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风凌雪再次沉默了。
“开个玩笑。”在长久的沉默里，是厉冕先开了口，“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
随着话筒里传来笃笃笃的挂断声，风凌雪才缓缓地回神。
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是她的错觉。
可厉冕……
风凌雪微微地蹙了蹙眉头。
“风姐？”严芷忽然从房间出来，她站在推拉门旁，扒拉着门，往外探头，一脸的八卦，“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风凌雪抬手揉了揉眉心，眉梢一挑，反问，“倒是你，这么晚了，不是已经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因为听到风姐的电话了啊。”严芷眨了眨眼睛，“风姐啊~是谁在这个时间点给你打电话了啊？”
风凌雪单手撑着太阳穴：“还能是谁？厉总，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厉总~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严芷阴阳怪气地学着，“可是这么晚了，厉总真的觉得合适吗？”
风凌雪抓起面前小茶几上的一个橘子丢向她：“你好八卦！快睡觉去吧！”
严芷把橘子接在手里，剥开吃了：“好好好，我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了！”
风凌雪单手撑着额头，十分的无奈。
第二天，厉冕就约到了风氏集团的股东，在风凌雪上班的时候过来带人。
小组五个成员，除了晓云，其他人都咿咿呀呀怪模怪样了半天，像是上学时候，班级里有人谈恋爱，旁边起哄的那些学生。
风凌雪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上了车，厉冕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明知故问。
风凌雪装傻：“不懂他们，我和他们的沟通不多。”
“奥？”厉冕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风凌雪的脚，“那可不行，管理层要有民心才行。回头和他们聊聊，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多简单啊，多给点奖金吧，他们肯定高兴。”风凌雪执意要把话题带偏。
厉冕轻笑着，也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找的是姓林的一位董事，他手里的持股少，而且在公司里也和你打个打擂台，这次很愿意收购你手里的股份。”
虽然风氏集团的名声日渐下滑，市值也在蒸发。
看起来像是快要完了一样。
可也还是有人想要收购风氏集团。
更何况是集团的内部股东了。
林股东到底想要干什么，风凌雪不太清楚，只要能把股份卖出去就行。
商谈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价格给的比风凌雪预料的高一些。
签了转让合同之后，林股东笑呵呵的和她握手：“合作越快，我请两位吃个饭？”
人是厉冕请来的，风凌雪不好拒绝，只能去看他。
“不好意思，林总。”厉冕懒洋洋站起来，“凌雪答应了要亲自下厨感觉我牵桥搭线，这顿饭，就暂时不吃了。等有机会，再让您请客。”
“必须的！”林股东的心里本来还有点没底，怕风凌雪手上的这点股份有什么问题。
虽然说现在风氏集团因为名誉的问题在走下坡路，但哪个手里捏着股份的股东也没急着抛售。
他更担心的是这是风凌雪和风家合伙演的一出大戏，为的就是让他上钩。
说实话，风凌雪的这点股份，对他来说，有点是烫手山药的那个意思，可他又实实在在的是缺了这点股份。
有了这点股份，就足够和风淮之抗衡了。
但现在看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就放心了许多。
都知道现在强生集团在和风淮之打擂台，林股东自然而然的也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他主动送两人出去，落后了厉冕两步，心里痒痒的，问风凌雪：“风小姐，你和厉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风凌雪神色平静。
“奥奥，懂，都懂。”林股东笑呵呵的，更确信了，风凌雪和厉冕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关系的。
倒也不是想做什么，林股东纯粹就是八卦，看风凌雪一脸要避嫌的表情，就知道外面的传言不假。
肯定是真的。
不是真的能避嫌？
“风小姐别介意。”林股东怕她生气，更怕厉冕生气，很耐心的解释，“年纪上来了，就是喜欢八卦。我家里还有一个更八卦的老婆，天天问我，知道不知道你和厉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凌雪知道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挺无聊的，但能无聊到这个程度……也是意外，更意外的是，林股东看着驰骋沙场的模样，对老婆还挺有求必应？
“林总和贵夫人的感情真好。”她笑了笑，“少见有哪个总陪着夫人聊这些的。”
林股东一提到他夫人就来劲了，笑呵呵的：“让风小姐见笑了，我夫人别的什么都好，别的夫人喜欢逛街买买买。她就喜欢躲家里看电视剧，听点八卦。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叫磕什么。”
“磕cp。”风凌雪挺喜欢林股东这个随和的性格。
“对对对。”林股东笑着说，“我不懂这些，好多八卦都是她讲给我听的，有机会了，我就问问。”
风凌雪轻笑着：“林股东来问我还好，问别人，不怕他们和你红脸？”
“风小姐，我好歹也一把年纪了。什么人面前敢问，什么人面前不敢问，这点计较还是有的。”林股东笑呵呵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和风凌雪说小话，“你看我就不敢去厉总的面前问。”
风凌雪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听明白了，还是装着听明白，点了点头：“确实。”
林股东还想说什么，前面的厉冕转过身来，挑着眉：“还没聊完？”
“聊完了。”林股东先收了声，对风凌雪摆了摆手，“我就送两位到这里，路上小心啊。”
风凌雪对他的观感实在是不错，回身摆了摆手：“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然后她走到厉冕的身前：“接下来咱们该去买菜了。”
“聊开心了啊。”厉冕笑眯眯的，声音听着却有点不对。
风凌雪多敏感啊，听出来了也假装没听懂，点了点头，客官地说：“林总挺有意思的，有机会的话可以多接触。”
“人家有老婆了。”厉冕要笑不笑地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