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呆小酒气结。
直接掀翻了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睨着沙发里嬉皮笑脸的许竞。
“许竞,你他妈能不能别这样恶心人?我找你来陪我演戏?是你自我感觉太良好,觉得我还想见你?还是我有病,要找你来膈应我自己?”
呆小酒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得紧,明明她没喝酒,却很想吐。
“许竞,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她默然睥睨他,眼里的嫌恶和疏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其实许竞清楚,不管有没有秦枫,他都不可能有机会。
可爱情他妈就是喜欢看人犯贱。
他也逃不过,就是疯狂的想念她,忍不住要为她作践自己。
这种想法,甚至可以疯狂到犯罪。
如果可以,他多想亲手掐死他她,然后再陪她死去。
那样,他们就在地狱里永远纠缠。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认真问:“你觉得会是谁?那样重要的日子,谁最想看你表态?想要你当着全城人的面,承认自己的心?”
“不可能!”呆小酒下意识地反驳,怀疑盯着他。
“有什么不可能?我可以为你疯狂,为什么他就不会因为嫉妒而丧心病狂?”
抽出根烟,夹在指尖,却没有要点燃的意思。
嘴角上扬,又浮上那抹似挑衅,似多情的笑。
抬眸,深深看着她,“酒酒,男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越是看上去深沉的人,演技就越是精湛。”
“少他妈诋毁他。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把深情演得逼真无情。”
“许竞,我戴玖酒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识人不清,迷恋过你。”
“想起过去,我都觉得脏。”
不再多逗留,干脆转身,拉着童心颜要走。
又突然顿住,转头,冷笑道:“许影帝,别再演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天生自带演技。”
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大步流星离开了彼岸。
车里,童心颜终于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其实,从许竞说,是秦枫的时候,呆小酒就已经在颤抖了。
只是那会为了不输掉气势,她伪装得很好,没有外露罢了。
这会,她整个人都在哆嗦,似乎很冷。
童心颜无言抱她,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心心,你相信许竞说的吗?”
“不信。”松开她,双手按在她双肩上,“小酒,你冷静一点,秦枫不是那样的人。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就算再小肚鸡肠,也不会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重要的是,秦枫的胸襟宽广,不至于如此。”
童心颜是真不相信,那个人会是秦枫。
在她的认知里,秦枫是仅次于冷墨寒的好男人。
虽然表面总是痞痞的,嬉皮笑脸,感觉不可靠。
但他的担当,他的宽容,不输于任何人。
“可他为什么躲着不见我?那天我表现的就那么糟糕吗?让他如此耿耿于怀?”
“可能他有别的什么事,只是还没有来……”
“算了,你不用安慰我,麻烦你送我回家,我想一个人静静。”
而后,虚脱一般,下了车,坐到了后座。
闭上眼睛,累极一般,静静靠着车窗休息。
童心颜看着后视镜里的她,很是心疼,却又不能打扰她,一路无话。
直到看着呆小酒睡下,她才离开。
直奔向冷墨寒公司,她不忍心看着呆小酒一个人难过。
她想帮帮呆小酒。
可她却扑了个空,冷墨寒出去应酬了,无奈回家等。
*
傍晚,下起了雨。
雨势不大,只是秋雨,夹带着寒意。
天空渐渐暗下来,大有提前入冬的意思。
消失半个月的秦枫终于回家了。
他的车刚进门,就跟离开的阿姨相遇。
阿姨上前打招呼,小心翼翼说:“先生回来了,晚餐已经做好了,都温着呢。太太还没醒,我本来要等的,可太太说不需要,就……”
秦枫微微蹙眉,“这几天太太还好吗?”
阿姨微愣,眼神不可思议在他身上流转,“太太她,不是很好,先生,”
她本想问他们怎么了,可又觉得不合适,就闭嘴了。
“先生,您终于回家了,太太把家里的电话都摔坏了,也不让人修。”
秦枫无奈笑笑,“我知道了,明天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给你放假。”
话落,他便开车回了家。
从车库出来,看到二楼的灯亮了,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
轻快跑上去,推开门,跟睡眼惺忪的她撞了个正着。
呆小酒揉着眼睛,哈欠连连的,突然撞进他怀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狠狠扭了把他的腰。
他“嘶”地哼了一声,附上她的手,“这么记恨我呢?一回来就家暴。”
他的声音彻底唤醒了迷糊的呆小酒。
慌忙退出来,站得老远,盯着他看。
依旧嬉皮笑脸,脸上满是胡茬,邋遢得一塌糊涂。
连衬衫都是皱巴巴的,好像还是他离开家时穿的那件。
她认识的秦枫什么时候这样邋遢过?
心里划过一抹异样,酸涩,像是心疼,又似责备。
“哟,秦少爷还敢回来呀?家里不是有洪水猛兽么,您就这么回来,不怕丢了命?”
强忍着好奇心,装作生气,冷冷呛他。
谁让他那样冷落她的?
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冷着脸,别开,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家里是挺,不一样的,怎么不把家拆了?反正我会给你装好。不痛快,就可劲造。心里舒坦最重要。”
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而他也没过来缠她。
呆小酒有些不适应。
秦枫怎会这样呢?不管她生气还是高兴,他不是总像尾巴一样缠着她么?
怎么,他现在都不屑了?
“这个建议不错,下次试试。”冷眼瞥了瞥他,迈开腿,下楼了。
她现在饿了,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他却拉住她手腕,“不生气了?喏,给你的礼物。”
递过去一个盒子,应该是项链之类的。
呆小酒看了半天,却没接。
盯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粗糙的茧子,似乎更加显眼了。
他到底都去做了什么?
不过,她都没问,转身,抬眸看他,“我找过许竞,他说,是你告诉他的。”
秦枫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你觉得呢?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