了决心。
再加上昨天在沈南砚旁边躺了一夜,她也把一些事情给想明白了,有些人一眼看上了,就不想再放手了。
曾几何时,她对沈南砚确实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因为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配得上这样一个光鲜靓丽,风华正茂的人。
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让她想明白了,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就算不能在一起,可是至少在这个过程里,她是努力过的争取过的,如果还是无法在一起,那也只能说他们两个命中注定是没有缘分的,不试试就放弃,难道自己真的会甘心吗?
看着林辞月远去的背影,年叔松了一口气,谁他是真的担心林辞月会不愿意照顾主子,或者说直接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的。
因为他能够清楚的发现主子在她来了之后,明显过得比以前开朗和开心的多。虽然这些变化是细微的,可是自己跟主子认识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将手中的药热过之后,林辞月这才端着药碗进了沈南砚的屋子里,担心他怕苦,所以她还准备了之前的麦芽糖。
蜜饯之类她这段时间并没有去做,虽然之前确实有想过的,哪知道还没来得及付之于行动,自己就先生气跑了,所以唯一甜的东西就是麦芽糖了。
彼时沈南砚还没有苏醒,但这药已经热了几次了,若是再热下去恐怕会不好。
林辞月只是犹豫了片刻,快步走到了他的床边,试探性地舀起一勺药喂给他喝。
如同预料中的一样,这些药确实没有办法喂进去,一喂进去就直接从嘴角溢出来了,看来这样让他躺着喝药也是不行的。
可是沈南砚这会还没有苏醒,难道真的要用那个极端的方法不成?也不知道他醒来以后会不会怪罪她?
想了想还是决定拼了,拿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这才低下头将嘴里的药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