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看来你对我寄予厚望啊。”我定定地低头看着他，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人，感觉真不错，这聂永文抬起头来的模样就像只小狗一样，看着还挺可爱。
“呵呵！”聂永文似乎被我的不为所动搞得有些无语，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看来你已经完全绝望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没关系，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熬过今晚，好好跟着我，你的好日子且在后面呢。”
安慰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
“但愿如此。”我还是一如之前的从容淡定。
我这个态度让聂永文看起来有些不安，又有些隐忍不发的愤怒，仰着脖子瞪了我半天，忽然嘴角一勾自己笑了起来，转过头瞟了王辉一眼，说道：“王掌事，记住今晚发生的事，算是杀鸡敬猴，也算是你的前车之鉴。多听多看，少走弯路， 一辈子不长，人没必要跟命争，走捷径能到的地方，为什么要犟着性子跋山涉水。就算终点有金山银山，等你到了的时候，早就被走捷径的人搬空了，轮到你呀，连屁都没有。”
“对，对对，是是，是，聂公子说的太对了，我就常常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做巨人呢？做一个能爬到巨人脑袋顶上的小矮人不好吗？说到底还是聂公子看的通透，想的彻底，桐城有你坐镇，一定会不走弯路，绕着捷径，一日千里，其他人呐就是骑上千里马都望尘莫及。”王辉的马屁拍的当当响，脸上的崇拜之情溢然而出。
当然拍马屁的话谁都爱听，聂永文也不是圣人，被王辉的马屁拍的忘乎所以，整个人的脸面之上都洋溢着一股春风得意。
“哎呀，其实我这个人就是太倔强，又心软，第一眼看中了李成哥哥，觉得李成哥哥跟我一起肯定能大干一场，结果呀，我这颗心是一而在再而三的被伤透了，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咱们是分是合也得说的清清楚楚不是。当初是我举荐你们当上了东西两街的掌事，是我在四街中到处奔走，如今，咱们聚有聚的样散有散的样，怎么聚怎么散，也得跟大家有个交代，是吧，李成哥哥？”聂永文字字夹枪带棒。
我听他说话实在头疼，就像是食物中毒一样，有点上吐下泻的预兆，强忍下心头的恶心，略微弓了弓身子，向他说道：“聂永文，没必要东拉西扯，咱俩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该怎么着怎么着，既然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也没必要说这些事儿，无非就是你要个面子，这宴会早点儿开始，你的面子也能早点儿找回来。”
“呵呵呵呵。”聂永文突然就兴高采烈了起来，显然我这番话让他心里十分得意，“哎呀，李成哥哥，下午这阿木突然上了我的门，我还以为你另有打算呢，这不才觉得百感交集，你说我这么喜欢你，既舍不得打你，更舍不得骂你，但是心口憋着一口气，就是指桑骂槐，你也总得让我出出这口气吧。行，既然咱俩的协议还奏效，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咱们马上开始？”
我没有接喝他的话，到时再抬起头的时候看了一眼阿木，奇怪的是，阿木今天全程都在直视我的眼睛，自从我接任了东接掌事，阿木从来没有直视过我的眼睛，每次我同他说话，他都低着头，或者在我的面上一瞟而过。
“好，开始开始，聂公子，我推你上去？”王慧这个马屁精适时插进了话，将我和阿木之间奇怪的气氛打破。
可聂永文却一摆手，“不必了，王辉，你现在是一街掌事，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桐城四街向来都是平起平坐，我让你给我退轮椅像什么样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北街要只手遮天了呢？我可不敢随便授人以柄，我是你们的小老弟，以后出头还全要仰仗你们。”
“哈哈哈，聂公子真是太谦逊了，您是人中龙凤，海归精英，你看我们几个，土狗的土狗，土鳖的土鳖，就我稍微有点儿文化，还是个没出过远门，没见过大世面的，桐城还得仰仗你才是。”
我心里对王辉充满了深深的鄙视，而且还有几丝翻腾的怒火，他是没文化，没出过远门，没见过大世面的人，那这土狗和土鳖，只能是我和长毛，我肯定不是土鳖，但我他妈也不想是土狗。
说到长毛，今天的宴会并没有见到他，难道聂永文没请他来？不应该呀，如他自己所说，今天晚上可是杀我敬猴，给他们扬威立规矩的大好日子，长毛本来就不服聂永文，这种机会聂永文怎么会错过？
不过我现在应该担心的可能该是我自己，毕竟长毛虽然受制于人，但并没有让聂永文恨之入骨。
“王掌事真会说话，桐城这三街总算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聂永文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装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
王辉适当的在旁边挤眉弄眼，一副心疼的表情。
这两个人不去竞选奥斯卡真是暴殄天物，这一唱一和，一蹦一跳，没个几十年的搭档根本没这默契。
“走吧，阿木！”聂永文看着我，嘴角含笑的说道。
阿木仍旧是面无表情，推着聂永文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他身后那四个西装男紧跟而去，我转身的瞬间，王辉到了我身旁，匆忙间留下一句话：“忍住忍住忍住。”
我日你奶奶个腿儿，你忍一个试试看。
哎，我现在除了忍，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辉也追着聂永文跑了过去，我跟朝鲁兄弟还站在原地，身后不时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我听着好像有人已经得知了内情，说要等着看我的好戏，说我自不量力，竟然敢招惹聂永文，还真以为我小姨能在桐城只手遮天吗？
我记得在我的接任仪式上也是这些人，那时他们可不是这么一副嘴脸，这人脸怎么就跟狗脸似的，说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