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阳还没有反应过来。
继而又听见男人说:“行吧,这一次算你运气好,我的确是对吴珍珠有一些兴趣。”
之后留下一声嘲讽的笑转身离去了。
董立阳一直呆呆看着对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终于松懈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婉晴这边自从进了别墅开始就有些昏昏沉沉。
走廊里的灯极其幽暗,甚至还只开了两盏,当她上到三层的时候才觉得更加诡异,不知是因为吴瑞坤过世她太久这里长期没有人气,廊灯也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觉,甚至偶尔还会闪烁一下,在这空旷的房子里面显得十分诡异。
婉晴有些后悔喝下最后那杯香槟,原本觉得没有醉意,可是最后那杯酒水明显有些怪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喝进了肚子里,原本想着休息一下就好,结果现在进来闻到空气中的那种淡淡的雪松香又似麝香结合的香气之后就开始脑袋发沉,栽加上这里面有些诡异的气氛,婉晴感觉整个人宛若虚境。
带路的小弟跟她说的是三楼第几间房间来着?她拍了拍自己额头,回忆了片刻,这才又开始往前,前面的客卧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来一点淡淡的光。
她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个大卧室,里面还有另一个小卧室。
甚至还有书架跟沙发,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古法跟世界人文历史之类的书籍,她了解到的资料上显示吴瑞坤生前就喜欢研究葛总书法和历史,虽然表面是个杀伐果断的黑老大,实际上在家里休息时酷爱联系书法跟国画,还精读各种历史,甚至私底下还喜欢自己下厨做饭菜。
据说,吴瑞坤在世的时候每年年底过春节前夕公司举办尾牙的时候他总会即兴发挥,给员工们现场挥毫,亲手写下新年祝福,或者赠送国画,另外还会留骨干们在青红帮总部一起来下厨做团年饭,大家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跨年。
婉晴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吴瑞坤,但是通过了解还是能够脑补出来这个大佬的反差感的,只是她内心也不由自主地同情吴珍珠,因为这个女人几乎没有感受过正常的父爱跟母爱,即便吴瑞坤给她留下巨额财产,可是父女之间没有那种真情实感的相处,有的只有算计跟猜忌,
甚至这中间还横亘着一个吴鹤鸣,这个男人存在不光是膈应吴珍珠,甚至是给他自己埋下了雷,现在吴珍珠已经香消玉殒,得到了一切又如何呢?所有的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婉晴心里涌上一阵心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吴珍珠。
外面的卧室里被=并不见董立阳,婉晴顿了顿脚步,在原地站了几秒之后才开始往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空气里的檀香味就变得愈发浓郁,这种味道她小时候在外公外婆的房间里闻到过,一般只有老人才喜欢。
这个季节原本就有些低温,这房子更是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冷得婉晴打了个寒颤。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这种叫着阴气重,毕竟是八零年代留下来的古董房子,算下来已经快要接近百岁的寿命,中间自然经过多次修补、加固保留下来的,那是因为吴瑞坤喜欢,所以一直保留着,久而久之也成了他们的镇馆之宝,凝聚了几代人的精气神,成了一股力量跟信仰,不管是新公司开业,祭祀,还是骨干们的结婚生子,都是要在这里开光的。
包括当初吴珍珠结婚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跪拜的,只是婉晴并不知情。
室内的诡异静谧让婉晴整个人都浑身发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自己的臂膀,走进那间小卧室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董立阳的影子。
她脑子里面一片茫然,甚至是有些反应慢半拍,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缘由。
就在此时,她身后传来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即便她现在的听觉有些不灵敏,可她还是能分辨出来那个男人的脚步声。
因为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男人的呼吸,婉晴警觉地竖起耳朵,即便她现在是董立阳妻子的身份但她也不能随意被他耍弄,她不会允许他碰自己的。
她迅速摸出大腿内侧的那把德式微型手枪,准备上膛对准来人。
只是她的动作终究是比来人慢了一拍。
对方的手跟铁钳一样牢牢钳住她的手臂,然后一用力拉扯,轻易地便将她整个人带进怀中,那堵人墙坚实有力,撞上去的脑袋一阵发晕,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想要抬脚踢向对方的胯下,结果那人总是比她先一步预料到她的动作,顺利化解之后又从她后面捉住她的手腕膝盖轻易地顶开她的双腿闯入其间。
婉晴原本只当对方是董立阳,结果发现这人的身手敏捷且招招到位,轻轻松松就能将制服,这不可能是吴珍珠那个只能靠吃药维系男人面子的丈夫董立阳。
一拉一扯间,婉晴整个人再次撞进对方怀中,后腰被大掌扣紧,接着便是手臂圈禁住她的腰肢,随后她的双手被反剪举过头顶,随后被反转一圈,之后整个人便趴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感官无限放大,身后熨帖而上的是男性高大坚硬的身躯,带着炽热温度以及快节奏心跳,伴随着凛冽的男性气息在她后背跟脖颈之间萦绕,最后停留在她耳廓跟脸颊处,像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化成灰烬。
即便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可她依然能清晰感觉出来对方的面部线条,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以及凉薄的唇瓣跟锋利的下颌,甚至还有随着心跳呼吸微微滚动的喉结。
对方法没有说一句话,可她就是觉得很熟悉,甚至能幻听到他的声音,已经那双几乎能够穿透她胸膛的双目。
婉晴想要叫喊,可转念一想这分明是人家设好的局,就是等着她往里面跳,她叫了反而正着对方的道,而且那样只会让自己失去力气,更加没有反抗的能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婉晴这才听到背后的男人轻笑道:
“怎么?感到很意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