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屈服于现实了,面对不敢硬碰硬的曹家,我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尤其是自从小姨入狱了之后,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这段时间思绪被曹家搞得支离破碎,我顶着大黑眼圈,看向远方,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拿起电话:“出来吃顿饭吗?”
我把他们都召集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一个告别仪式。
看着这些略带沧桑,却有一脸阳光的他们,我的心中酸楚不已。
吴天儿,姚丹丹以及意志消沉的聂飞,这些都是我可以豁了命去保护的人。
我和黄珊并排坐着,看着他们,脸上流露出一万个不舍。
“听说你要走?”
还没等我说话,吴天儿横冲直撞的对着我问道,一脸的不满。
我刚要回答,旁边一脸阴郁的聂飞抬起头来,看着我这边,“去哪儿?干什么去?你要离开桐城?”
一向沉默寡言的聂飞突然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让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时候离开,其实更像是逃跑。
在这一个圆桌上,我被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的灼着,手心里握出了汗,心跳也加速了不少。
我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可我也真的不想麻烦他们和我一起四处奔波,桐城算是各位都熟悉的地方,平凡的呆一辈子不是也很好吗?
可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们,否则我的心会更加的不安。
“我确实是要走,我要去找我爸。桐城现在成了这样是因为曹家来插了一脚,以前的西街,明城的周家我们都能对付,可曹家,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抗衡得了的。我得到了我爸的线索,或许他能帮我们挽回局面。”
我看着在座的几个人,他们的脸上明显对我充斥着不满。
“你就这样撂下我们自己走了?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带我们吗?”
姚丹丹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从不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话。
当然我也知道,他们的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怪罪我,就是认为我不拿他们当兄弟才不带他们走。
“这次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我也不敢再拿你们冒险。”
我无力的解释着,脑海里只想着那些人死去的画面,心紧紧地揪着。
一提到这儿,所有人脸上都凝固着表情,头微微向下低着。
饭桌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低沉的气氛,让我感到一丝凉意。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沉默了半天,聂飞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也许是现在的聂飞已经没有了丝毫牵挂,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直直的望着我这一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如今的聂飞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失去许婷的劲,我怕我的无心之举又让他陷入深深的痛苦当中。
黄珊显然已经看穿了我,望着聂飞那边解释道:“这一次确实有些突然,寻找伯父的事,我们主要也是怕你们……”
“这时候说怕就有点儿不合适了,咱们几个要真有怕的人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媳妇儿说了,要走咱们一块儿走。”吴天儿打断了黄珊的话,随后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说着。
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拳头紧紧地攥着。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曹家也许真的会更加胆大妄为,留下来的这些人就会受到我的牵连而继续被曹家迫害。
一想到小姨入狱的事情,看着眼前这些人,我就不禁感到有些后怕。
那样的他们,也确实在这里呆不下去。
想到了这些,我也猛地站身来。
黄珊被我这突然一下子惊了一下,抬头望着我。
“那我们一起走,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拼了命的保护你们!等找到了我爸,我相信他一定有这个实力帮助我,扳倒曹家!”
我说这话其实有些心虚,我爸,就连黄叔都说没准儿的事儿。
黄珊从惊吓住的表情慢慢转向了平和,她自然是知道我的,也完全同意我所有的观点。
说的这话音一落地,桌上的几个人都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转向激动。
“好!那我们一起走!”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生出了一丝感动。
我带着这几个拼死相互的兄弟,准备真正踏上寻父之路,而迎接我们的将是另一个城市的新的挑战。
路上吴天儿问我爸在哪儿,我想起黄叔说的话,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京港。
没错,就是曹家雄踞的京港!
此时我的眉头微微皱着,没想到到哪里都逃不过曹家的触手。
他们已经在这里盘踞着许多年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有他们的人手。
曹家这种庞然大物,以我们的力量自然是抵不过的,何况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寻找我爸,如果在京港真有他的消息,曹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因此,我们这次的行程堪称绝密行动。
在我临走之前,我又去了一趟黄叔的家,带着聂飞他们这一行人,告了个别。
“你爸应该算是京港的大人物,只不过不在政界,等你到了京港再做打听。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了,只能仅仅凭靠这些线索慢慢寻找。”
黄叔看我的眼睛也是一脸的担心,我的心里也很是没有底。
几年的时间里,一个人完全可以从辉煌到落魄,而我爸这么久没有消息,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许是看到了我的疑虑,黄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你爸一样的劲头,这些事情一定都会过去的。”
黄叔的眼神看着黄珊,眼里满是不舍。
不管多大的困难,我也都会坚持面对。
只要有曹家的地方,我就与他们势不两立!想着黄叔刚刚说的那些话,我的心里也满是踌躇。
为了不让黄叔担心,我奋力地点了点头,而身后站着的是,与我这么多年同生共死的兄弟,为了他们,我也不可能就此气馁。
我爸这称呼从我小时候就十分陌生,而如今既然有他的消息,我就必然会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