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
从外面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婉晴定睛一看。
只见那人穿着白色T恤黑色七分短裤,手臂跟小腿上的麦色皮肤闪着耀眼光泽,精壮的胸膛一看就经常锻炼。
还有那张带着酒窝的笑脸,像是一头狩猎已久,等着猎物上钩的豹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你!萧政蕴!”
婉晴错愕地往后退开一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一定是这个疯子把自己弄走的。
她像是一只发怒的母狮子,冲到萧政蕴面前,看着那张让人讨厌的笑脸,伸手捉住他衣领,双眼直冒火:
“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梁霁风怎么了?这是哪里?”
萧政蕴看着她发疯,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领子扯开露出一大片胸肌,而后捉住她双肩将她扭转方向,推回了卧室内。
婉晴心中怒火中烧,欲回头对他拳脚相向,却被他轻松捏住双手,笑着说:“老实点!”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若是想要分离我们就干脆杀了我吧,梁霁风要是有事的话我也不会独活。”
婉晴被他扼住双手,打不到他那张可恶的脸,只能怕破口大骂。
萧政蕴倒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一笑,将她推回床上,而后双手抱臂站在她面前,笑道:“梁太太,我劝你还是先搞清楚一下情况再开喷,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漂泊呢?”
婉晴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是自愿的?
她瞪大双眼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解释。
萧政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往客厅走去。
婉晴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沙发里有散落的衣衫毛毯,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蒂,喝光的酒瓶成排摆放,甚至还有一些零食包装盒,以及矿泉水瓶。
看起来这人在这里睡过,应该是好几天了。
她怎么就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萧政蕴捡起一瓶黑啤拉开易拉罐,在沙发里坐下来,喝了一口,看着婉晴,见她不再开口骂人,这才拍拍身边的真皮沙发,示意她在身边坐下来。
婉晴不理他,径直走到单人沙发前捡起地上倒下的酒瓶,然后坐下来,看着他,等他开口。
萧政蕴打了个酒嗝,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这里就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大马关丹,虽然我也想要把你绑架带走,可是我终究斗不过你男人啊,可能全世界也只有他才会想得出来这样的阴损办法,居然让自己的情敌来带走自己的女人,居然用高昂到令人发指的金额来打动我,让我来保护一个女人。”
婉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竟然是梁霁风策划的,他出钱聘请萧政蕴来绑走自己来到了马来西亚,尽管之前他们跟萧政蕴之间的矛盾大到恨不得杀了对方,可是当下她又觉得这个人嘴里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没错。
“你说这里是马来西亚?”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颤着声问道。
萧政蕴点点头,“是的,我现在可是你十足的保镖,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是我最重要的工作,梁霁风这个疯批,居然异想天开想出这样的方法,而我舅舅林望州居然也同意了,接下这笔生意,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我就只能接受了,反正有吃有喝还有美人相伴,我就当做回来度假了。”
婉晴不理会他的捉弄跟嘲讽,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心就像被绑住一块打石头沉入了海底,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梁霁风他本人呢?”
她很希望能够从萧政蕴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者说梁霁风也许只是去游山玩水了,或者跟林望州去完成某项交易了,她内心期望着梁霁风也是一并来了大马的。
萧政蕴盯着她的脸,点起一根雪茄,深吸一口,跟着溢出的白雾,狡黠地笑着:
“怎么?梁太太似乎不满意跟我在一起啊,你老公都打算牺牲自己要回国自首了,也不想想他们梁家如今的地位,早在梁国安倒下的时候就变天了,就连我这个daddyboy都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大佬竟然还有回国送人头,真是想不通这是为何,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回国自首?听到这个词,婉晴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了,一时间竟然从沙发里弹了起来,死死攥着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萧政蕴,你到底是帮谁的,想要做什么?”
萧政蕴看着她失态,低低地笑着,而后拿出手机看一眼,解了锁,丢到婉晴身边的沙发里,“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心理情感问题我辅导不了,不过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免费指导的,对了,我刚去冲浪回来,服务前得先洗个澡,不然你会嫌弃的。”
说完便放下手中雪茄,起身往浴室走去了。
婉晴心里头一团乱麻,一时间没有头绪,直到那人走远,她才捡起那手机看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吓得她手指一紧,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号码心中不由一颤。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划过接听键,难掩心中委屈,声音里带着颤:“喂,是你吗?”
电话那端是一片静寂,婉晴再次问道:“梁霁风,是不是你?”
梁霁风清了清嗓子,这才回道:“老婆,是我。”
婉晴鼻子一酸,眼睛里一片模糊,极力认出哭泣,而后擦了擦眼泪,将手机握得更紧了些。
要说之前她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话,在这一刻听到梁霁风的声音时,她就没办法再怀疑萧政蕴的话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梁霁风安排的,他就是要把自己跟他分开,然后去完成心里的那份事项,想要获得她的原谅。
其实,她早就原谅了啊,即便心里还有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可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总有,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平稳到毫无波澜的啊,这些经历虽然伴随着痛苦,但好歹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已,痛恨跟情爱在某些意义上是相辅相成的。
不等她开口发问,梁霁风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在她耳朵里流窜:
“老婆,不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孩子们了,梁雅妍跟宋宥初申请了国际组织支援,无人敢动他们,萧政蕴是我花钱请来的,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要不然他将会死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