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吃完以后老板给我们几个送了一盆面,我们一人舀了一碗,吭哧哼哧的连面带汤都吃了个底朝天,马上要是干大事儿了,就算死也不能当饿死鬼。
一顿饭下来改锥看石头的眼神都有了变化,从最开始的嫌弃到现在的好奇和佩服,不住的偷偷打量着石头。
石头今天还是穿着松岳武校的校服,头发依旧在头顶绑成一个道姑,跟巴图的发型倒是有的一拼。
朝鲁喝了一口自带的酒,说:“兄弟,那咱们就谈谈价钱吧。”
“朝鲁兄弟,这事儿不容易,你开口,我绝不还口。”这点儿底气我还是有的。
“嗯。”朝鲁想了想,又看了看巴图,朝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说:“五千块钱,我们两个人一人五千块钱,我的给你打四折。”说完他问向一边的巴图,“巴图,你的打折不?”
巴图坐到那里稳如雕像,没有丝毫犹豫,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们听不懂的话,可能是蒙语。
然后朝鲁就说:“我兄弟说他不能讲价,五千不能少,没办法,他跟你没有交情,经过这一单我们熟了以后下次他肯定给你打折的。”
我还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结果五千块钱还要给我打四折,我觉得这价钱挺公道,这其中石头就要一千,改锥不要钱,朝鲁兄弟要的也不多,既然大家干的都是一件事,我觉得就得同工同酬,当即对大家说道:“兄弟们,哦还有石头,咱们干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各种风险大家也都知道。不说别的,该有的酬劳我一分都不会少,大家一人五千块钱。”然后我又转头跟朝鲁说:“朝鲁兄弟,咱们头回共事,四折留着下次用,这次不打折,就五千。”
“那,好吧,下次我再给你优惠。”朝鲁说道。
改锥忙摆手死活说他不图钱,梁超最后说谁也不是图钱,这事儿虽然露脸但是危险,他不得给彩风大姐留点儿钱啊,改锥这才不再推辞。石头也犟,非说她就干一千块钱的事儿,我好来劝她她的身手一千块钱要低了,要是不同意拿五千这事儿就不用她了,因为才收了一半的钱,石头也就答应了。
我让老板上了几瓶酒,说大家临行前喝顿壮行酒。各自都倒满了酒,我首先敬了高帅三杯,说我没保护好袁晓雅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高帅推辞不过就喝了三个,梁超说这事儿也怪他,他一个人民警察都没保护好人民算什么警察,又给高帅敬了三杯,高帅虽然有点儿蒙但是也接了,又喝了三个,朝鲁见我们都敬高帅他也凑了个热闹,说跟高帅喝三个,又三杯下肚,改锥紧随其后说高帅一看就是以后干大事儿的人,经过这事儿以后咱们都是桐城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也得喝三个,又干了三杯,石头没说话,看了看高帅自己咔咔喝了三杯,高帅哪能让一个女人给比下去,紧接着也咔咔喝了三个,然后,就倒在桌子下面,不省人事了。梁超好不容易从桌下把他拉出来扶在车上,回来跟我们说那你们就进行下一步,我给他找个地方。
改锥忙说:“哎哎?这怎么喝趴下了,喝趴下了还怎么去叫阵啊?”
朝鲁现给他数人,说:“这不是五个人吗?”
朝鲁到底岁数大,阅历足,看事比改锥这个愣头青看的透彻,从他拿起杯跟高帅碰杯那会儿他就已经知道了我跟梁超的用意,而改锥纯粹是为了凑热闹,到刚才他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就给高帅一个人敬酒。
现在桌上就剩下我们五人,成阵的五人,我举起杯敬大家:“兄弟们,咱们已然成阵,接下来就要去拔旗叫阵了,现在有不想干的可以提出来,但是出了这个门,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这杯酒我敬大家,咱们兄弟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咱们有十分本事就要使出十二分的能耐,也争取不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朝鲁率先起身用他的银酒壶跟我碰杯,“兄弟,你放心,我们兄弟虽然出道不久,但是草原人最讲究信用,我们肯定尽全力,长生天保佑着呢,咱们兄弟都死不了,都长命百岁呢。”
改锥自然不能落后,也站起身跟我碰了个杯,难掩心中的兴奋,说:“成哥,这辈子要真能干这么一件事,死我也值了。”
我赶紧说:“不能死不能死,咱们都得好好活着,要不这脸不白露了吗?”
见一旁的石头坐着一动不动,我就主动跟她说:“石头,来,我跟你喝一个,就当给咱们饯行了。”
谁知石头面色冷淡的抬头看着我,说:“饱了,喝不下。”
好吧好吧,她肯定没骗我,肯定是已经饱了。
巴图我也没有特意敬,就朝他举了举杯,也不指望他能跟我互动,毕竟我们还不熟。
几人合计了一下,还是由石头去拔旗,然后再由她把旗插到西街韩放的KTV门上。等他收了旗以后我们再一起出现叫阵。
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有意见,但是石头说不能给她限定时间,她得快去快回,她走时候把她爸推到院子里晒太阳了,顺便还感谢我给她翻新了房子,房顶修的特别像样,前天那么大雨都没漏。
以石头的腿脚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我又是头一回搞这个事情,哪里知道要用多长时间,自然也没不能说什么。
这餐饭结束,这事儿算是正式定下。我们还是定于晚上行动,虽然老城墙肯定已经被人盯上,但是晚上还是比较好行动,就让石头先回家把她爸弄屋里去,晚上十一点准时在老城墙公园集合。
起身去结账,老板却说不收钱,这顿饭他请了。我有点儿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跟我们非亲非故这么一大桌子为什么要免单,八成是有什么事儿要我们做。
就见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手里捧着个相机,朝我嘿嘿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