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的粗布衣裳脱离皮肤的那一刻,婉晴才感觉到了冷。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抱紧手臂,纤弱的双腿并得紧紧的。
只剩下最后的遮挡,她迟迟不肯动手。
内心羞耻不已,明明三伏的天,却如同身处冰窖般冰寒。
她佝偻着身子,站在灯光下。
肌肤莹白透彻,可见细微的淡青色脉络,和各种摔跤碰撞所致的红痕斑驳。
她那么小一只,玲珑剔透,像一只通透的玉。
男人倒了一杯酒,浅浅品尝。
润泽光亮的唇红艳如玫瑰,深邃立体的五官邪魅狂狷,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吸一口烟,抿一口酒,视线不离她半分,像是上瘾一般细细欣赏,这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继续!”
见婉晴不再动作,男人开口催促。
嗓音喑哑,隐着可窥的情/欲。
他同时放下酒杯,收回双腿,大喇喇地岔开,摆在婉晴的视线范围,甚至可以当做是暗示。
婉晴心颤手抖,垂下螓首,凌乱乌发掩面,依然难挡内心的羞耻。
如此直白敞亮地光身裸露,甚至不管不顾外人所在,她如何能接受这般羞辱?
“要我帮你忙吗?”
男人轻哼一声,不待她答,捻灭手中烟,伸手轻松获取小小窄腰在手。
顺延触及柔软湿滑,轻松解放束缚,所到处皆惹上片片红霞。
就是这般无理且狠戾,丝毫不给她留分毫情面。
女孩呜咽声越来越大。
菲姨自动隐身,无法直视到暗自默默祈福。
梁霁风报复性地将婉晴揽近自己跟前。
锋利如刀刃般的视线牢牢囚住她,将她划破身心,令她完全剖析,展现在他眼前。
女孩脆弱得如一株从温室里拔出的花骨朵,一掐就碎,羸弱到不堪一击。
可她却倔的很,从不肯开口求一声饶。
除了眼泪不断流淌,滴答在他手臂皮肤上,温度灼人,令他直皱眉。
“哭哭哭,就知道哭,和我一起就有这般难堪?令你如此伤心不甘?是不是要跟你的鹤微知一起才会开心?嗯?”
婉晴心知肚明,她亦没有别的条件可以与他交换,他不就是要她吗?那么就答应他好了,只要他肯放过他们。
从他瞄准自己那天起就注定是他的,还有什么矜贵可言?
她眼中噙满泪水,直视他的寒眸,颇有视死如归的势头:“梁霁风,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只要你放过鹤微知、静瑜还有佟悦姐姐他们……”
“梁婉晴,你真是贱格,给你脸不要!非要走上这样一条道,你就是活该!”
男人闻言额角青筋毕现,狠狠砸了手中酒杯,恨到银牙几乎咬碎,手上力道更甚,惹得她连连抽噎加抽搐不断,也难博他半分怜爱。
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她身上呈现,仿佛被洪水猛兽欺凌过一般,红红紫紫,好不惹眼。
可是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婉晴心里非常清楚,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滚!回房间洗干净等着先!”
重力推开她的同时,发出一声震耳怒吼,这算是应允了她的条件。
同时也代表等价交换的条件已然生效,她无法再逃。
婉晴拾起地上的褴褛衣衫,遮挡住羞耻,麻木地逃窜上楼。
心中已经一片茫然无措。
她的心恐怕已经在那片大海里死去。
只是这幅身子还残存,等着那个歹人来欺尽吗?
想到爸爸妈妈,还有不知所踪的外公,心还是会难过会痛。
冲进浴室里,反锁了门。
跌跌撞撞中打翻了漱口的玻璃杯。
冷笑着蹲地,拾起一片玻璃碎片攥在手心里,却因害怕而发抖。
她才多大?又怎么能不害怕?曾经从设想过的画面,确实难以走到那一步的。
可是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那个人对自己的羞辱啊。
只要一想到他将进行的凌辱和羞耻做法,她就无法过得去心里的那一关。
即便自己是被迫,那也是极度令人恶心反胃的事。
爸爸妈妈他们会看到的,他们怎么能够瞑目?与其这般,还不如下去陪他们吧。
外公,对不起,原谅柯柯无法救你,因为柯柯活着就是个累赘。
婉晴心中默念,顺手打开浴缸阀门,将自己抖颤不已的身子平躺进去。
随着水位慢慢上升,手心的刺痛感越来越淡。
没事的,就痛那么一点,在温水里面睡过去,更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玻璃割破手腕的瞬间,婉晴终于笑了,她幻想着自己终于解脱了。
如同一朵向阳的花儿,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鲜血在水中蔓延扩散,颜色变淡,浅到几乎透明。
她的身子随着水位变得轻飘,人已经逐渐浮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砰的一声,反锁的门被人踹成两半。
门锁形同虚设,男人的挺拔身躯映入眼帘。
婉晴瞪大双眼,浑身毛细孔竖起,却因雾气氤氲,看不清男人那张愤怒的脸。
只觉酒气浓郁,危险气息逼近,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惹怒了这头雄狮。
压迫和窒息感袭来,仿佛比起死亡更可怕。
她有心要死,翻了个身将自己匍匐淹没,整个身子没入水底,哪怕就这样溺水而亡了也好。
可她总是高估自己。
再快哪里能快过男人的速度。
瞬间被人揪住头发,狠狠从浴缸底部拉起,那种痛感更为直接的,比起手腕上的伤口更痛。
粗壮手臂横亘于她被折磨过的胸口,虎口掐住她蜿蜒腰线,轻易将她从浴缸中捞了出来。
拎起小鸡一样的她,轻易将满身水的她甩到盥洗台上。
宽大的大理石台面,洁白的洗手盆,冰凉又坚硬,还有一面巨大的镜。
骨头碰撞上去,钻心的疼痛直接袭来,她痛到流泪,忍不住嘤咛。
“梁婉晴,你老母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逼我出手是不是?我说过的话全当放屁是吗?那就试试看,我会一条条在你身上实现,让你知道我梁霁风是不是说到做到。”
男人狭长眼尾泛着红,额角青筋一条条暴起,竭力怒吼着,同时伸手夺过她割腕的手。
口子够长,鲜血汩汩,蜿蜒流淌于她瓷白手臂上,温热又新鲜,血腥味和视觉刺激着感官。
男人一边恨到想要咬死她,一边又要救她。
拇指用力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将其举高,紧紧压在身后,贴着冰冷镜身。
坚实如磐的力道抵住她,令她无法动弹半分。
他低头狠咬她脖颈,令她体会切齿之痛,发怒的野兽一般,震撼她身心的声音贯穿耳膜:
“梁婉晴,你就这样死掉了多可惜啊,要死的办法很多,不如我给你选一种吧,保证你欲罢不能……哭着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