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陌尘纠结间，少女已经开口：“陈墨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
凤陌尘犹豫了一下。
没想到除了解毒的事，他还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没填。
他现在妖皇的身份已经被揭穿。
看小徒儿这反应，应该是问题不太大了。
可是，要是让小玥儿发现，他变了副样子捉弄她，那结果……
“不许骗我，不然一辈子不原谅你！”
熊战在一旁，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他替妖皇大人捏了一把冷汗。
想到妖皇大人化成红衣男子的模样，他就一阵恶寒。
凤陌尘第一次觉得不知如何解释一件事。
“凤陌尘，机会给你了。不要再让我失望！”
江念玥步步紧逼。
凤陌尘将心一横。
这事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好在，陈墨这个身份现在也没什么大用途了，露馅儿就露馅儿吧。
“我若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我真的没有恶意的……玥儿，好不好？”
凤陌尘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给小玥儿吃颗定心丸。
“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不生气。”
江念玥越发觉得这凤陌尘做了不好的事。
生不生气她说了不算，要看他认错的态度好不好。
听到小徒儿这么说，凤陌尘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叹了口气慢悠悠说道：“他其实……只是我其中一个身份。”
“你的其中一个身份？意思是……你就是陈墨？！”
江念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亲口承认的事。
少女摇着头：“可是……你发过天道誓约的！这怎么可能！”
之前她打消这个念头，就是因为那天道誓约。
而现在，凤陌尘告诉她，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自编自导自演。
而她就跟傻子一样，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妥妥的降维打击啊！
“你不觉得你真的太过分了吗？”
江念玥原本不生气了，可是这会儿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爆发了。
“原来，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是小丑！凤陌尘，你这样耍人玩很开心？”
凤陌尘一把拉过江念玥，委屈至极：“玥儿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吗？我跟你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过用陈墨这个身份接近你，也是为了给你解除身上的封印。”
凤陌尘这么一说，江念玥才想起，她的印象中，凤陌尘是不会炼丹的。
而陈墨却是五品炼丹师，这么一看，凤陌尘用这个身份也不算是刻意骗她。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江念玥一把推开他，吼道：“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深，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凤陌尘被逼急了，慌不择言。
说完，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同样被震惊的还有江念玥跟熊战。
熊战此时只想原地消失。
可是，这里是丹穴殿，没有妖皇大人的允许，他根本无法离开。
凤陌尘发觉熊战也在，顿时觉得他无比碍眼。
只是，他要是一袖子将熊战扇飞，玥儿肯定跟他急。
他想了想，决定曲线救国。
凤陌尘看着江念玥，语气委婉：“玥儿怪我，我理亏。但我要替他说句公道话，熊战心思单纯，而且他们狂暴熊一族中，只有他是变异的，兽身也最符合你的审美。你可以考虑将他留下。”
“大人……”
熊战莫名有些感动。
江念玥不喜欢迁怒，听凤陌尘如此说，也想到熊战这些日子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
尤其是在灵脉那一战，熊战明知道会输，也没有放弃她。
这一点来说，熊战算得上忠心护主。
就算是有凤陌尘的威压在，他也不用这么拼的。
毕竟她死了，作为单项契约的灵兽，虚弱几天后，完全可以找到更优秀的御兽师……
想到这里，江念玥的心又软了几分。
见小徒儿不说话，凤陌尘继续诉苦：“玥儿，你不知道，我早些年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不得不改头换面。即便这样，在十年前还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凤陌尘的话，将江念玥的思绪唤起。
她与凤陌尘吐露心声的时候，凤陌尘那千年的孤独是真的。
他被人算计，被人迫害也是真的。
甚至现在这么强大的他，体内还有无法清除的毒物……
未来的路，还不知道能走多久。
她也听说过关于“凤帝”中毒的传言，那些人说的时候都神神秘秘，实际上，凤陌尘中毒的事已经被传播。
那些不想他过得好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江念玥这样想来，若是这个男人不强，心思不深，恐怕早都被人害得骨头渣都不剩。
更何况，他还是大妖之首。
恐怕妖族内，也有不和谐的事，只是凤陌尘从来没有表露过。
江念玥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原谅他。
只是，就这么轻易原谅，那这家伙后面不一定怎么肆无忌惮欺负她。
不行，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江念玥低下头，漂亮的狐狸眼慢慢转了半圈。
有了。
看来天道誓约对他不起作用，那就换个办法。
凤陌尘见小玥儿低头思索，也不敢打扰。
他默默等待着“宣判”结果。
“熊战我可以留下。关于你化身陈墨接近我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玥儿说，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都行。”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氤氲着万千星辰，江念玥的话，对他而言简直比天籁之音都好听。
“从今往后，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
“好！我答应你。除此之外，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到，只对你一个人好。”
凤陌尘将少女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玥儿真的太好了，善解人意，冰雪聪明。
江念玥心里也释然了。
喜欢他，就要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纠结已经过去的错误，才是最愚蠢的。
上天让她重生在这个时空，大概就是想让凤陌尘来磨炼她吧。
“玥儿，做我的妖妃吧，我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凤陌尘深情凝望着她，一切愁思化解后，他心底升起这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