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电话那头的苏卿闲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轻松。
而起分外轻松的情绪显然也感染到了电话这头的温凉,轻轻勾唇,温凉也十分愉快地道:“哦,我就是想问你认识什么黑客大佬吗?”
“认识啊,怎么了?”很显然,现在的苏卿闲还是没有认识道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没关系,在听到温凉下一句回答后,苏卿闲分分钟裂开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打了个人。”
温凉说着,带上了墨镜,动作麻利的从卫生间开了门出来,丝毫不理会旁边人的惊讶表情,一甩头发,继续道:“所以可能需要麻烦你那位黑客朋友,帮我清个监控。”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伴随着苏卿闲的咆哮,隐隐还有磨牙声缓缓传出。
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温凉小声道:“那什么,真不怪我,谁让他那什么来着,清洁工也是人啊!然后脾气一上来,我,哈哈哈,你懂吧?”
“我不懂!”苏卿闲小声的冲着电话吼了一句,抬起头来又冲自己对面被五花大绑的某位医生笑了一下,向着电话那头道:“我在……”
督了那胸口的挂牌上写着“张仕明”的医生一眼,泪眼朦胧的张医生顿时十分上道的回答道:“B楼,三层杂物室,308。”
笑眯眯的拍了拍医生的脸,苏卿闲道:“我在B楼308,你过来一趟吧。”
……
等温凉赶到,看着里面五花大绑的张仕明,惊得直接爆出了一句粗口:“我靠,你这还有脸吼我呢?咱俩半斤八两好吗?”
“唔唔,唔。”看见温凉,张仕明显然很激动,但是却苦于被抹布堵住了嘴而不发不出一言。
白了温凉一眼,苏卿闲义正言辞的道:“刚才我已经给我朋友打电话了,他答应了,但是要我请他吃饭。”
顿了顿,苏卿闲复又道:“饭钱你来付!”
而与此同时,温凉也不甘示弱的开口道:“饭钱你来付!”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同时翻了个白眼:“凭什么我来付?!”
“就凭你在医院打了人!”这次,苏卿闲率先抢白道。
“我打人?”温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苏卿闲又看了看还在苦苦挣扎,妄图吸引两人注意的张仕明,道:“呵呵,苏卿闲,你的脸呢?”
“哎呀,你是明星,你多有钱啊!何苦为难我们这些辛苦的打工人?”苏卿闲撇撇嘴,不满的狡辩道。
“???”温凉闻言顿时满脑袋问号,半晌才道:“苏卿闲,搁以前你这就是残忍的剥削者!”
见温凉答应了下来,苏卿闲这下笑眯了一双眼睛,道:“再说我这是事出有因,这人跟张客狼狈为奸,你知道这帮禽兽干了什么吗?”
眯了眯眼睛,温凉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他们拿病人去卖钱!”苏卿闲恨得咬牙切齿,踹了张仕明一脚泄愤,道:“他们打着转院的旗号,将那些走失的病人,或者是家人只是长时间将病人关在这里,却不来探视的机会转手买到了地下黑市。”
心中一沉,温凉下意识的想到了先前小护士的那句——也是,张大夫的病人大多数都转到新院了……
微微抿唇,温凉的声音有些艰涩,脖子僵硬的扭到了苏卿闲的对面,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贩卖器官?”
点了点头,苏卿闲又忍不住给了张仕明一脚,道:“禽兽不如!”
“证据拿到了?”温凉眼神也冷了下来。
晃了晃手机,苏卿闲点头,道:“都在这儿了。”
“走。”温凉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着的张仕明,转身带着苏卿闲想离开,然而没走出两步,却是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回头看着虽然一脸痛苦模样却丝毫不见慌张的张仕明,温凉半眯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叫了一声不好!
转头看向苏卿闲,温凉问道:“你电话收了吗?”
“什么电话?”苏卿闲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转瞬却是白了脸。
两个人匆忙上前,从张仕明身上翻出了手机,然而再掏出的同时却是发现了转瞬挂断的电话。
“呵呵呵……”
张仕明见自己的手机暴露,便也不再装出一副痛苦呻吟的模样,反倒是眯着眼笑开了。
只是他这时候嘴被堵着,因而笑出的声音并不十分的清楚,倒像是风穿过堂的阴森呜咽。
一脚踩在了张仕明的肚子上,温凉直接红了眼,骂道:“我艹你大爷,敢跟老娘玩儿这一手?”
拉下温凉的脚,苏卿闲显然也是有点慌了神,但到底还算尚存理智,道:“刚才我们对话的时候,有提到南怀铭在车上吗?”
两个人下意识的低头看张仕明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往前推演了一下,却是发现好像从张仕明刚被绑到这里不久,电话就已经被接通了。
“靠!”这下,苏卿闲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怎么办?”温凉抬头,道:“地方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这孙子死活不说!”苏卿闲眼底此时也沾染了几分血红,瞪向地上的张仕明,却也知道大概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像这样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意的人,都是些彻头彻尾的疯子。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纷纷在心中祈祷着南怀铭千万没事儿。
而此时正被两个惦记着的南怀铭,却显然没有如同两人想象中的那样,安然逃脱。
张客绑好了南怀铭手上的身子,冷笑一声:“呵呵,小子,我还没找你们,自己先送上门儿来了?”
声音微顿,张客轻轻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道:“老子就说,闹了鬼了青天白日的后备箱竟然自己开了,原来是你小子搞得鬼。”
南怀铭没有说话,尽量平稳了呼吸,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他刚在车上带了二十分钟不到,张客的电话就想了,也没听见他说话,就听见刺啦一声急刹的声音。
南怀铭甚至连躲得地儿都没找好,抬头就看见了张客那张阴笑的脸。
如果非要选一个词来形容当时南怀铭的心情的话,他想大概就是——
算了,他形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