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坤忌日这天青红帮大设宴席。
湾洲本地最能体现大佬气势的鸿兴酒店被包场下来,只为款待那三百多收到请帖的贵宾们。
婉晴这天特意打扮过,穿着一条黑色缎面修身旗袍看起来十分低调,实则各处暗藏玄机,深V立领衬得肌肤赛雪,更是将脖子锁骨那一块展露的恰到好处,后背的薄纱跟侧面的开叉若隐若现地展示着身材跟雪白肌肤,让人遐想连篇。
这本不婉晴的风格,可当下的她不是自己,而是吴珍珠,要符合人设,吴珍珠是整个湾洲的交际花,是一只放荡不羁的花蝴蝶,不管是在哪里都应该风情万种吸引人眼球的,即便这是在她父亲的忌日,在众多宾客相聚齐聚一堂的时刻,她也要艳压群芳,要不然根本对不起她的名号。
婉晴为了避免被人猜忌,选择了这样的看似“低调”的打扮来彰显身份。
董家别墅内,董立阳穿了一套高定阿玛尼西装,这样的高奢品版型自然是按照他的身形来定制的,加上高级质地,很容易将他的缺点掩盖住,再有专业的造型师团队打造妆造,一顿收拾下来,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高级的老钱风,况且他家族也是跟贵族沾边的,有些东西还是潜移默化地深入骨髓成了举手投足间的习惯。
一番捯饬后他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自我欣赏一番,而后又拉抽屉捡起一枚胸针,在胸口别上那象征身份的标志,这才满意地走出来。
等他下楼时看到了正坐在客厅沙发里静静喝茶的女人时,心里难免升起不悦。
可不悦归不悦,他还是被她那身高贵低调又不失奢华的内在,集风情跟高雅于一身的气质,以及迷人的脸庞吸引。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老佛爷的忌日不得不出席外,董立阳这个花花公子可不愿意浪费大好时光,一定是左拥右抱徜徉在温柔乡里。
一想到情人们,他就想起了蓝可可,那个女人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是说自己在出外景拍广告封面就是要出席各种品牌举办的开幕式剪彩跟造型拍摄,总之就是有各种理由来拒绝他,这让向来高高在上被人跪舔服务的总督府少爷十分没有面子而不得劲。
二人没有言语,而是一前一后地走出别墅。
董立阳照样还是高调地走向自己的红色法拉利超跑。
婉晴在他身后站住脚步,冷冷道:“董立阳,今天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要是分开两台车子去,我怕等候我们的是那么好事八卦的狗仔,指不定会编造出多少个版本的故事来唱衰我们两公婆,我是不怕的,可是你们董家就不一样了。”
董立阳闻言也停住脚步,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温柔可人的情人们,她们才不会这么败自己的兴,这种时候只要他稍稍皱眉,那么解语花们就会冲上来对他嘘寒问暖,帮他按摩解乏,甚至宽衣解带。
而他脖子上的这条领带明显是没有打好,要是换了情人必定是会上来帮他弄好的,可是眼前这个吴珍珠简直就是故意来刺激他气他的克星,压根不给他丝毫面子。
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满,转身跟着女人上了另一边的丰田阿尔法保姆车。
二人坐在后座里,开车的人是那天去现场救婉晴的秦西泽,这人因为长得顺心,手法干脆利落,得到了吴珍珠的赏识,尽管他不过是马三的人,更贴切地说是吴鹤鸣的马仔,可是能直接这么近距离地服务于吴珍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说明他的身份得到了认可跟提升。
路上,婉晴一直低头玩手机,身边的董立阳在给一众情人发了一堆批发的表情跟调情话之后还是觉得婉了,只好收起手机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问道:
“欸,你这半年里真的没见过吴鹤鸣吗?”
婉晴头也没抬,一张小脸被手机屏幕上的蓝映射着,散发出一种冷淡高雅的风格,只是随口淡淡道:“谁知道呢?管他呢。”
实际上她通过白茶跟梁雅妍跟宋霆琛等人调查的结果显示吴珍珠不仅跟吴鹤鸣见过面,甚至共处一室多次,很难让人联想到暧昧情节。
董立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看出来吴珍珠对他的敷衍态度,心里早就骂了一百遍贱人,随后也侧身倒在座椅里继续跟他的亲爱的情人们一来一回地调情,点开那些女人发来各种性感自拍不由心里美滋滋起来。
半小时后,阿尔法保姆车停在鸿兴酒楼的露天停车场。
停车场里已经停放了上百台车子,都是清一色的豪车,最低档次的也是百万级别的,停车场边上甚至还有上百名持枪保镖站岗,有人在出入口,有人在其他角角落落,十分警惕地对进出现场的人进行检测登记,可谓森严肃穆又细致入微。
之所以这么森严的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邀请参加的名单里除了青红帮旗下的人员外,还有各行各业的翘楚,以及政要成员,都是跟吴瑞坤有过交情或者靠他上位或者发家的合作伙伴,其余的都是吴瑞坤生前的老友们。
来的人都地有头有脸的大佬,所以宴会的规格十分高大上,也相当严格,即便是手持邀请函,即便是吴瑞坤的女儿,吴珍珠也照样要按照现场工作人员的要求接受超过三重的关卡才能进入。
从一层经过检测后被人带着进电梯到二层又进行另一波的检查,直到上了第三层,门口的电子检测仪还有一轮彻身搜查,将来宾们身上所带武器,哪怕是一把修甲刀都要拿出来另外存放。
看到这过五关斩六将的架势,吴珍珠跟董立阳身上佩戴的胸针都被拿了出来,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会帮他们保管好,等宴会结束之后再归还。
董立阳一边摘一边冷笑:“你们黑涩会的就是不一样啊,比起我跟我老豆去京都参加国宴都要严格。”
婉晴听着男人的冷嘲热讽不由内心哂笑。
这个董立阳既然这么看不起吴瑞坤的发家史为何还要娶人家的女儿呢?
这更加令她想起以前梁霁风说的那些话,他说最虚伪的人莫过于走仕途的那帮书生,浑身酸腐气还嘴硬。
既然娶了吴珍珠就应该学会接受现实,光有其表败絮其内人品差还到处出轨,带着小三上蹿下跳不说,甚至还败坏吴珍珠名声,岂不是又当又立,什么好处都要占尽,虚伪至极的小人嘴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