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颜脸色微冷,根本没给男人选择的时间,抓起他的手,便扯着带离包间。
魅色门口。
她撒开手,跟男人面对面而立。
“童婉婉呢?你是不是动了她?”
男人好笑地撇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满眼戏谑斜睨着她。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言罢,转身便要折回酒吧。
却被童心颜拽住了衣角。
“白钰哥。”她甜腻腻的声音从背后绵延而来,连骨头都一阵酥麻,像是被电流穿透而过。
白钰猛地顿住,身躯一震,良久也没平静下来。
“白钰哥,你告诉我,童婉婉在哪里好不好?她就要到预产期了,这种时候很容易出事的。”
白钰缓缓转身,盯着她眼睛看了好久,才终于抬手,拿开她的手。
“如果,你的话,跟挽留一样温柔,”却没再往下说。
如果你的话,也跟你喊的那声“白钰哥”一样温柔,不是问童婉婉,而是一句“我好想你”,那该多好。
但这一切,始终只会出现在梦里。
“童婉婉不见了?”
虽然怀疑他只是做戏,但她还是真诚点点头,“嗯,已经失踪半个月了,连秦警官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白钰哥,你有见过她么?”
“你觉得,是我绑架了她?还是我丧心病狂地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有。”
白钰却只想笑,心里无限苦涩。
“在你心里,白钰哥终究是个肮脏的存在。”
明明知道他很受伤,应该说点软化安慰安慰他,可童心颜说不出口。
“那白钰哥,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她?”
他像是下定一个重大决心一样,沉吟半晌,清晰吐出“没有。”
不再等她多说什么,利索回了酒吧。
一回到包间,像是需要酒来续命一般,抱着酒瓶就是灌。
果然,有些人以前走不进心里去,就算往后余生都在为之而拼尽全力,最后,发现累死的是自己,她的心,依旧被别人满满占据,没有一丁点角落属于自己。
这一次,白钰是真的死心了。
.....爱情,就是个大瞎子,都不看好人,就委身下嫁。
贱。
*
童心颜有些失落,回到家,就听到了堪比隆隆雷声的大笑声。
回音在别墅里一圈一圈地扩散,像是放毒,将毒性蔓延到周遭。
下意识蹙眉,换好鞋子进去,老头看到她回来,笑呵呵朝她招手,“心颜,你来看看,外公终于淘到宝贝了。”
她凝神看了看,一个镶了钻的盒子里,躺着一支笔,破损得都可以扔垃圾桶里的笔。
草圣的宝贝?
他这么快就找到了?
一堵堵的疑惑卡在心头,心似千斤重,却偏偏蹦到嗓子眼,要跳出来一般。
“外公,这是……您一直在找的上等宝贝?您终于将它收入囊中,心颜恭喜外公。”
“哈哈,外公也没想到会这么有缘。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这个。”
老头捋了把胡须,乐呵呵拉她坐下。
“外公给你讲讲,这宝贝怎么得来的。”
老头像是说书一样,绘声绘色地把整个过程给她还原了一遍。
童心颜瞠目结舌,“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就被流浪大师收藏了?而且,他刚好是您的学生呢?”
“对啊,所以外公信命了。心颜,你知道外公有多重视这件宝贝,所以,外公决定把它交给最信任的人去保管。”
“心颜,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将盒子的钥匙塞到她手里。
童心颜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醒了过来。
瞥了眼那东西,打心底里不信,那真是草圣的至爱之物。
“不,外公,这件宝贝太重要,心颜不敢。您自己保管吧!我做事马马虎虎的,真不敢拿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来试探小偷的素质。”
可刚换回去的钥匙,这会又躺在了她掌心。
“外公相信你!”
话落,老头,摇着扇子,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走了。
童心颜瞥瞥那破笔,又瞅瞅手里的钥匙,真想怒摔。
最终,如老头所愿,帮他保管。
不过,也就几天的时间。
今天,童心颜成功把这个艰巨的任务委托给了一个古董托管行。
如释重负,大大舒了一口气。
走出托管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也变得可爱极了。
等她悠哉悠哉,玩着钥匙扣回到家时,老头正襟危坐端在沙发上。
收敛了下行为,走了过去。
“外公,我回来了。”
“你把我的宝贝怎么了?”老头单刀直入。
“呵呵,外公,我正要跟您报告呢。我把宝贝交给托管行管理了。他们会定期举行展览,宝贝多了提价的机会。”
“胡闹!”
童心颜面色尴尬。
“外公,怎么了?您干嘛这么生气?”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你也不好好看看,那些托管行可不可靠,监守自盗,以假易真的事,在托管行时常发生,你怎么就……”
“啊?外公您说的是真的?那怎么办?咱们的宝贝岂不是很危险?”
猛地站起身,一脸焦急。
“外公,您放心,我这就去托管行门口蹲点,明儿一早他们开门,我就把咱们的宝贝拿回来。”说着,就大步跑出去。
“你去干什么?回来!”老头一喊,她便回了过来,“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外公就姑且不追究你的责任。”
她激动地冲过去,“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自然放松了不少。
“但在第一期展览结束,记得跟行里交接,把宝贝拿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敬礼保证。
老头沉默,回了楼。
童心颜盯着他背影瞧,她坚信,那支笔肯定有什么秘密。
但她在托管之前,因为有了鉴定真假的正当理由,便拿去给专家鉴过。
当时,专家话即将出口时,都默契的打住了。
然后,都不再提这支笔的事。
那时,她心里就怀疑四起,就等着鉴定。
这会,她确定,老头很在乎那只笔,所以,他不可能拿真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