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渊跟苏苒苒都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
还想趁机带走朝朝。
为了朝朝的安全,他们当天就收拾东西回了南城。
一路上,小朝朝都在哭。
哭着说自己不想连累爸爸妈妈,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操心,不想让妈妈跟爸爸分开。
哭得厉承渊跟苏苒苒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暮暮牵过姐姐的手,耐心安慰:
“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可能会让你有事的。”
“姐姐不哭好不好?”
“你以后多多吃饭,肯定也会跟我一样健健康康的。”
小暮暮抬手帮姐姐擦着眼泪。
哄了好久,才把姐姐哄好。
可能是哭累了,小朝朝靠着妈妈很快睡着。
一家四口到家的时候,刚好傍晚。
厉承渊抱着熟睡的朝朝先回房。
之后下楼用餐。
餐厅里,小暮暮从碗前抬起头,语气很是沉重地问:
“姐姐的事,真的没办法解决了吗?”
他这边因为查不到西门叔叔之前用的是什么药,完全研制不出姐姐需要的特效药。
而且最近姐姐的胃口越来越小。
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
逼她吃她就说吃不下。
东西都吃不下,还怎么长身体。
小暮暮为这事也很忧愁。
苏苒苒跟厉承渊对视一眼,想不到儿子会问这个。
看来他也什么都清楚。
他们教育道:
“暮暮,你可不能跟姐姐学知道吗,君屹叔叔是很厉害的医生,他肯定有办法帮姐姐研制出特效药的。”
“那要是研制不出来呢?”
小暮暮追问。
他们马上八岁了。
据他所知,姐姐如果没有特效药,活不过十岁。
他一点都不希望姐姐出事。
一句话,让厉承渊跟苏苒苒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研制不出来特效药呢。
他们又当如何。
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死?
苏苒苒恍惚着,给暮暮夹菜。
“你小小年纪想什么呢,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你只管照顾好姐姐,好好学习,其他的事爸爸妈妈会解决。”
小暮暮不说话了,埋头乖乖用餐。
厉承渊又叮嘱,“暮暮,你可不能像姐姐一样,自作聪明想要去找西门烈焰,知道吗?”
小暮暮悻悻地‘哦’了一声。
用了晚饭后,他就回房洗漱去陪姐姐了。
因为朝朝的事,苏苒苒也很焦虑,晚饭都没吃多少。
当晚,他们俩丢孩子在家,亲自跑去医院问沈君屹药的进度,顺便看看还在康复治疗的宁初。
医院康复中心。
厉承渊跟苏苒苒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沈君屹在扶着宁初下地走路。
俩人都很惊诧,上前询问:
“宁初能站立了?”
听闻声音,沈君屹跟宁初扭头。
看到说话的是苏苒苒。
他们还不知道苏苒苒已经恢复正常,应道:
“嗯,但是站不了两秒。”
沈君屹把宁初放回轮椅上,看向厉承渊,“你们今天回来的吗?”
“嗯。”
“那情况怎么样?你之前说的情蛊的事解决了吗?”
靠近厉承渊,沈君屹压低声音问。
厉承渊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答非所问:
“你觉得现在的苒苒正常吗?”
沈君屹看向苏苒苒。
她走向宁初,在慰问宁初的伤势。
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有些没了耐心,“你就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
“解了。”
厉承渊实话说:
“苒苒现在恢复正常了,不闹着要去找西门烈焰了。”
而这样的正常,是他用自己的三天婚姻换来的。
想到前些天他跟一个陌生女子拜堂成婚,还入了女子家的族谱,他就觉得这事儿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
哪怕现在远离了那个村子,但是想起大祭司,厉承渊依旧觉得不安。
“当真?”
沈君屹有点不信,上前跟苏苒苒说话:
“你们一共去了十来天,怎么样,外面好玩吗?”
苏苒苒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跟承渊一起出去,不会还跟西门烈焰有联系吧?你还想着去找西门烈焰吗?”
沈君屹干脆开门见山。
他之前是听说过有情蛊这种东西,但是没想到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意志。
也没想到真有人会解。
他就想看看苏苒苒到底有没有变正常。
苏苒苒听了他的话,坦然道:
“不好意思啊,之前我的事让你们担心了,我跟西门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想到他们过来的目的,这会儿沈君屹主动跟她说话,她干脆先问女儿的事。
“沈医生,朝朝的特效药有进展了吗?”
看着苏苒苒正常说出来的话,沈君屹相信,她真变正常了。
正常了就好。
免得天天把厉承渊当狗训。
那人也是,还甘愿当狗。
想起朝朝的药,沈君屹面色凝重。
“我还在努力,实话跟你们说,我也没什么把握。”
“我们还有时间,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厉承渊提醒。
沈君屹点头,又给他们提意见。
“如果西门那里真有药,如果你们能有机会取回来,我觉得你们可以先试试,不然朝朝的情况只会越拖越严重。”
“我怕到时候我没研制出来,朝朝就已经……”
孩子的事,他们不可掉以轻心。
也不知道曾经的西门是用的什么药,他在研制的时候什么情况都试过了。
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然而,听了他的话。
苏苒苒跟厉承渊的心都跌到了谷底。
他们俩几乎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君屹身上的。
现在他却说,让他们有机会能从西门烈焰那里拿到药,最好先去拿。
西门烈焰那里,分明就是有去无回。
也不想为难沈君屹。
苏苒苒跟着厉承渊离开康复中心,坐上车的时候,提了一嘴。
“要不我去找西门吧。”
知道厉承渊会不肯,苏苒苒扭头看他,解释道:
“我假装还中着情蛊,从他那里拿到药后,再想办法回来,西门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厉承渊听了,想也不想拒绝。
“不可以,你现在怀着身孕,哪儿都不能去。”
“那我要是生了孩子呢?”
“也不可以。”
厉承渊看她,“苒苒,你知道西门烈焰对你的心思,你去了之后不可能还回得来。”
“我不想好不容易让你留在我身边,最后又因为药的事让你离开我。”
“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
就算要去,也是他去。
哪怕再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苏苒苒不跟他争辩,似乎也能猜得出厉承渊的意思,提醒道:
“我不能去,你也别想去,厉承渊,西门烈焰容不下你,在国外他就是王,杀人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上一次你能侥幸逃脱存活,可不一定还能这么幸运,所以你得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去。”
厉承渊明显听出了苒苒对自己的担忧。
他笑了,盯着她问:
“你也怕失去我,对吗?”
苏苒苒很正经,“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
“那你爱我吗?”
他又开始变得幼稚了。
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一样,听不到苒苒说爱他,他就没有安全感。
爱这种东西,苏苒苒觉得难以启齿。
她不愿意说,提醒,“开车吧,太晚了,我有点累。”
没听到苒苒准确的回答,厉承渊有些失落,踩下油门驱车前往庄园。
晚上的时候,俩人一起洗漱上床。
把苒苒拉过来抱在怀里,厉承渊低头就要跟她接吻。
苏苒苒因为怀孕,心里不舒服,就不太想做这方面的事。
她很嫌弃地拒绝,“厉承渊,睡觉,不要弄了。”
厉承渊蹭着她,声音很温柔,“就亲一会儿。”
“别闹。”
厉承渊见她是真不想,也就不强求了,只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起之前的事。
“你还记得吗,之前你中情蛊的时候,罚我跪在床边帮你做那种事。”
“那个时候,你很享受。”
“怎么现在变正常了,反而不喜欢了?”
苏苒苒怎么会忘记。
厉承渊不提还好。
提起来她就羞于见人,无地自容。
甚至还别扭地从厉承渊怀里移开,“你别说了,睡觉。”
厉承渊又从身后抱她,下巴钻进她的肩窝里,声音温柔。
“苒苒,你不要担心朝朝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派人从西门那里拿到药的。”
他手上还捏着江屿白的命脉。
第二天一早,厉承渊早早起床避开苒苒,给江屿白打电话。
吩咐江屿白无论如何都要去西门那里拿到药。
不然,他就让江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让江屿白进监狱。
谁知道江屿白却笑道:
“你让我去西门烈焰那里拿药?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你知道西门那个人吗,他根本就是个疯子,魔鬼吗。”
他可是见识过西门的暴力跟血腥的。
与其过去被折磨,他真的宁愿进监狱。
厉承渊不跟他废话,“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监狱里待着吧。”
留着江屿白也没用,挂掉电话后,立即派人去处理江屿白的事。
但江屿白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希望在苒苒身上的。
转过身就给苒苒打电话。
苏苒苒刚醒来坐在床边,看着来电显示,她犹豫了许久才安心接听。
电话那头,江屿白道:
“苒苒,我有厉承渊当初算计我们的证据,你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