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好像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小欧，她死不瞑目。
还有那句她死前留给我的对不起。
我猛得睁开眼，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熟悉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腔，一旁是一脸担忧的顾清寒还有一脸沉默的宋居安。
“小欧呢？”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没忍住软了腿。
小欧浑身都是刀口，额头被砸破了，整个人唯美的躺在手术台上。
“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到底是什么仇……”
没有仇啊，顾惊羽是为了杀人灭口。
要是我早知道小欧会这么做，要是我早点……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哭。
休息了几天，去做笔录，这次我也看见了顾惊羽，她完好无损地坐在我对面。
朝我露出挑衅的微笑。
我调出手机上和小欧的聊天记录，视频和录音具在，我以为让她坐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谁知就在这时顾家人来了。
我却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顾惊羽杀了人，人证物证具在。
“我们家小羽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合成的视频！”
我站起身，将手机怼到了顾母面前，“这是合成的，你说这是合成的?”
顾母被我吓了一跳，心虚地说，“谁说不可能是的，现在诈骗分子技术那么高超。”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抓着她的头发就是一耳光。
“啊!”
“诈骗，老子他妈的告诉你什么是诈骗。”
我做的美甲就是用来打架的，我个子高，她根本打不到我，顾母年纪又大了不是我的对手。
两三下就被我追着打。
场面顿时混乱，警察们纷纷上来将我把他拉开。
我冲着这群警察冷笑道，“就因为他们有钱，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因为他们有钱，杀人也不是犯法吗！”
警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甩掉了面前那可笑的笔录纸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一下子海城股票大跌，原本敲定好的项目也因为资金亏损接不上锅。
顾惊羽虽然暂时保下了，却改变不了她杀人的事实。
我盯着手机里小欧发来的消息又盯着桌上与姐姐的合照看了很久。
门铃被敲响，我打开门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刘营。
他满身狼狈，眼睛红肿，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他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别动!”
我立马停下报警的动作，安抚道，“我不动，你冷静一点……”
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心里仍存愧疚之心，毕竟是我拖累了他和张妈。
“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也不会再出现。
“刘营，我理解你……”
“理解？你理解个屁，我妈死了，是你害死的，就在你来之后，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我哑口无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还安然无恙，我妈的死算什么!”
“刘营，你清醒一点。杀你妈妈灭口的不是我，是顾惊羽，你也知道顾惊羽当年让你妈做的事，现在事情暴露，她自然不会给你留活口。”
“这段时间，你也过得很苦吧，要不吃碗面?”
我企图让他冷静下来，刘营吞了口唾沫，肚子咕咕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