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
肖振光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比破一个大案都累人。
连曲秋雨、张定完这几个小猴崽子也和自己开玩笑。
总算都结束了。
易飞站在酒店门口,陪同爸爸、妈妈送客。
客人不算太多。
也就是肖振光的一些朋友,档次非常高,都是一些老干部和省里、市里的干部。
尽管婚礼搞得有些出格,严重不符合勤俭节约的要求。
就连婚礼现场的舞台都是一次性的,明天就拆除。
但女方是外籍,是亿万富豪,大家自然觉得奢华点也理所当然。
来参加的都不是鸡蛋挑骨头的人。
易飞也算正式在江城的官员圈子里正式亮了相。
认识了不少各部门的重要负责人。
总之,如果婚礼这时候结束了,还算是很完美的。
并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小范围的议论几天,也就那样了。
然而,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冲到酒店门口,跪倒在地,大声高呼,“易总饶命,易总救命啊。”
酒店门口此时还有不少人。
他们一下子都懵了,这是闹哪出啊?
这女人是什么来路,她到底是叫易总饶命还是救命啊。
肖振光看着易飞说道:“怎么回事?”
易飞有些无奈,“我哪知道啊,我也不认识她。”
这他么的谁啊。
张国友的家属还是刘罗锅的家属?
看这女人和孩子都穿着挺朴素的,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张国友的家属。
这女人倒是有脑子,这个节骨眼跑来。
他有些恼火。
这次来江城,尽发生些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易飞发现,他根本不是搞阴谋诡计的人。
想去讹诈下刘罗锅,结果被他耍,这女人这时候跑来,又是一场风波。
江城市警务署副署长陈立冬正好在门口,他迅速的冲到女人面前,一把拉起她,“你瞎喊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是江城警务署副署长,先跟我来,有事跟我说。”
如果他喊易总救命倒没啥。
易飞是名中医,被喊救命正常,说不定还能宣传成一件美事。
喊饶命就有大问题了。
易飞胆大包天,去年刚到江城就收拾焦运胜,挖坑埋杨安。
鬼知道他这几天在江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万一是什么拿不上台面的事,那就真不好下台了。
还是先把这女人弄走再说。
可这女人这一嗓子,不但没走的宾客听到了,路上一些站着看热闹的人也听到了。
想捂住恐怕不太容易。
他都有一种想枪毙这女子的冲动,什么事不能向有关部门反映,这是闹的哪出。
门口其它人则像没有听到一样,纷纷向肖振光告辞。
无论啥事,这事都不能好奇,更不能传播。
丽飞集团的工厂是市里的模范单位。
易飞是江城市宣传的榜样。
就在刚刚,苗惠昕还宣布从此她也是江城人,将和易飞加大对江城的投资,回报江城人民对他们的厚爱。
转眼间就有人跑来大喊易总饶命,这话不能多想。
那女人听拉他的人是副署长,也就不再挣扎,“我男人也是警务人员,他快死了,我是来找易总救他的。”
陈立冬松了口气,可能他男人得了什么病,找易飞治病的。
这倒没有什么。
他不满的说道:“有你这样来找医生的吗?救命就救命,喊什么饶命,虽然一字之差,这能一样吗?”
如果是这样,倒是好办了。
易飞去医院瞧瞧,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无所谓。
找个报纸写篇报道,说易飞百忙之余还去亲自救治一名得病的警员。
坏事不就变成了好事。
至于饶命,只是女人太着急,口误了而已。
只要不是那家伙捅了篓子,那就没问题。
既然她男人是警员,配合接受个采访,就更回完美。
那女人委屈的说:“我男人得罪了易总,打了他的一个朋友,晚上回家就病了,他打人的那个手都快烂没了,有人告诉我,肯定是易总在惩罚他,让我这时候来门口这么喊,否则易总是不会出手的,我也知道这样很不妥,可我也没办法,医生说,他的手只能截肢,可没有手,他还能干什么啊,我娘俩咋活啊。”
陈立冬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了。
果然,易大公子又惹事了。
还好他平时不生活在江城,否则肖厅长给他擦屁股都擦不过来。
他总共在江城才几天啊。
可事情的经过到底怎么样,不能在这问,他也不想问。
陈立冬说道:“你先什么也别说,回头我把易总找来,你和他说。”
看这女人的样子,他男人也就是一个普通警务。
一些警务人员的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以为穿上那身衣服就天老爷第一,他第二了,他们不认识易飞,得罪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女人说易飞把他男人的生搞得只能截肢,这事就大了。
但也有些蹊跷,怎么才能把一只手搞得只能截肢?
李红卫匆匆赶来,“陈副署,先把她们领到二楼包间,回头再说。”
杨安也跑了过来,把那个女人和孩子领走了。
陈立冬回到酒店门口,“肖厅长,那我也告辞了。”
他不想管这事,省得里外不是人。
易大公子太邪性,他也不想得罪。
易飞说道:“陈副署长,既然那女人喊我饶命,想来中间有些误会,您是警务署副署长,我觉得还是留下来调查清楚这件事,我爸在这件事上得回避不是?”
他还是留下吧。
他留下来,这事才好处理。
易飞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就算是陈友国全身烂掉而死,也扯不到他身上。
父亲处理这件事,那白的也成黑的了。
肖振光说道:“小陈就留下吧,事情总得搞清楚。”
他相信,易飞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他喜欢对付的是杨安、刘罗锅这样的人,哪怕是在临东也没听说过他对普通百姓做过什么恶。
去年他在临东,亲眼看到易飞免除了别人对他十几万的赔偿。
陈立冬无奈,肖厅长都这么说了,也只得留下来。
等客人都走完了。
几人来到酒店二楼。
在二楼一个包间,杨安和李红卫站在门口。
杨安有些紧张,看到易飞过来,无声地向他说了三个字。
易飞看出他的口型,是张有国三个字。
他猜得不错,果然是张有国的家属。
易飞冲杨安微笑点下头。
他紧张个屁啊,张友国打他一拳,他又没还手,张友国就是死了也和他没关系。
杨安有些矫枉过正了啊,这胆子。
几人进到包间,那女人座在椅子上,赵丽丽和曲贵敏正拿些点心给那小女孩吃,那小女孩虽然接了,却并不吃,有些惊恐的看着进来的几人。
易飞看着那小女孩眼睛,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毛毛。
毛毛小时候也是这样,有外人给了点心和糖果,当外人的面从不敢吃。
就是紧紧的抓在手里。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了决定。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啊。
那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忙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肖振光和蔼的说:“坐吧,坐下来慢慢说,我叫肖振光,是易飞的爸爸,你喊易总饶命,易总救命,说的是易飞吧,到底因为什么?”
陈立冬已经告诉他,这女人的男人是警务人员。
具体是谁,他也没问。
赵丽丽看向易飞,“你收拾她的家人了?”
要不然,人家为什么喊他饶命啊。
她也不担心,就算易飞收拾了他家人,那也是他家人罪有应得。
易飞绝对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女人不可能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