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将婉晴抱在怀中,仔细检查她的身体。
吻了吻她的唇:“是不是吓到了?”
婉晴在他怀中平复了呼吸,神色变得正常,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跟之前经历的那种大场面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惊吓了。
只是她心里还是疑惑重重,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前排的罗震默默看着后视镜内的情景,有些欲言又止。
驾驶室上的阿城忍不住开口:“太太,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这次是被阿龙那小子给耍了。”
其实经过这一场大动作,现场看得出来起码有三股不同的力量在运作,婉晴心里也能猜出来一些端倪。
夏洛特明明是阿龙的女友,阿龙是梁霁风的人,可他为何不安排人营救下落特,而那几个人迎接夏洛特的人一看就对她比较尊重,而且他们叫她余菲菲,可她明明是阿龙的女朋友啊。
这就让她不得不想到他们说的夏洛特的前男友,那个人派来的人都是那样有派头,可想而知,那个男人也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听到阿城这话,婉晴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拉着梁霁风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沉黑的双眼发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罗震不由一震,转头看向婉晴,心里更是对这个女人浮起钦佩和赞赏,果然是老板看中,且一手养大的,她如今的心思和谋略已经细密到了堪比警察一样能举一反三地发掘问题跟布局。
梁霁风亦目光笔直地看着婉晴,欣慰大于惊讶,淡然回道:“是章天水。”
婉晴不熟悉这个人的名字,但隐约能猜出对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还是忍不住追问:“这人是做什么的?”
阿城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老板,随后说道:“也是个大佬级别的人物,林望州已经算是个主,他可比林望州更厉害。”
梁霁风伸手拉开一旁的小冰箱,从里面取来一瓶水拧开盖子后递到婉晴唇边。
“是东北那一代的大佬,掌控国内大部分市场,不过这人低调,基本只在幕后操纵,不怎么出来走动,所以你不知道他的情况也很正常。”
罗震一反常态,接着话题继续道:“真是没想到啊,那个夏洛特居然就是余菲菲,还是章天水的情人,居然还能从章天水手中跑掉,这章天水也是一路追随,从国内到国外,从E国追到了英格兰,能够惊动他亲自出马的人可不多,可见这余菲菲在他心目中也是有一定分量了。”
婉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真是看不出来。”
难怪夏洛特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还问自己为何要跟梁霁风在一起,其实她那是在暗喻自己也是一样的被人强迫留在对方身边吧。
倏地,婉晴心里涌起一股对夏洛特的同情继和怜惜。
但是又觉得不对劲,梁霁风向来视自己手下为兄弟,阿龙也是跟罗震一样算是亲友团,夏洛特跟阿龙之间是情感也是能看得出来,那肯定是长时间积累不是装出来的,即便梁霁风要切割这段关系,趋利避害,那也不至于对于阿龙的女人不闻不问,况且,从出事之后,除了阿龙,其他人几乎都在。
那么,阿龙他去哪里了呢?
“要是夏洛特真的章天水带走了的话,那阿龙要如何处置?”
阿城想到好兄弟的叛变,不由跟着冷笑了一声,接着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阿龙这人,还真是不知该如何点评他,这会儿他也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他不是傻子,只是一直把我们当傻子耍。”罗震接过话题继续说。
梁霁风则打下挡板,将前后座隔开,然后抱着婉晴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等回去了告诉你。”
回到家里后,婉晴第一时间进了浴室洗澡。
身上的速干衣本来被汗水浸湿了,在追赶过程中又被体温烘干,之后又被浸湿,这会子脱下来冲个热水澡之后才舒坦。
等她彻底洗好了从淋浴室出来,却看见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的梁霁风。
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捻灭了好几根烟蒂,他手上还端着一只酒杯,里面装着褐色酒液,一看就是威士忌。
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抽烟酗酒了,这一定是因为心里面有事,而且是比较棘手的。
婉晴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从他身后搂抱住他的脖颈,顺势要去摘他手上的烟,被他一把躲开后自己摁灭在烟灰缸里。
婉晴又要去夺他左手的酒杯,被他交替到了右手,酒水晃荡,冰块在里面碰撞着杯壁钉钉作响,随后被他一饮而尽。
“你这是要干嘛?心情不好跟我说说看看,不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婉晴低头看着男人,声音温柔地问。
梁霁风身子往后仰着,深邃黑眸里盛满了落寞,凸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喑哑低沉:
“今天,就今天这一次,让我清醒一点。”
婉晴的手在他额上轻轻抚过,冲他点头,“好吧。”
说完便要转身去吹头发,她知道他是遇到了事情,心里不好受,才会如此,她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更懂得给他空间,他不愿意说就给他时间自我梳理。
然而,她刚一站直,准备转身离开,后腰便被他一掌扣住,而后身子一个趔趄,啊的一声整个人往后仰躺在他身上,来不及起身,他的脸再次逼近,带着烟酒气味,欺身而上地把她压在身下,攫取了她的唇。
带着烟酒味儿的温热唇舌,轻易地包裹住她的,蛮横中顶弄,越吻越用力。
扣住她腰肢的大掌隔着浴袍挥发着炽热,仿佛要灼穿后掐进她软肉里,随着口中裹住吸吮的力度加深加重,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可他的脸上依旧平静,没有太多情/欲的模样。
可婉晴明显能从他带着侵略性的吻中品鉴出来异常,他这是在发泄。
是带着狠戾恨意的发泄排解,因为心里的情绪所致,他极度需要排解压力。
她索性起身,将他推进沙发靠背里,分开两腿坐上他的大腿,抬头挺胸贴上他的怀抱,双手捧住他略带寒气的脸颊,令他的视线跟自己对接,温柔地问:
“这是怎么了?跟我说说看。”
她的怀抱那样柔软馨香,起伏的玲珑在他宛如铜墙铁壁的身躯上贴合碾压,这是他最有效的解药,瞬间把那些令他难受压抑的情绪缓和稀释掉。
他搂抱着她,将脸埋在她颈侧,深深嗅着刚刚沐浴后带着香氛且滋润丝滑羊脂凝玉般的雪肤,好半晌才长舒一口气。
而后恢复淡然的语气:“唐鑫龙是我身边潜伏已久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