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玫恨恨的瞪着林知妤指责:“如果不是她,封氏怎么可能会撤资?温家做错了什么,要因为一个女人承担这样的损失?”
她将温情推出来,还在试图让封时寒心软:“寒爷,你看看小情,因为公司股票跌停,短短几天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您就不心疼吗?”
温情配合的掉两滴眼泪,一副委屈的说不出话的模样。
林知妤手腕还在封时寒手里攥着,地上一片狼藉,还有大片水渍,也不知道刚才进来前,封时寒和温情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想到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林知妤转动手腕,想要挣脱。
察觉到她的抵触,封时寒松手,接着将人拦腰抱起,放在屋内唯一干净的沙发上,清冷的眸光落在她小腹上:“没事吧?”
刚才她被何玫拽进来的模样他都看到了,担心会伤到她,强压着怒气,连语气都下意识放缓了。
“我没事,寒爷还是先把眼前事处理好吧。”刚刷了他两百万,这会儿林知妤看见他还有点心虚,虽然那也算她自己的钱。
封时寒眼眸一暗,转头看向温情,语调极淡:“温小姐,封氏确实对温氏撤了资,但还远不到破产的地步,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有朝一日,温家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封时寒唯一能给温情的承诺。
听到封时寒这话,温情打心底里反感,任谁也不会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诅咒自家破产的话
他们家当然不会破产!
可是......
她垂下眼眸咬唇:“可是因为封氏撤资,公司好几个项目夭折,损失超过9位数,股东们十分不满,已经在逼我爸让出董事长的位置了。”
自从封氏撤资后,这些天温父脸上就没见过一丝笑,眉心时常拧着,脾气也变得越来越不好。
温母帮不上忙,还时不时要遭丈夫冷眼,整日以泪洗面。
以往轻松温馨的家庭氛围不复存在,像蒙上了一层阴霾,她待在家里都觉得窒息,喘不上气来。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放下自尊来找封时寒。
没想到她都已经投怀送抱了,封时寒居然会是这样冷漠的反应,想到刚刚封时寒对她的拒绝,温情脸上一阵难堪。
封时寒俊脸冷的仿佛能结出冰碴一般,但依旧隐忍着没有对温情发火,只是语气凉淡的让人从骨头缝里都冒凉气。
“念在往日的恩情,我不会让温氏易主,至于那些项目......本就不属于温氏,就算强行接下也有害无益,我也从未承诺过会给温氏这些东西,你让叔叔就当长一次教训吧。”
温情脸色一白,错愕的瞪向封时寒:“你说什么?”
长教训?
他的意思是温氏没有分寸,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指责她吗?
她向来骄傲,面对逆境从来不肯低头,今天来求封时寒一是不忍心父母继续难过,二是知道封时寒对她的心思,算准了这次十拿九稳才过来的。
在喜欢她的人面前,偶尔第一次头也没什么。
却没料到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温情只觉得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般,脸上火辣辣的疼,难堪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张精致的小脸绷紧,冷若冰霜,湿漉的眼睛却泛红,挺直脊背倔强道:“好,今天是我自取其辱,来错了地方,既然寒爷为难,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求你!”
“温家高攀不起寒爷,我自己想办法就是,告辞!”
说完,温情冷着脸转身离开,将门摔的震天响。
林知妤都被吓了一跳,本能去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只见对方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好像刚刚跑走的不是他心上人一般。
甚至他还有心情拽过薄毯,仔细的给林知妤盖上。
何玫原以为把林知妤拽来,看到封时寒和温情共处一室,她会大闹一场,到时惹了寒爷厌恶,自然不会再继续护着她。
而温情本就是寒爷的心上人,小心翼翼护了这么多年,现在主动来服软,她不信寒爷当真铁石心肠,半点都不动容。
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寒爷对小情的态度如此冷漠,绝情的让人心寒,而那个贱人却被护的好好的,跟个看戏的看客似的,被寒爷照顾着,一点都没被波及到。
甚至连小情伤心的跑掉,寒爷都没抬一下眼皮。
何玫看着封时寒坐在林知妤身边,温柔体贴的动作,胸口就说不出的憋闷,像一万只蚂蚁啃噬心脏,血丝爬满眼球:“寒爷,你......你太过分了!”
封时寒动作一顿,乌黑的长睫掀开,深邃的眸底积聚着骇人的冷意,比刚才对温情尤甚。
何玫一肚子指责的话,都被封时寒轻飘飘瞥来这一眼震住,尽数憋了回去,浑身血液都凉了一半。
认识这么多年,封时寒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即便吵架训斥,他眼底也是有情绪的,这样的眼神封时寒只有面对疏离的人才会展现。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何玫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发抖,突然有些害怕听到封时寒接下来说出的话。
封时寒盯着她震颤的瞳孔看了几秒,唇边勾起一抹轻笑,嗓音却极凉:“何玫,今天温情来找我之前,曾给你打过电话对吗?”
何玫身体一僵。
没错,温情来找寒爷之前,曾哭着给她打过电话,想让她陪着她一起过来。
她听完事情经过,气的火冒三丈,直接去找了林知妤,便让她先过来,自己带着人晚一步到。
封时寒接着问:“封氏撤资后,我曾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放温家人上来,是你跟前台疏通,才让温情有机会来到顶层的,是吗?”
面对封时寒的质问,何玫脸色白了下去,仍旧保持沉默。
封时寒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看着面前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女人,是发小也是下属,脸色愈发的冷:“我对温情的态度,对温家的做法,都让你十分不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