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外二堂的门口,就看见林廓二叔的车一跃而去,赶紧上门口打听了打听,说是去跃土堂了。
这老傻子,他要知道林廓死于曹刿之手还会这么俯首帖耳吗?
既然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我就让曹刿亲口对他说一说。
于是打了一个车往跃土堂而去。
跃土堂门口,那门口的马仔都警觉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警觉,虽然外表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可我却感觉了出来。
这些人似乎对我十分熟悉,而且对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不诧异,反而像是早有预感,并且做了十足的准备。
“麻烦通传一声,内三堂堂主李成有事想见见曹堂主。”我朝门口的一个马仔说道。
那马仔定定的看着我,看了足有十几秒吧,然后才瞟起眼睛往我身后看了看,似乎是觉得我没有带手下来,所以紧绷的面部肌肉看着放松了一些,“你等等,我去通传。”
说罢便朝旁边的几个马仔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朝门口走了进去。
而另外几个马仔的眼睛一下就跟长到了我身上一样,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但有一点我很明白,那就是自矿山一事之后我在跃土堂这里成了不好惹的人,或者传说的比我想的还要惊悚。
这些个沙雕。
就这么在门口等了三四分钟的时间,之前那个马仔一路小跑着从里面跑了出来,我刚打算迈脚,就听那人说道:“我们堂主说他不在,你改日再约吧。”
我日。
这傻逼说的什么鬼话?曹刿说他不在?
哈,哈哈哈。
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行,可以,好样的。
我心里不怒反笑,本以为索国一事之后曹刿可能会对我赶尽杀绝,没想到竟然避而不见,而且用的理由这么充分,自己说自己不在。
那就是根本不打算跟我明谈,或者,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罢了罢了,说实话我现在还有点儿气冲脑,所以想法可能不那么完备,既然见不到曹刿,那么就先回内三堂。
转身往街口走去,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报出了内三堂位置之后便靠在后排靠背上闭目养神。
到了地方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还是在出租车司机的召唤下才醒了过来。
下了车,站在别堂口门前伸了伸腰,这才觉得人精神了很多,似乎很久没有睡这样的好觉了,虽然仅仅睡了半小时左右。
“小李子?”
身后忽然传来了清荷姨的声音,我赶忙转身,果然是清荷姨,她正拎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见到我很是惊喜,几步到了我身边,上下左右将我好好打量了一番,嘴里不停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清荷姨,好久没见您,真是想您了。”我这是真心话,因为在我心里早就把清荷姨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清荷姨听我这话登时就有些老泪纵横,招呼道:“我也想你啊,还有珊珊,天天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走走,回家里说。”
我们俩相携着进了大门。
院落中还是之前的模样,竹林十字路,门前的水帘刷刷作响,院中的锦鲤游的正欢,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来的样子,似乎自己从未离开过这里。
看着这院中的一切有些走神,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奶气的声音。
“哥哥,你回来了。”
我转过身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浑身白嫩,穿着粉白相间的汉服襦裙,头发乌黑油亮,在头顶盘了两个小髻,样子十分可爱。
“小东西。”我蹲下身朝她张开双臂。
小东西飞快的朝我跑了过来,就在到了我面前的时候也张开了双臂,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将她抱起,这么近距离 一看,真是个小美人坯子,可惜得了那种不死却治不好的病一辈子也长不大,不过,自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的。
“谁给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啊?”
明知是黄珊,我还是问了一嘴。
就听小东西骄傲道:“是姐姐给我打扮的,姐姐带我洗澡剪头发,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衣服,姐姐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黄珊将车停好刚走近内院就听小东西在夸自己,不禁喜上眉梢,又见我比自己预定的晚饭时间回来的早些,心中更添高兴。
“你回来了?见到人了?”黄珊问道。
我摇摇头,将在跃土堂门口的事儿简单跟她说了说。
“哦。”听出了我的不想细提,黄珊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大家正在高兴头上,便不再提这事,问一旁的清荷姨:“清荷姨,蛋糕取到了吗?”
我这才想起清荷姨手里拎着的东西,刚才没注意看,原来里面装的是蛋糕,想着黄珊对自己真是太好了,为了给自己接风,竟然还让清荷姨亲自去买蛋糕。
高高兴兴地进了屋内,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说:“大家都回来了?饭我提前做好了,大家可以用晚饭了。”
清荷姨将蛋糕递给保姆,去洗了洗手出来后率先坐下,然后指着身边一个位置朝小东西招了招手:“肉肉,来,快来姨这儿来。”
小东西一天之间不仅有了哥哥姐姐,还有了一个十分喜欢她的漂亮阿姨,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蹦着跳着便朝清荷姨身边过去。
我尾随着黄珊去往洗手间,看着黄珊洗手自己靠在门边说:“谢谢你啊媳妇儿。”
黄珊抬了抬头,问:“谢什么?”
“谢你这么关心我,事事为我着想。”
黄珊以为我要说什么情话,结果就说了一个谢,便又低下头去,有些不悦道:“你知道就好。”
“还记得我们俩正式确定关系的那天,感觉就像是不久之前一样,没想到咱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哎,现在想想,不如当时不去草原找你了。”我没有发觉黄珊的闷气,自顾靠在门框上说着。
听我说起以往,黄珊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期待着我能说些自己爱听的。
便听我说:“真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