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枢一直想问,可是她昨天哭唧唧的样子,仿佛全世界欠了她的,他还真是不敢问,怕这一问,又是排山倒海的一通哭。
于是陈可啄了一口水,慢慢说起了大年初一,自己是多么的点背。
说完之后,陈可后知后觉:“我听人说,大年初一很重要,初一的时候做了什么,一整年都会围着这件事转,你说我会不会一整年都这么点背。”
“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我。”
陈可接收到白庭枢温润的眼神,有点不敢直视,躲闪着抱着杯子喝水。心中小鹿乱撞。
白庭枢怕再次吓走她,给了她别的方案。
“昨天找不到钥匙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坐地铁去我的公寓,密码你是知道的。而且门口就是地铁站。”
“你的公寓?我......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不让你去的话,我早就应该换密码了。”
密码......是给她留着的吗?
“下次记得了吗?”白庭枢摸摸她的头。
陈可不想被他这么当成是小孩子,才不要当他女儿一样!明明没有大多少!
“不记得,我只记得要按手串,让你过来。”陈可梗着脖子。
“也可以。”白庭枢轻巧的接招。
陈可焉了一会,然后转过来看着他:“我这么折腾,这么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你很可爱。”
“好,那我决定了,我今天请你吃面条要给你加两个煎蛋,表示我对你伟大胸襟的感谢和感恩!”陈可站在沙发上,发表着自己的慷慨陈词。
手里高举着杯子,假装自己是自由女神像。
白庭枢坐在那里,低低的笑。
昨天还焉了吧唧的,今天真是元气满满,估摸着就是把感冒都传染给他了,然后自己好了。
不过,他愿意。
白庭枢索性直着腰,抱住她的腿。
在陈可的尖叫声中,两人出了门。
直到上了车,白庭枢将人放在副驾驶。
陈可手里还拿着他家里的水晶杯子。
车子发动,陈可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袍。
“我这样怎么出去啊。”
“你衣服我拿去干洗店了,现在应该还没洗好,重新买。”
“可是我这样怎么去商场,而且初二商场开门了吗?”
白庭枢淡淡一笑:“都交给我。”
到了商场,他们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白庭枢拿出卡,刷了一下感应区,然后按了最顶层。
到了地方,陈可一看,果然是金碧辉煌,一层楼都是卖服装的,而且导购小姐十分热情。
但是顾客基本上没有。
“先生小姐,需要帮助吗?”
“帮她找一套暖和的衣服。”
“是,小姐请跟我来。”
然后白庭枢去了吸烟区,陈可很快就试好了三套衣服,而且是从里到外的试。
但是不知道应该买哪套。
“你们哪套最便宜?”陈可扯了扯吊牌,衣服太厚,她看不见。
“小姐,我们不敢收您钱的。”
“不收钱?”
“对,这是VIP区,年费场,不单独收费。”
年费?陈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白庭枢的每一套房子里,都有那么多的西装了。
“那我要这一套吧。”陈可挑了一套最喜欢的。
“小姐穿起来都很好看,不都要吗?”
“不了,就要这个。”陈可觉得衣服嘛,够穿就好了,她又不是来宰白庭枢的。
换好了衣服,两人开车去了一家面馆。
面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当菜单拿上来的时候,陈可看了看价格,还可以接受。
要了两碗面,陈可十分守信用的给白庭枢加了两个煎蛋,白庭枢哭笑不得。
吃过了饭,两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楼下散了会步,当是消食。
“昨天有些人哭得惨兮兮的,我新年礼物都还没送出去。”
“给我的?”
“要吗?”
“要!”她从小就只收到过姑妈的新年礼物,没亲没故的她,对于白庭枢的礼物,很是期待。
白庭枢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包装很精致,淡淡的蓝色,带着点人鱼姬的反光色泽,光是盒子都能看出来很用心,并且价值不菲。
“猜一猜是什么?”白庭枢放慢了脚步,跟她在路边上慢慢走,后面远远的吊着司机。
陈可想了一会:“巧克力?”
这么精巧的盒子,里面会放很精巧的甜食吧。
“再猜一下?”
“恩......耳环?”陈可耳朵上一般就带一对小耳钉,而且白庭枢送过了手链了,送个耳环也是理所应当吧。
“小可可再猜一下。”
还不对么?陈可歪着头想了一会。
“手套,应该不是吧,你这个盒子看起来装不下啊。”陈可接过白庭枢手上的盒子。可是后者却没有松手。
“你接了就代表收下了,可不能嫌弃,也不能不要。”
陈可瞥了一眼盒子,还没有手掌大,要是放很名贵的项链都装不下的。应该是什么小东西吧。
“好,我收下了。”陈可仰着脸。
在路灯下,白庭枢觉得她白白净净的样子,像是一只求他喂食的小雏鸟。
动了动喉结,白庭枢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全部都猜错了,打开看看。”
陈可越发的好奇了,都没猜对吗。
解开盒子上的蝴蝶结,陈可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然后发现盒子里面是一个布袋。
将小布袋拿出来。
捏了捏,一脸是一个硬硬的物体,摸起来像是不规则的长方形,这一下陈可更加猜不到了。
像是个电子产品,而白庭枢本来也是技术出身。
“你是不是自己做了个小玩意儿给我,就像这串玻璃珠一样?”
“勉强算是,我做过一点点改动,增加了安全性。”两人已经走到了街角。
这边是个丁字口,风很大。
陈可捏着布袋,正在解开上面的绳子。
冷风一吹,吹得陈可头发都乱了,一下子挡住了视线。
白庭枢抱着她的肩膀,将两人掉转了位置,他帮她当着风。
可是毕竟是路口,风不是一个方向的而是交叉的,只是他帮她挡住了一部分而已。
布袋上绳子有点紧,陈可理了理头发,将碎发别在耳后,认真的摆弄着。
白庭枢低头看到她的脖子,被风吹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吗?”
“有点冷。”陈可回答着,但目光没有从布袋上移开,她要看看到底白庭枢给她做了个什么。
下一秒,白庭枢将自己大衣解开,将陈可包了进去。